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河水有毒

  「你？哼！」蘇三娘氣的臉通紅，「兄長以為統軍將領必須要有一身好武藝嗎？兄長可記得范相公否？想當初，范相公駐守西陲，統帥三軍，屢克西夏。范相公是否勇力過人？」

  「三國蜀漢丞相諸葛亮，手無縛雞之力，走路還需坐著四輪車。世人誰敢說諸葛亮不是一位優秀的統軍將領？兄長說我武藝平平，想必武藝超群，可敢與小妹一比高低？」

  蘇洵讓妹子懟的瞠目結舌。楊文廣怕老蘇面子上下不來，兄妹倆再鬧翻了，趕緊勸架，「三娘，你武藝高強、智慧過人，你是巾幗女英雄！明允兄，三妹還小，說話沒有顧忌，你不要生她的氣，我替她給你賠禮了。」

  楊文廣做了個揖，蘇洵慌忙回禮。「大帥言重了！」

  蘇三娘嘟著嘴，「你是我什麼人？用不著你替我賠禮！」

  

  「三妹！怎麼能這樣和大帥講話？」蘇洵又瞪著眼訓斥。蘇三娘吐了吐舌頭，這次沒和哥哥頂嘴。

  文光看著這兄妹倆鬥嘴覺得有趣，忽然想起了正事，他問三娘，「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講嗎？是什麼事？」

  蘇三娘這才說，她是見到有官兵到小河裡打水的時候，用手捧著河水直接就喝了。她覺得這樣很危險。

  這是一條不知名的小河，河水雖然清澈，但卻沒看見河裡面有魚。也沒見到有當地百姓到河裡打水、洗衣服什麼的。萬一要是河水不乾淨，軍隊因為飲水出現了疾病，那就麻煩了！

  這倒是個大事！文廣問蘇三娘，小河裡的水不能喝嗎？那軍隊怎麼燒水做飯？

  「燒水做飯當然可以。水燒開了，大部分毒素都能被化解，人飲用肯定沒問題。但是最好不要直接喝河裡的生水。除非找到本地人，問明白河水確實沒問題才行。」

  楊文廣叫過來傳令兵，傳令三軍，禁止引用小河裡的生水！河水必須燒開了再喝。

  小河裡的水到底能不能直接飲用，楊文廣也不知道。他得到河邊親自去看。叫上徐良白雲瑞，又帶著蘇洵蘇三娘兄妹，幾個人一起去小河邊，看河水。

  之前楊文廣沒想到河水可能會有問題，現在站在河邊，仔細看。河水的顏色有點發綠，一股淡淡的腥味。味道雖然很淡，但是能聞見。楊文廣心裡明白，這河水肯定有問題！

  小河對岸，隱隱能看見有幾戶人家。這河雖小，也有十幾米寬，看不清深淺。一群人沿著河岸往下遊走。走了大概有幾百米，范小四帶著幾個人騎馬追過來了。

  「大帥！大帥！」小四大聲叫著，追到跟前，翻身下了馬，「這河水不能直接飲用！」

  「你怎麼知道？」楊文廣看見范小四一臉著急的樣子，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偵察兵在大軍前面探路，是楊文广部隊的習慣。這次大軍往西平府來，自然也不例外。他率領的大軍離著西平府還有幾十里，最遠的偵察兵已經沿途偵察進了西平府。

  偵察兵經過這條小河的時候，曾經遇見過本地人。他們是從在河邊居住的本地人口中知道，這條河的水不能直接飲用。至於原因，當地人也說不清楚。

  以前，這河裡的水是可以直接喝的，河裡還有很多魚。居住在小河邊的百姓，還會到河裡去捕魚煮來吃。也就是從半個月前開始，河裡忽然沒魚了，河水也不能直接喝了。

  范小四原本沒在意。等他知道中軍在小河邊宿營，這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趕緊帶人跑過來提醒楊文廣。

  「放心，蘇三娘剛才告訴過我。命令已經傳達下去，禁止飲用生水。小四，你這情報送的有點晚呀。我要是見到你，然後再下命令，官兵們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喝過河裡的生水了。」

  范小四趕緊請罪。說這是他自己疏忽了，險些釀成大錯！

  文廣當然不會因為這個處分他。只是告訴范小四，今後再有這樣的信息，一定要及時傳給部隊，免得發生意外。

  范小四急忙下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雖然楊文廣及時下了禁止引用生水的命令，還是出事了。晚飯之後，部隊裡忽然有人上吐下瀉，出現了食物中毒的症狀。一問，這些人都是喝了河裡的生水。

  軍醫們忙活開了，又是針灸、又是熬藥。臨時的大營里，瀰漫著一股藥味兒。

  常言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第二天，昨天中毒的官兵還是起不了床。楊文廣的中軍有三萬多人，中毒病倒的就有兩千多。

  楊文廣乾脆下令，部隊就在這裡停下來。什麼時候這些中毒的官兵全都康復了，然後再開拔。

  在他的意識里，興慶府已經是樹上熟透的果子，等著他過去伸手摘了。早去幾天晚去幾天，並不影響最後的結果。

  到了第三天，小河裡的異味更濃了。煮開了，仍然有味道。范小四告訴楊文廣，向西不到二十里，還有另外一條河，河水清澈可以飲用。

  部隊開拔，向西。去那條河邊，讓病號們養病。楊文廣對這條河的情況更好奇了，半個月之前河水開始有毒，到現在，越來越嚴重了。難道是有人往河裡排毒，導致河水被污染了？

  派出偵察兵，沿河往上游找出去三四十里，也沒有找到污染源。到底是什麼，讓河水變得有毒的？

  看望了病號之後，文廣帶著徐良、白雲瑞、蘇三娘，換上便裝重新來到這條有毒的小河邊。他想要自己找找線索，看河水有毒到底是因為什麼？

  三娘換上一套男子穿的短衫長褲，肋下佩劍、腳蹬鹿皮靴。騎在馬上，英姿颯爽。楊文廣看的眼睛有點兒發直。三娘咯咯嬌笑，更加光彩照人。

  前面是一片小樹林。樹林邊上坐著幾個人，旁邊還有幾匹馬。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就在楊文廣離這幾人還有一百多步的時候，這幾人突然匆匆忙忙上了馬，馬上加鞭，就要走。

  文廣覺得可疑。這幾個傢伙早不走晚不走，我一來，你們就走？是心裡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