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愚昧村莊

  「我不是我沒有！」申玉書也嚇得發了語音，「是我媽轉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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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阿姨知道你變態，才轉發這個給你！」楚小蘭回復，「我要把你踢出群！」

  下一秒，微信群的人數少了一人。

  再過幾分鐘，出現了提示「lanlanlan邀請申玉書加入了群聊」。

  lanlanlan：「給你五分鐘時間。還有什麼要說的？」

  申玉書：「星辰姐……這是我老家的事情，我想給你素材……」

  他聲音可憐巴巴。葉星辰回復了。

  今夜星辰：「是調查農村的精神疾病患者？」

  申玉書：「是的。我老家有好幾個病人，年紀輕輕就發病了，一直給家人綁著。有住柴房的，還有住豬圈的。」

  申玉書：「這個女人是最慘的。好早就被賣過來，年輕時長得漂亮，好像還是個大學生，坐黑車被拐了，被這戶人家買走。」

  申玉書：「她剛嫁過來就懷了小孩，想跑，被這家的男人一通打，孩子沒了。人也不正常了。這家就用鐵鏈把她拴著，放在後院。男的因為她，找不到老婆，沒有子女，沒事就打她出氣。」

  lanlanlan：「噁心！太噁心了！這事一定得拍！必須得曝光！」

  申玉書：「我也覺得行。這個話題有熱度，有深度，能引發觀眾討論，所以才轉發過來。」

  今夜星辰：「那就去。你老家地址在哪？」

  申玉書：「石橋縣橫南村。我能帶你們去。」

  葉星辰正在用導航查地址，申玉書又發了消息。

  申玉書：「星辰姐……如果要拍這個視頻，可能會有點危險。」

  今夜星辰：「怎麼了？」

  申玉書：「我老家在山裡，說得好聽是民風淳樸，說得難聽，就是封閉愚昧。女人吃飯都不能上桌。我們家都十幾年沒回去了。」

  申玉書：「你跟小蘭都是女孩子，年輕漂亮，萬一去了，那幫老光棍，沒什麼好心思！……有幾戶人家，性格彪悍，村里出了名的不好惹。」

  申玉書：「不如就我一個人，借著回老家的名義，偷偷過去，給你拍點過來。」

  今夜星辰：「你一個人，好拍嗎？」

  申玉書：「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他十幾年沒回老家，村裡的關係，都淡的差不多了。估計也不容易。

  lanlanlan：「你跟他們不熟，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打你怎麼辦？」

  申玉書：「那就算我倒霉吧……」

  申玉書：「我跟他們同姓，還有些遠房親戚。……就算真被打，也不至於打太狠。」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勉強。

  葉星辰看了看橫南村的地址。離她所住的位置300多公里，不算太遠。

  今夜星辰：「我也要去。」

  lanlanlan：「別！」

  申玉書：「不用了吧。」

  兩人的拒絕，幾乎同時發出。葉星辰繼續回復。

  今夜星辰：「不親臨實地，沒辦法了解這些患者的生存情況，怎麼寫出打動人的文稿？」

  申玉書：「……真的很危險，星辰姐。」

  今夜星辰：「我知道，所以更要去。」

  lanlanlan：「沒必要這麼拼吧。不如讓申弟弟來口述？他是當地人。你指導他拍哪些就行啦。」

  今夜星辰：「微信指導，說不清楚，容易漏素材。還是要親自了解。」

  群內一時靜默。過了幾分鐘，

  lanlanlan：「……算了，我不勸了。」

  申玉書：「壓力山大。」

  今夜星辰：「加油，抓緊時間鍛鍊身體，學些防身術，咱倆都安全。」

  申玉書：「……我盡力吧。」

  葉星辰關閉群聊。楚小蘭又私下給她信息。

  lanlanlan：「叫你老公趕緊準備保鏢，去一整隊，全村人都不敢動你！」

  都要和他離婚了。葉星辰苦笑。

  今夜星辰：「算了吧，我還帶著一大隊保鏢，直接闖進別人的屋子和後院？」

  lanlanlan：「神鬼怕惡人！只要你夠橫！沒人敢惹你！」

  葉星辰笑了笑。突然，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今夜星辰：「一定不要告訴杜衡！他出現了，我就跟你絕交！」

  她上次欠了杜衡那麼大一個人情，可不想欠第二次。

  lanlanlan：「好吧。」

  楚小蘭回復得很慢，像是不情不願。葉星辰關掉了微信。

  待在家裡，也容易胡思亂想，出去走走好了。

  ……

  事不宜遲，葉星辰開始籌備去橫南村。

  申玉書租了輛SUV，她查好了路線，向申玉書了解了橫南村的風土人情、地形地貌、那幾戶人家的位置，做了一個簡單的規劃。

  剛好申玉書媽媽的舅舅，也就是舅姥爺，最近要過七十大壽。兩人就決定，以情侶的名義，回村祝壽。

  裝情侶是楚小蘭建議的。楚小蘭本來想親自裝，被申玉書嚴詞拒絕了。申玉書要她留在A市，與兩人保持聯繫，一旦有突發情況，立即報警。

  就這樣，兩人出發了。出發前，申玉書拉開行李包，拿出裡面的辣椒水、防狼噴霧、警報器、電棍……一一向葉星辰說明了用法。

  葉星辰拉開自己的包，裡面也有同樣的東西，還藏了一些安眠藥。兩人大眼瞪小眼，啞然失笑。

  山路九拐十八彎，一路顛簸，從A市到橫南村，已經是晚上了。兩人住進了申玉書的舅姥爺家。

  舅姥爺姓王，看到兩人來了，非常高興，給兩人安排房間。申玉書藉口還沒結婚，給葉星辰另外要了間房。

  舅姥姥帶葉星辰去了房間。她也七十多了，身材瘦小，滿頭銀髮，行動卻很爽快。

  她看到葉星辰，很高興，用一口不正宗的普通話，一直問葉星辰的情況，連連稱讚。

  「閨女，你長得好看，又是外地人，在這可得注意點。」出房間之前，舅姥姥拉著她的手，提醒，「晚上不要出門。別人跟你搭話，不要傻乎乎地有啥說啥！」

  葉星辰再三答應，舅姥姥才滿意地走了。

  第二天的壽宴了，屋子裝扮得熱鬧喜慶。兩層小樓的屋頂上，掛著一大副壽字，和兩條祝壽標語。

  小樓下面的空地上，鋪著紅地毯。地毯上擺著十張桌子，桌子都鋪著紅桌布。地毯的盡頭，搭了個小舞台。

  村里好多人來了。申玉書趁此機會，把村裡的村支書、村幹部、那些有精神障礙的人家，都指給葉星辰看了。

  村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因為葉星辰第一次來，又是申玉書女朋友。舅姥爺安排他倆跟自己一桌。

  村裡的人相互認識。申玉書是十幾年沒回來，葉星辰是外地人，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眼光。

  他們的眼光在看到葉星辰時，又變成了驚艷。好多人來敬酒，尤其是男人。申玉書幫葉星辰擋了不少酒。

  「……。」

  葉星辰正應對著村民，自顧不暇。突然，她感到有一隻手，正撫摸著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