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勸參賽

  「沒什麼事。」楚小蘭聳聳肩，「就是給你看一看你的粉絲，然後請你參賽。我們當你助手和對接人。」

  見葉星辰不回答，她繼續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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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科普號我看了，確實蠻喜歡的，有衝擊第一的潛力。……更何況，咱倆還熟。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我，對不對？」

  「……還是不了。」葉星辰搖搖頭，「我自己都懷疑，有沒有做好這個帳號的能力。想把它關掉了。」

  昨天那件事，確實傷她得很。一個自己家庭都不好的人，做號子有什麼意義？能幫助到他人嗎？

  「哎？……」

  此話一出，對面兩個人都睜大了眼。尤其是申玉書，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來。

  「可千萬別！」他叫道，「我媽媽可喜歡看你的推文了，上次還給我推薦來著。」

  葉星辰望向他。他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臉紅了紅，低下了眼睛。

  「……我們家是單親家庭。我爸媽在我高中時離婚了，我媽帶著我。」他低聲說，「我媽離婚後，成天唉聲嘆氣，怪是不是自己也有問題，說對不起我。兩年前，看了姐姐你那些講婚姻的文章，情緒才好轉過來。」

  沒想到還有這緣故。葉星辰沉默了。

  「……我也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去讀讀推文和評論，就知道我不是一個人。」申玉書重新看向葉星辰，「除了你那裡，沒有類似的地方。那裡對我像樹洞一樣，求你了。」

  他的感覺，葉星辰也懂。

  家庭是一個人最私密的場所。如果婚姻或家庭不順，人往往羞於啟齒，還會懷疑是自己的問題。

  那些明明被岐視或虐待，卻要被外人罵「不孝」的子女；那些被老公冷漠或暴力，卻要被外人說「強勢」的妻子……有苦難言，誰又說他們不孤獨呢？

  她在樂享創號的本心，也是受了父母的影響，想給自己的情緒找一個出口。

  她被申玉書的情緒所牽動，緩緩開了口。

  「可是，我的原生家庭也不幸福——」

  「那有什麼關係呢！」楚小蘭把她的話遮住了，「倒不如說你更適合。」

  「是的。」申玉書點點頭，「因為經歷過，所以才會更懂。」

  他們的話，將她說得動搖。葉星辰沉默了。

  楚小蘭打量著好友。她知道葉星辰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會做出這種決定，肯定是最近發生什麼事，讓她受了很大的打擊。

  剛好這時，菜也上來了。

  「別聊了！吃飯，吃飯！」她轉移了話題，「我肚子都餓扁了。」

  說著，她直接伸出筷子，開始夾菜。

  「……還前輩呢，就知道吃。」

  申玉書不情不願地伸出了筷子。葉星辰鬆了口氣，感激地望了楚小蘭一眼。

  「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記得回我！」楚小蘭夾著菜，又說，「我們都對你有信心，別讓我們失望了。」

  「嗯嗯。」申玉書連連點頭。

  接下來，他們聊了些別的。沒想到，卻有另外一隊人，從窗外走過了。

  那是顧清河。他扶著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後，還跟著周秘書，和其他幾個公司高層。

  這個中年男人，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剛跟中雲談成了一個大單，他很高興，喝了不少，腳步都開始飄了。顧清河無奈，只能讓這老總的部下先把車開出來，他和幾個人一起，把老總送到了路邊。

  等了一會，車終於來了。幾個人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把老總塞進車裡，跟他告了別。

  待車遠去後，顧清河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手機，就開始往回走。就在這時，周秘書停下了腳步。

  「葉小姐？……」

  顧清河下意識抬起頭，順著周秘書的目光看了過去。

  餐廳臨街的窗口，正坐著葉星辰。在她對面，坐著一男一女——有男人？

  他昨晚剛送花給她，她今天就跟男人約飯？

  「……。」

  顧清河站在原地。他緊盯著三人，臉色越來越沉。

  「顧總，葉小姐在跟朋友聚會呢？」周秘書一看不好，慌忙插話，「另外兩人帶著胸牌，應該是我們員工。」

  員工？她跟中雲的人接觸幹什麼？……難道想插手公司？顧清河疑問越來越深。

  「顧總，要不我去問——」

  周秘書小心翼翼地問。顧清河略一沉吟：「不必了。」

  「……你查一下那兩個人的資料。」他轉過身，朝中雲總部走去，「待會送來給我。……不要被太多人知道。」

  「好。」周秘書跟上了。

  ……

  顧清河坐在老闆椅上。他皺著眉，盯著面前的兩份簡歷。

  楚小蘭。申玉生。

  兩人都是公司新人。一個是技術部的，一個是樂享項目組的。楚小蘭跟葉星辰畢業於同一所初中和高中，申玉書除了在中雲工作以外，跟另外兩人沒有任何交集。

  這三個人見面，能有什麼事？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楚小蘭不知道她已婚，介紹對象給她？原來她喜歡年齡小的——

  「……。」

  想到這，顧清河突然有一種挫敗感。他抓過申玉書的簡歷，仔細地打量了好幾遍。

  此刻的他，在鄭重思考公開老婆身份的必要性。

  「等一等，顧總在忙——」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顧清河剛抬頭，有人就推門而入。他手腳很快，迅速把簡歷塞到了一堆文件中。

  進來的人是顧依依。

  她一進屋，就在顧清河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她轉過頭，瞥了周秘書一眼：「還跟著幹什麼？出去！」

  「可是，顧總……」周秘書望向顧清河。

  「清河哥，他老是為難我！」顧依依撅起嘴，「明明你沒事，非說你在忙，不准我進來！」

  顧清河望了一眼，發現周秘書滿臉無奈。他嘆了口氣。

  「……走吧。」他對周秘書說。

  周秘書愣了愣，欲言又止。他出去了。

  沒法跟她講道理！對不起了，小周。顧清河看了眼周秘書背影，心想。

  「那小周真是討厭的很。」顧依依說，「上次我發哮喘，也跟他攔著我有關。……清河哥，你把他裁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