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們領證了

  「什麼？」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那二百萬，算我借的，我慢慢還給你。」

  拿人錢財手軟的道理。她還是懂的。若是她以抵債的身份，嫁給顧清河，以後會怎麼樣，就不好說了。她不想被人看輕。

  「好，我每個月發工資給你。你們家欠的錢，就從這裡面扣。……我們什麼時候領證？」

  

  顧清河的眉眼微微一動，流露出幾分詫異。但他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答道。

  「就明天吧。」葉星辰說。

  「好。」

  把具體的事項商量好後，葉星辰下了車。她目送著顧清河離開。黑色的凱迪拉克，猶如鬼魅一般，駛進無邊的夜色里，遠去了。

  ……

  葉星辰回到家時，宋巧蓮正在廚房做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葉星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正當她心煩意亂時，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原來楚小蘭轉發給她了一個連結。她看到標題里有「顧清河」三個字，不由點了進去。

  「震驚！中雲金服總裁顧清河，竟被拍到與小鮮肉夜遊！」

  報導用誇張的口吻，描述了顧清河與某個當紅小鮮肉同進同出某高級酒店的情形，還附了幾張照片。最後從投資的角度，分析了如果顧清河喜歡男人，對股價有什麼不利影響。

  葉星辰往下一拉，看到了網友的熱評——

  「慘了……我還有中雲互聯的股票……（哭泣表情）」

  「都29歲了，還沒有任何花邊新聞，肯定是基佬啦，我早猜到了。」

  「我是中雲總部的員工，上次我送資料的時候，看到他在色眯眯地看著杜總，還去摸杜總的手，肯定有問題！」

  ……

  網友們七嘴八舌的評論，更讓葉星辰心煩。她關掉了手機的屏幕——顧清河假結婚的原因，也沒必要問了。

  換個角度來講，他喜歡男人，對她也是好事。她不用擔心他借著夫妻的名義，對她動手動腳了。

  兩人以後交往密切，互生情愫，倒是麻煩。簡單的金錢來往，才是最好的。

  「明早十點。天通區民政局。」

  手機又響了，這一次，是顧清河發來的簡訊。葉星辰掃了眼簡訊，想了想，又點進通訊錄裡面去，把他的名字從「神經病」改成了「顧老闆」。

  ……

  次日上午。

  昨夜一場急雨下完後，天氣恢復了晴朗。碧藍的天空萬里無雲。

  葉星辰趕到時，顧清河已到了。他站在民政局的玻璃門旁，正在抽菸，樣子有些憔悴。

  他本就身形高挑，又穿著白襯衫黑西服，身材更顯修長。他眉眼英氣，鼻樑高挺。緊蹙的雙眉，不僅沒有沖淡他的帥氣，反而還中和了他身上的冷峻，讓他有了些憂鬱氣質。也難怪路邊經過的小姑娘，都偷偷打量著他。

  「……。」

  顧清河抬眼，看到了葉星辰。他掐滅手中的煙，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進去。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民政局。

  拍照、取號、等待、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說明書》、提交資料……兩人全程無交流。以至於窗口的工作人員，在把結婚證遞給他們時，都奇怪地看了他們好幾眼。

  拿結婚證時，葉星辰仍沒有現實感——只是這麼短短几個小時，領了一本紅色證書，她就從未婚變已婚了？

  她看了看結婚證上的照片：大紅色的背景下，顧清河緊抿著唇、面色倔強，她嘴角上揚，尷尬地微笑。

  ——標準的有婚無愛、面合心不合。

  兩人出了民政局，站在太陽下。葉星辰將結婚證遞給他：「顧總，要不要拿走勝利成果？」

  「……不用。」顧清河瞄了一眼，回答，「有我的證就行。」

  葉星辰笑笑，將結婚證收回包里。顧清河又開了口。

  「江灘一號3棟一單元3001。房子的鑰匙，司機之後會給你。你收拾些東西，這幾天搬進去。」

  「這麼快？」葉星辰有些詫異，「一定要同住嗎？」

  「要應付我家裡人。」顧清河說，「……我工作忙，不一定會住在那。就算住在那，我也有自己的房間。」

  「……好。」

  葉星辰點點頭。顧清河掏出了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她。

  「這卡里有10萬元，算你搬新家的費用。本來還有你每月工資5萬，因為你昨天說要還錢，就給你抵扣了。」

  他尊重她的想法，按照昨天的約定來了，令她有些感激。

  「……不用了，我自己也有存款。」她婉拒。

  「拿著吧，有用錢的時候。」顧清河說，「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不能過得太窮酸。」

  「那好。……夫妻的共同開支，就從這筆錢出。」葉星辰想了想，把卡收了起來，「我自己花的錢，就不用你來管。」

  「有駕照嗎？」顧清河不置可否，又問她。

  「考過，不過是3年前的事了。怎麼了？」

  「老宅有輛閒置的寶馬mini，如果你要，給你當買菜車。」

  「……還是算了吧。」葉星辰婉拒，「我天天在家，哪裡也去不了。有了車也沒用。」

  或者說，有了車後的保養費和油錢，才是大問題。她現在欠債狀態，自然能省則省。

  見她拒絕，顧清河也沒強求。半晌，葉星辰開了口。

  「顧總，我還有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