第六十九章:進退兩得
2024-06-02 11:06:36
作者: 黃昏吟唱
進文物局大門如奔赴沙場,同張來相入院深聊似僵入刑場。
院落陰影中,從不抽菸的張來相罕見取出一盒香菸,給夜執陽發了根兒,接煙時,夜執陽手掌都輕微顫抖。
「小陽應該知道我和小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吧。」
張來相給自己點燃一根,煙霧入喉,嗆得這傢伙直咳嗽。
「知道點兒。」
本以為張來相會說「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聽到這話,夜執陽鬆了口氣。
「唉,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黛手裡就多了幾張我劈腿的照片。」高院陰影將張來相的臉龐遮掩得越發灰暗,只聽這位富家公子哥滿是痛苦地道。
「這個…相哥能詳細說說那天的事兒麼?」
這些天,夜執陽回想起李黛給他看的那些照片,總覺得有些奇怪。
李黛的把柄照片很清晰,仿佛拍照片的人在張來相摟住那個女人之前,就得到了準確消息。
…
不知不覺,夜執陽二人已經抽了好幾根煙,聽過張來相的解釋,夜執陽眼眉越皺越深。
上周四下班,張來相去烘焙店給李黛買她最愛吃的點心,出了烘焙店剛打開副駕駛車門,就見不遠處一個衣著暴露,滿身酒氣的女子從KTV出來,那女子二話沒說貼在張來相身上,女子身形搖晃不穩,張來相便攙扶進副駕駛座送去了警安局,誰料想李黛的朋友就在不遠處,拍下照片就當成了他劈腿的證據。
這倒好,拿到照片的李黛二話不說就對他提出分手,至於他提出的拍照朋友究竟是誰,李黛則閉口不提。
「這事兒也簡單啊,你領黛姐去警安局求證一下不就可以了?」回過神的夜執陽納悶兒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可…」
說到這兒,張來相又一臉憋屈。
「可警安局說上周四沒有送來酗酒女子的記錄。」
「沒有記錄?相哥把人交給誰了?」夜執陽錯愕得直咧嘴。
「門口的保安大叔啊,警安局說根本沒這人。」張來相拍著後腦勺無語道:「都怪我,當時只想把那個女人送走,壓根兒沒注意那個保安。」
「呃…」
夜執陽徹底麻了,李黛說張來相是個媽寶男都是輕的,這傢伙簡直是沒腦子的蠢貨啊!
「周末我也想到這事兒了,去警安局調了門口的監控視頻,喏。」
說話的工夫,錢不庭又給夜執陽出傳來一段監控視頻。
「警安局說他們會處理。」
「你這…」
夜執陽臉色逐漸冷下來,比起李黛和張來相的糟粕事兒,他顯然更上心那女子的行蹤,只是再一想,這事兒他們還真沒什麼好辦法。
「那你和黛姐的事兒呢?」
夜執陽揮手拒絕張來相再次遞來的香菸,沉聲問道。
「小黛昨天下班說,這段時間讓我們都冷靜冷靜,等地宮遺址項目結束,再給我個說法。」
「今天找小陽聊天,就想給小陽立個保證,我和小黛的事兒絕不會影響到工作。」
比起以往的憨實傻笑,這幾天的感情變故讓張來相成熟了許多。
「嗯,相哥先進去忙吧。」
夜執陽擺了擺手,張來相離開後,這位考古天才眼神冰冷地盯著文物局大門方向,辦公室門口,孫青兒與新來的李珊珊見夜執陽神色不善,識相的不敢出來。
「陽哥…」
錢不庭小心翼翼來到夜執陽身邊,二人認識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夜執陽如此生氣。
「相哥質問陽哥了?」
見夜執陽徘徊著沒有回答,錢不庭又問道。
「真是這樣就好了,這兩個人簡直是一地雞毛。」夜執陽沉吸口氣,又將李黛與張來相的事件始末一一道出。
得知原委,錢不庭直咧嘴,顯然也對張來相無語得厲害。
只是…盯著夜執陽遞來的張來相劈腿照片和警安局的監控視頻,錢不庭似是想到什麼,又緊忙打開手機簡訊軟體,來回對比著。
「嗤、」
像是發現了好笑的事情,錢不庭頓時呲牙樂出了聲。
「錢大設計師,人丟了,你明白人丟了是什麼意思嗎?」
看到錢不庭還是這般沒心沒肺,夜執陽恨不得給這傢伙一腳。
「陽哥,你看這兩張照片有什麼相同點兒沒?」錢不庭連忙將兩隻手機都遞給夜執陽。
「嗯?」
夜執陽盯了兩張照片,不一會兒,那張清澈帥氣的臉龐滿是木訥。
錢不庭給他看的照片女子後腰上,有一朵明顯的彼岸花紋身,而張來相劈腿的女子後腰亦是這一朵文身花,甚至連位置都大差不差,再者二女的發色都一致無二。
「這女的你認識?」
夜執陽抬頭道。
「一個小網紅,這兩張自拍照是她昨天發出來的。」
錢不庭笑著解釋道,又給夜執陽看了一張身材發福,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照片,說道:「這是她男閨蜜,陽哥看看和警安局門口接她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一個人?」
夜執陽再次細細對比,果真見警安局那人身材與這男子差之不多,連鴨舌帽都一樣。
「錢大設計師的意思是黛姐找的人?」
貌似想通了什麼,夜執陽對著材料室的方向努了努嘴。
「除此之外,天底下哪還有這麼巧的事兒?」錢不庭攤了攤手。
「黛姐這…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知道那大波浪沒事兒的夜執陽頓感輕鬆,可再一想李黛的所作所為,夜執陽就沒了好脾氣,話罷就欲進材料室找李黛。
「這麼著急幹什麼?」
錢不庭緊忙拉住夜執陽,說道:「黛姐真要不承認這事兒,當著眾人的面兒,最後下不來台的不還是陽哥?」
「再說了,只要他們一天是男女朋友關係,有著道德約束的黛姐就不要對陽哥下手,黛姐這招損是損了點兒,可對她和對相哥都好。」
「對相哥也好?」
夜執陽如同白痴一樣地望著錢不庭。
「一個能隨便把酒醉女子交給別人的媽寶男,這對相哥就不是教訓了?」
錢不庭反問道,夜執陽當場不說話了。
許久後點頭又問道:「那這事兒…」
「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過兩天我找機會給相哥說明那女子沒事兒也不遲。」
「但也就是兩天,更久也耽誤相哥的手頭工作。」錢不庭想了想,出了個主意。
「你這不是變相幫助黛姐?」
夜執陽不能理解錢不庭的說法。
「也不算,就是覺得黛姐以一個縣城女子出身,能有這種思謀,挺厲害的。」錢不庭似清不清地說道。
抬頭見夜執陽還是凝眉不解,錢不庭笑了笑:「知道黛姐為什麼要在項目結束之後給相哥答覆麼?」
「因為…這件事兒一結束,倘若沒有將陽哥拿捏,相哥仍然是她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