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齊長善為子積福
2024-06-02 10:46:07
作者: 千重草
第二天一大早,楊文廣照例早早的起來,在院子裡打了兩趟拳、練了一套劍法。微微有點兒冒汗,正打算結束去洗漱的時候,突然聽見牆外面有人說話。
說話的是兩個人。應該是廚房的伙夫,趕早市,買菜回來準備做早飯。
一個說:「王二廚,一大早你就買了只雞。大帥早晨也要喝雞湯嗎?」
另一個聲音回答:「你懂得什麼?咱們齊將軍不是受傷了嗎,我專門買只雞,燉了給她補身子用的。這是老母雞,大帥要吃,得吃紅冠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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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還是王二廚你懂得多呀。哎,這蘆花老母雞不錯呀。多少錢買的?」
「嘿嘿,沒要錢。」
「沒要錢?王二廚,莫不是你搶了人家的雞,沒給錢?」
「咦,那我怎麼敢?賣雞的婦人說,她兄弟就在咱們炮兵營當兵。她送我這隻雞,讓我幫忙照顧他那兄弟。我是廚師怎麼照顧?大不了下次打飯的時候,多給他盛一點。」
「就這麼簡單,人家白送你一隻老母雞?還有這樣的好事?」問話這人顯然不相信。
王二廚有點急了,「哪來的好事?她幫了我、我幫助她,我們這是平等交換。我給他兄弟打飯,又不是一頓兩頓。每天多一點,天長日久,多的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她還想來我們研究所,看他她兄弟到底過得怎麼樣?我見她可憐,就答應帶她來,讓他們姐弟倆見個面」
「哎呀,王二廚,咱這可是火器研究所,無關人員禁止靠近的!你把她帶過來,萬一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可不得了!」
「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一會兒雞煮熟了,我給你留兩塊。」
接下來的話,楊文廣就聽不清了。腳步聲漸遠,王二廚和說話那人走遠了。
楊文廣把徐良叫過來,囑咐了幾句。徐良點頭離開。中午的時候,伙房送過來一盆香噴噴的燉雞。雞湯上面飄著一層黃澄澄的油,香氣撲鼻。
杜月英接過來,盛了一碗端過去,餵給齊長善。送雞湯這人轉身要走,文廣叫住了他,「你是王二廚?」這人愣了一下,轉過身滿臉驚喜,「大帥認得我?」
「我不光認得你,我還知道你買這隻雞沒花錢。」文廣看著他。
王二廚臉色當時就變了,「大帥,我……」我什麼,他卻說不出來。
「送你雞的人呢?你把她帶來了嗎?」
「帶來了。她說內急要上廁所,然後就沒了。」王二廚都快哭了。
「不是沒了,是跑了。她用一隻雞,混進火器研究所。然後溜進彈藥,要點火引爆。彈藥庫一旦被引爆,這方圓幾里都將被夷為平地。」
「啊?」王二廚聽得汗都下來了,「大帥,我不知道。我,大帥饒命!」王二廚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趴地下就磕頭,口中直呼饒命。
「你是火器研究所的廚師,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單位。按說我既然知道,提前讓人做了準備。奸細的毒計沒有得逞,我就應該留你一命。但我若是放過你,別人也這樣做。遲早火器研究所遲早會被毀滅。」
王二廚爬到地下,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候,徐良進來了,拿著一張寫滿字的紙遞過來。文廣結果看了一遍,輕輕彈了彈手裡這張紙。「奸細招供了,她是遼國人。來人,把王二廚拉出去。」
過來兩名壯漢,拉著王二廚就往外走。
「官人,刀下留人呀!」楊文廣回身一看,杜月英攙著齊長善,正在一步一步地往這邊走。
「二娘,你怎麼起來了?」文廣趕緊過去扶住齊長善的另一條手臂。
「官人,你就饒了王二廚吧。」齊長善臉上多少有了一絲紅暈,也不知道是起床走路累的,還是看見王二廚將要被殺,心裡激動的。
文廣不想饒。他打算把火器研究所的人都集合起來,當眾講明白王二廚得罪狀,通過他的死,警示研究所的每一個人。火器研究所是要害部門,保密紀律必須要執行!哪個敢違犯,絕不饒恕!
但是齊長善卻說,王二廚的廚藝很好、做飯好吃。並且心思靈巧,總是變著花樣給研究所的官兵們改善伙食。
這次她在那樣兇險的情況下都能活下來,完全是蒼天眷顧。她懇求楊文廣放過王二廚,饒人一命做件好事。
「嘖,二娘,我殺他也是為了警示官兵,火器研究所是要害之地,絕不可出任何紕漏。」
「我知道。夫君,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就饒他性命。就當是給未出世的孩子積福了。」
「孩子?」突然聽見這兩個字,楊文廣的眼睛都直了。他直勾勾的盯著齊長善的小肚子,「你是說,你懷上孩子了?」
他覺得嗓子有點兒發乾、眼睛有點兒發酸。見齊長善滿臉帶笑的點頭,他仰天長嘯,淌出了兩滴眼淚。「老天!你終於肯想起我了嗎?我楊文廣終於有後了嗎?啊——!」
齊長善笑著臉上帶著淚,杜月英也在笑、曾鳳英也在笑。三個女人笑成了三朵花。
「算你走運!不過,死罪繞過,活罪難逃!王二廚,我要當眾打你二十軍棍,警示研究所每一個人。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意見。多謝大帥!多謝齊將軍!」王二廚喜上眉梢,給楊文廣行禮感謝, 又給齊長善作揖行禮。最後還加上一句:「恭喜大帥喜得麒麟子!」
楊文廣把白雲瑞叫過來,命令他把王二廚帶到操場上,當眾揍他二十軍棍!打完了,別忘了讓軍醫給他上金瘡藥。這是懲罰,不是要他的命。
白雲瑞答應著,叫人把王二廚帶出去打棍子。齊長善問楊文廣,饒都饒了,你又何必打他二十軍棍呢?
楊文廣又解釋了一遍。不是我非要打他,而是王二廚這一次犯的錯誤太嚴重。不處罰,當兵的就不會重視。只有當眾打,讓人們知道犯了錯要受罰,他們就不敢再犯了。
解釋完,文廣張開雙臂,彎腰把齊長善打橫抱起來,小心的走過去,把人放到病榻上。問她,幾個月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