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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李黛的線索

2024-06-02 11:06:04 作者: 黃昏吟唱

  「咳咳,首先是向夜幹事傳達一個消息。」

  張之路一直搓著手,似看又不敢直視夜執陽的神色。

  「蘇香和馬輝在邊村地宮遺址項目上,的確存在疏忽情況,李秘書決定將他們下派到商市鍛鍊,不知這個處罰,夜幹事是否滿意?」

  

  「這是李秘書的意思,張老師就不要問我了嘛。」

  張之路話落,夜執陽笑了笑,並不想多談。

  「也是,也是,至於第二件事,省文物廳的意思是派我和青兒下來協助各位。」

  「當然,僅是協助,地宮遺址的研究方向,依舊是夜幹事說了算。」

  張之路明確表態。

  「我對張老師有些印象,四年前秦南漢山侯大墓的挖掘和恢復工作就是張老師主持的對麼?」

  夜執陽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

  「是的。」張之路緊忙點頭。

  「老師對張老師那次的工作可是讚賞有加呢。」

  示意張之路與孫青兒就坐,夜執陽又搖頭苦笑:「這段時間,因為邊村地宮遺址的事兒,省文物廳都以為我夜執陽是狗仗人勢,不肯放權的主。」

  「可話說回來,榆市文物局又不是我夜執陽的一言堂,這裡依舊是師兄和李主任坐鎮。」

  「再說張老師是古墓研究的大家,等會兒我們針對之前既定的考古方向再進行討論,張老師,孫幹事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

  夜執陽為張之路接了杯茶,又為孫青兒接杯咖啡,這位考古天才先是將自己貶得一無是處,又開明笑道。

  「瞧夜幹事這話說的,省上可從沒有這種意思嘞。」張之路連忙擺手,孫青兒臉上也流露一抹侷促。

  他們好像明白夜執陽剛才提到以往事跡是什麼意思了。

  「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對了李主任,您受累給張老師介紹一下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進度。」

  「黛姐,你準備一下這段時間的異型棺線索,正好張老師和孫幹事也在,等會兒大家一起討論。」

  與這位張主任略作寒暄,夜執陽又將話題扯回來,至於怎樣招待這兩位,那就是林丹生和李林堂該考慮的事兒了。

  ……

  省文物廳正兒八經派了一位考古專家下來,林丹生李林堂馬虎不得,不僅對項目方向和近期進度做了詳細介紹,甚至領著二人去文物庫好生轉悠一趟。

  對於夜執陽指明的方向,張之路自然沒有說法,倒是去文物庫後傻了眼。

  「這是夜幹事做的青紙人樣本?」

  望著擺放在國級文物一旁的米漿草絮樣本,張之路面露驚異,孫青兒聽聞李林堂介紹,那雙眸子亦是盯在樣本上,久久挪不開。

  憑心來說,夜執陽兩周的進度,以她的思維,半年都毫無起色。

  「青兒,以後可要和夜幹事多學一學。」

  撫摸著樣本,張之路又輕許嘆息。

  「青兒想學,就害怕夜幹事時久看到青兒愚笨,嫌煩呢。」孫青兒呡著粉唇,見夜執陽不在身後,低聲開了個玩笑。

  「好傢夥,又一個李黛?」

  夜執陽不在,作為記者的錢不庭可還緊跟在眾人身後,乍一聽,錢不庭鼻息重哆口氣…這話不就是說個林丹生和李林堂聽的嘛!

  「這一點孫幹事放心,小陽對工作是非常認真的,生活方面更好相處。」腆著便便大腹的林丹生擺手直笑。

  這位文物局長與一旁的老夥伴李林堂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有些納悶兒。

  往日夜執陽沒來文物局,偌大局裡只有李黛一人維持著僅有的陰氣,這段時間可倒好,先前來個蘇香,緊接著莫茜和一位神秘的夏清讀先後探訪,蘇香倒也罷了,這次廳上又派下一位姿色不差的孫青兒。

  他們的侄女和女兒不久再來,文物局可真就熱鬧了。

  ……

  下午四點、李亮還沒有從地質博物館回來,避免耽擱,關於李黛所尋線索的討論會正式開始。

  今兒個李黛似乎沒有平時的淡定,面對眾人注視,胸脯起伏劇烈。

  「繼上次我給小陽說的大魏皇帝的楠木棺、大元光帝的馬骨陵以及後漢開國皇帝的五銅棺被否定後,結合地墓屍骨距今九百年前的事實,上個周我轉變思維,並沒有特意再查閱異型棺史料,而是放在那個時代的棺匠上。」

  「各位可以想一想,以地墓和地宮的規格,能參與到棺槨打造的棺匠,身份應該不一般。」

  擺出線索前,李黛簡單介紹道。

  「都是整天見的人,黛姐不要緊張嘛。」

  李黛每說一句話就重重吸口氣,見此,錢不庭咧嘴笑道。

  「小黛,今兒是咋的了?」張來相也小聲不解道。

  「李幹事,你慢點兒講,不著急。」興是覺得他兩個人來得有些突然,張之路面露和善笑容,輕聲安慰。

  「陽哥,你別直勾勾盯著板報啊,都給黛姐看緊張了。」

  錢不庭環視一圈,將視線停留在端著咖啡杯,雙眼直盯板報,靜待李黛發言的夜執陽身上。

  「嗯?哦哦。」

  夜執陽回過神,咧嘴一笑後起身,離李黛遠了些。

  這一次,李黛竟然給錢不庭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針對棺匠,結合上周小陽對亮哥要分析大理石質地色澤的提示,我對搜集到的十三位有些名聲地位的棺匠進行篩選,最終留下五位。」

  「第一位棺匠是張川,公元1050年綏州生人,1070年大宋神宗從西夏手裡收復綏州後,綏州百廢待興,張川的石雕手藝在綏州一帶很吃香,可他最得意的手藝還是石棺雕制,《綏州千年記》記載,張川一生為達官貴人雕制棺槨達一百三十多座,對了,此人只雕石棺,沒有木棺記錄。」

  「第二位是榆市本地有名的棺匠姜山,約莫是1070年前後生人,姜川生活在榆市亂世,傳聞他的死亡與榆市流民作亂有關,至於他的棺槨成果…七十年前,榆市北郊一處農家通過家譜,找到了先祖墓,挖出的石棺便雕有姜山石制,可惜後來文化治改,石棺被砸了。」

  「第三位是米縣的白甲,他是大宋神宗時期的御用石匠,告老還鄉後在榆市頗有威望,就連西夏貴族也找他雕過石棺,白甲並沒有在榆市留下石雕文物,可《西夏石雕大全》記載,白甲目前有一座雙魚拱月石雕封存在銀市文化館,雙魚拱月正是大理石雕。」

  「第四位是大金從冀省擄來的棺匠,名叫石子燁,我在網上查了《大金西征錄》,石子燁是大金在綏州建造軍事工程的石料記錄官,而且…石子燁最後被大金所殺,原因就是他弄丟了一批大理石料。」

  辦公室小板報前,李黛說到這裡,雙眸不留痕跡瞥了夜執陽一眼。

  這位文物部最年輕的考古幹事,眼眉明顯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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