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決定結婚

  他這話一出，葉星辰瞬間感覺胸口發緊。

  「怎、怎麼會？……房產證明明被我媽鎖了起來……」

  「我這裡有借款的記錄，還有抵押物的照片，你要看嗎？」

  顧清河將手機遞了過來。照片裡，的確是葉南明的身份證和借條，還有壓在借條上的房產證。

  借條上的欠款金額，白紙黑字，分外清晰，就是二百萬。葉星辰盯著這個天文數字，不由一陣眩暈。

  

  「他……為什麼要借這麼多？」

  「我看了他的徵信，很花，各個貸款平台和小貸公司都借過。如果借東家還西家，利滾利，很容易就到這個數字。」

  葉星辰沒有說話，她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

  這麼一來，她終於想通了。為什麼葉南明成天纏著宋巧蓮要錢，不給錢就拳腳相向。為什麼他要女兒嫁個有錢人，還背著她要這麼高的彩禮——主要是為了還債！

  決不能告訴我媽。這是葉星辰的第一反應。母親辛苦一生，到頭來，就剩一套房子了。萬一房子再被小貸公司給收走，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呢，顧總說這些，是為了什麼？」她將手機還給顧清河，無力地笑了一聲，「是要我以身抵債嗎？」

  「我不趁人之危。」顧清河皺了皺眉，回答，「只是讓葉小姐明白你的處境，以免你被騙的太慘。」

  她的確被騙的很慘。還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件事的衝擊力太大，葉星辰連憤怒都沒有了，只有深深的絕望感：這二百萬對她而言，是個天文數字。她還只能一個人承擔。

  「……不過，我來找你，的確有私心。」顧清河繼續道，「我覺得葉小姐對我昨天的話有誤解——我掏錢，不是為了侮辱你的人格，只是我單純需要找個人結婚。」

  「什麼意思？」

  「形式婚姻。我只是需要一張結婚證，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不用你對我有感情，也不用你跟我行夫妻之實。我需要時，你出現。我不需要時，你過自己的生活，就這麼簡單。」

  「當然，出於公平，金錢上我也不會虧待你。我會把你父親的帳抹消，當做給你的彩禮。結婚滿一年後，我再送你一套市中心繁華小區的房子，七百平。如果你有其它的要求，也可以提。」

  他提的這些條件，都非常誘人。葉星辰心底的疑惑，卻越來越大。

  「為什麼？」

  「具體原因，我不想說。」顧清河搖了搖頭，「你只用回答，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不會為了金錢，出賣我自己的婚姻。

  如果是昨天，在知道這一切之前，她能堅定地說出這句話。但現在，葉星辰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獨立，尊嚴……這些自己堅持的東西，真的不算什麼嗎？難道要承認自己的無能，以一生的幸福為賭注，依靠這個男人的施捨而活？……葉星辰凝視著地面，腦子一團亂麻。

  但家裡欠了二百萬，房子也即將不保，是血淋淋的事實。她在精神的痛苦和現實的殘忍間徘徊，最終選擇了屈服。

  「我願意。」她低聲回答，聲音沙啞，「但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