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平息叛亂
2024-06-02 10:48:16
作者: 千重草
「蕭胡睹,你休想矇騙楊王!看箭!」
蕭胡睹一晃頭,一支箭貼著腦袋飛過去了,箭尾在他臉上留下一條血印子。文廣回頭轉身一看,原來是蕭惠一手持長弓,另只手又拿出一支箭,搭在弦上。
「蕭惠!」蕭胡睹一看見蕭惠,直氣的二目噴火,怒不可遏。他也顧不上楊文廣了,大吼一聲,催馬搖槍殺向蕭惠。
蕭惠也是催戰馬、舞大刀,沖向了蕭胡睹。前任現任一見面,不互相讓,上去就玩兒了命了。
跟著蕭胡睹那些當兵的,催馬過來就把楊文廣給圍住了,文廣一點兒也不擔心。有蕭胡睹之前的那番話,遼兵遼將誰也不敢動手傷他。
楊文廣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這些人身上。他仰著脖子往外看,口中高喊著:「喂,你既然來了,還不動手,來這兒看熱鬧呢?快來助為夫殺敵!」
人群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不是本事很大嗎?還用得著我來幫你?各位,快去救王爺!」
有遼將認出這位,嚇得立刻變了臉色,一句話不說,撥馬就跑。頃刻之間,現場的遼兵遼將死的死逃的逃,一個都沒了。
耶律若蘭來到楊文廣跟前,翻身從馬上下來,上下打量他。見他沒受傷,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我來的不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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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你來的太及時了。」兩個人說著話,同時看向了旁邊的戰場。蕭惠和蕭胡睹打的整上勁兒呢。倆人都想整死對方,彼此誰都不留情。看兩個人武藝高低相差仿佛,誰想贏誰都不容易。一時半會兒還分不出勝負。
耶律若蘭想叫人過去幫忙,讓楊文廣給攔住了。人家這是私人恩怨、情敵之間在決鬥,咱就別摻和了。「我相信蕭惠的本領,一定能幹掉蕭胡睹。」
一名騎士如飛而來,偵察兵送來了最新戰報:重元向西北方向逃走,龍雲鳳、黃袍道人正在追趕。范小四也帶著一隊偵察兵,一塊兒在追擊。
文廣回頭再看了一眼,正在決鬥的那對兒情敵。沒時間在這兒看戲了。金平珠正好在旁邊,文廣招手,「平珠,把弩箭給我!」
金平珠雙手呈上弩箭,耶律若蘭看了她一眼,「平珠?你從哪裡又找個女人?」
「這是洪基行宮裡的宮女,叫金平珠。」文廣說話的功夫,給弩箭上弦,端起來瞄準。一口扳機,啪的一聲輕響。一支箭,激射而出!
這時候,蕭胡睹正好後背衝著這邊,這支箭正中他的後背。蕭胡睹大叫一聲,身子往前一撲。
接下來是怎麼回事,楊文廣看都不看。他從旁邊拉過一匹戰馬,翻身騎上去。招呼耶律若蘭,「小蘭快上馬,跟我去追重元!」
「哎,我來了!」耶律若蘭清脆的答應一聲,跳上馬背。報信的偵察兵帶路,兩個人並排去追。
「你剛才叫我什麼?」耶律若蘭騎在馬上,扭頭問楊文廣。
「小蘭呀。怎麼了?你是我的女人,我這麼叫,顯得咱倆親熱點兒。」
「呸!不知羞,誰跟你親熱?」嘴上罵著,耶律若蘭臉上卻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一路向西北,一直追了快一個時辰,周圍一片荒漠,終於追上了。耶律重元身邊只跟了兩名隨從。想當初的皇太叔,天下兵馬大元帥,大遼國的二號人物,如今成了這般模樣。
耶律重元的頭盔早沒了,滿頭滿臉都是汗。他手中拿著一口寶劍,表情兇狠,好像掉進陷阱里的野獸一樣。
「耶律重元,放下劍,下馬投降!耶律洪基讓我抓你回去,他要問問你,對您那麼好,你為什麼要謀反?」
「我謀反?哈哈哈哈!」耶律重元仰天大笑。「當年母后曾經要廢了宗真,立我為帝。是我告知宗真,才將母后貶去守皇陵。當初皇帝放在我面前,我沒有要。現在不該我做,我卻去搶?」
「都是涅魯古害我!」耶律重元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叫的。情緒似乎已經崩潰了。這也難怪,任誰攤上那樣一個坑爹的兒子,都得崩潰了。
但是,這是能全怪涅魯古嗎?你耶律重元要是一點兒都不想當皇帝,會起兵造反嗎?他不點頭,誰敢逼他?
「四哥!」耶律若蘭叫了一聲,「你投降吧。洪基肯定不會害你。他要是敢害你,我們就帶你去西涼!」
「小妹?」重元看著耶律若蘭,又看看楊文廣,點點頭,「原來你跟了楊文廣。這倒也好。楊王,若蘭自幼性子執拗,說話做事有些豪放。以後請你多擔待。我這妹子心腸不壞。」
楊文廣心裡隱約有種感覺,耶律重元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估計他是不想活了。
「若蘭,四哥先走了!你告訴洪基,我對不起他!」說完把寶劍往脖子上一橫,一拉,血噴出來,人摔下馬。死了。
「四哥!」耶律若蘭驚叫一聲,翻身下馬跑過去,撫屍痛哭。畢竟是一母同胞,親眼看見哥哥自殺,耶律若蘭心中悲痛,嚎啕大哭。
楊文廣嘆了口氣,過去安慰她,人死不能復生。四哥走的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用太難過了。
文廣把她拉起來,耶律若蘭趴在楊文廣懷裡,繼續哭泣。說四哥小時候對她多好,多照顧她。總之,人一死,就想起來這人活著時候的好處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文廣不斷地安慰。吩咐當兵的,把重元的屍體帶回去,讓遼道宗耶律洪基也看一看,他這個叛變的皇太叔已經死了。
回去的時候,見耶律若蘭悲傷的上不去馬。文廣乾脆騎上她的馬,從後面抱住了,兩個人一馬雙跨返回行宮。
行宮這邊的叛亂已經徹底被平息了。蕭惠殺了蕭胡睹,奚族獵人們除了戰死的,絕大多數都投降了朝廷。
耶律洪基親自去看了親叔叔耶律重元的屍體,眼中流出了淚水。吩咐蕭惠,厚葬皇太叔。
至於蕭胡睹,葬禮就簡單多了。或者說完全沒有葬禮,就是挖個坑裝棺材裡埋了。上頭立塊碑,蕭胡睹之墓。至於蕭胡睹是誰,一點兒說明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