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搬去新家

  「去做衛生嗎？」

  找她的，是昨天和她一起值日的女生。她點點頭，跟著對方出去了。

  兩人來到教學樓後的空地。這裡是學生們午休時，常常來的地方，地面上有很多垃圾。她們兩個花了好大勁，才清掃乾淨。等到結束時，已經快6點了。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因為她書包還在教室，她讓另一個女生先回家，自己把掃帚和撮箕帶上了樓。

  「……。」

  等她回到教室時，顧清河早已走了，教室里空無一人。她有些失落，把掃除工具往衛生角一放，也打算離開。

  她來到書桌前，打算收拾東西。正當她按照慣例，把手往抽屜里一摸時——

  「……！」

  空蕩蕩的感覺，讓她出了一身冷汗——日記本不見了蹤影。

  ……怎麼會？她出去之前，明明還確認過——

  葉星辰瘋狂翻找。她倒出了書包里的東西，拿出了抽屜所有的書，甚至還趴到地上，去看桌腳與牆的夾縫。但都沒有。

  找了幾圈之後，葉星辰終於承認了一個事實——日記本被人拿走了。

  日記本中間，記載的全是關於顧清河的內容。萬一被其它同學看到，她該如何面對顧清河？其他人又會怎麼嘲笑她——

  「……。」

  這些想法像是一盆涼水，將她從頭澆到了腳。葉星辰失魂落魄地坐回座位上，不敢去想之後的結果。

  她盯著顧清河的座位。座位上那個人，曾是她的光、她最大的希望。但此刻的她，只感到一股深不見底的絕望。

  「……！」

  長期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委屈，終於噴薄而出。葉星辰用手扶著課桌，放聲大哭起來。

  橘黃色的夕陽，照在了她的眼淚上，讓她眼中的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澤——平常冷冰冰的教室，在孤身一人的她眼前，變得溫柔了許多。她也敢放心地把自己表達出來，去發泄自己的痛苦。

  在那一瞬間，終日吵鬧的父母、街坊鄰居們嘲笑的目光、老師們的批評、同學們的歧視和孤立……都離她遠去了。空蕩蕩的世界，只剩她一個人。

  「……。」

  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她的嚎啕痛哭變成了小聲抽噎，情緒也終於平靜下來。

  葉星辰瞥了一眼窗外。夕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了，整個世界溫暖而昏沉。她抬起手來，胡亂擦了一下臉，就打算回家——

  「……咚咚。」

  教室的後門，響起了極輕的兩聲敲門，像是有人在提醒她的注意。

  她回頭一看，是一個男生站在門邊。在他的手裡，還抓著她的日記本。

  ——那個男生她認識。是顧清河的好友，叫杜衡。

  他走了過來，把日記本遞給了她。她注意到，日記本的鎖已經開了。

  「李廷他們偷到天台上去讀，被我阻止了。」他說，「……重要的東西，不要放在教室里。」

  她又羞又懼，一把從他手中奪過日記本，提起書包，便朝門外跑去——

  「我幫你找到了日記本，不感謝我嗎？」

  背後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背後的男生，朝她微微笑著。夕陽給他鍍上了溫暖的光澤。

  「你喜歡顧清河吧？……我可以幫你。」

  ……

  次日。春光正好，天氣晴朗。

  等到跟顧清河約好的時間，葉星辰就把行李提下了樓。

  雖說是搬家，她帶的東西很簡單，就是洗漱用品、常用衣物、生活必需品……以及幾本考公的書籍。一個大行李袋，一個行李箱，加上一捆書，就是全部了。

  母親堅持要送她。兩人站在路邊，一邊閒聊，一邊等車過來。

  很快，顧清河派的車就到了，是一輛藍色的奧迪suv。葉星辰在司機的幫助下，將行李搬上了車，坐車離開了家。

  「……。」

  車輛發動後，葉星辰發現，母親仍然在原地，目送著她遠去。她的身影渺小而孤單，望著車的姿勢，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囑託，最終卻只能化為無言。

  「辰辰，媽媽這永遠是你的家。你受了委屈，就回來。」

  這是母親在她上車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母親在的地方才是家，而她現在，不得不離開這個家，去尋找新的人生道路了。

  想到這，葉星辰淚如雨下。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就像她之前的人生，能看見，卻不能回頭。

  ——但她也不會回頭。她已下了決定，前方的路，就算再艱險，她也要咬緊牙關，一步步走下來。

  葉星辰擦乾眼淚，暗暗堅定了決心。

  而另一邊，顧清河的辦公室內，場景卻極為香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