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五個土匪

  「我不敢。我是副都頭，張大眼是正都頭。我要是舉報他，那就是以下犯上。」

  「放屁！」朱老五聞言大怒，一腳把李大耳朵踢趴下，跟著撲上去拳打腳踢！把李大耳朵打的哭爹叫娘。

  「別打了！住手！老五你給我住手！」楊文廣眼見朱老五當場打人，趕緊喊停。朱老五還是不依不饒，旁邊范小四急忙召集護衛們上去，把人強行拉開了。

  再看李大耳朵，眼睛也青了、鼻子也破了、嘴角還掛著血印，樣子別提多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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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文廣把臉一沉，「老五，你打他幹什麼？」見朱老五想要解釋，文廣擺手制止，「你什麼都別說了，回去好好整頓隊伍！」

  「現在咱們綠林軍正在向官軍轉型。在這個節骨眼上，誰要是惹出事來，影響到綠林軍的轉型進程，別怪我翻臉無情！」

  「傳令官！傳我的命令，從現在起，禁止任何人沒有命令私自下山。一經發現，當場重打一百棍！如犯侮辱婦女、搶劫這兩樣罪，一律殺頭！偷盜、尋釁滋事，重打一百棍！」

  「即日起，有各營指揮官親自帶隊，交叉巡視。發現違反規定者，按照我剛才說的，當場處置！」

  「遵命！」傳令官跑步去各營傳達最新命令了。

  朱老五一臉的尷尬，也不敢說話了。楊文廣又命令范小四，親自帶人去抓捕張大眼，包括那幾個跟他一起下山的人。三日之內，必須抓獲。決不能讓這幾個害群之馬，破壞了綠林軍的轉型大事！

  楊文廣的命令一傳下去，綠林軍所有人都感到了緊張！吳金定、光頭王、四寶，聽說之後，紛紛過來詢問，山上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嚴起來了？

  馬上就要成為官軍了，這是一件大喜事。官兵們喜氣洋洋，情緒十分高漲。都等著成了官軍之後，就給家鄉的親人寫信報喜。

  以前不敢和親人聯繫，因為他們是土匪，害怕連累家人。現在不怕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給家裡寫信、也可以回鄉探親了。大家正高興著，突然來這麼個命令，那不是給官兵們頭上潑涼水嗎？

  潑冷水？我早該給你們潑冷水！文廣把李大耳朵、張大眼的事情一講，將領們瞠目結舌。還有這種事？

  光頭王立刻就罵，都怪朱老五，御下不嚴！害的大家都跟著他倒霉！

  「這也不能全怪朱老五，主要責任還在我。」楊文廣首先反省自己，「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所以才出了這檔子事。幾位，其他啥也別說，你們回去各自管好部隊，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遵命！將軍放心，我們這就回去，嚴格管束部隊，保證不給您添亂！」光頭王拍著胸脯打保票，「我絕對不會和朱老五一樣，連個手下都管不好。」

  將領們都出去了，吳金定留到了最後。走之前她安慰楊文廣，不必太擔心。詔安綠林軍是大事，范仲淹就算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因為一起案子，就不詔安了。

  楊文廣點頭，「我心裡有數。你回去也要約束部隊。別人不能出事，你騎兵營更不能出事！」

  「你放心，我明白！我肯定不會讓你為難。」吳金定也下了保證，轉身離開。

  人都走了，屋裡只剩下楊文廣一個人。他想了想，叫過來一名親兵，囑咐了幾句。時間不長，幾名警衛把李大耳朵帶進了房間。

  楊文廣好奇的打量打量他，這位的耳朵確實大。耳朵垂比別人都大一號，肉肉的，和畫上的佛像似的。

  「李大耳朵，你的名字叫什麼？」

  「李威。」

  「李威？我還是叫你大耳朵吧。大耳朵，你知道張大眼躲到哪裡了嗎？」

  「我不知道。」大耳朵搖搖頭，耳朵垂直晃。

  「張大眼他們幾個，你都熟悉吧？他們家都是哪裡的？」

  這些李威倒是知道。張大眼是外省人，殺了人逃到延州一帶，在黃泥溝入了伙。另外那四個都是本地人，家鄉都在馬頭山周圍百里以內。

  其中有個叫楊光的，家住在鯉魚溝，離趙家村只有十幾里。張大眼要是想找地方躲避一時，去鯉魚溝的可能性最大！李威只是這樣猜測，並不敢斷定。

  「大耳朵，你跟我去鯉魚溝走一趟，算你立功贖罪。」

  楊文廣根本不給大耳朵李威反對的機會，就叫上幾名護衛，帶著大耳朵下了馬頭山，往鯉魚溝而去。

  鯉魚溝。張大眼在楊光家已經躲三天了。三天來，五個人大門都不敢出。就躲在屋裡，吃飽了就睡。

  楊光他爹死的早，只有一個老娘都七十了，連著幾天給五條壯漢燒水做飯。每天還要被幾個人罵飯菜做的差。

  被外人罵，老太太能忍，被親兒子罵，老太太實在受不了。中午的時候回了幾句嘴，就被她的親生兒子楊光踹了兩腳。老太太一個人躲在廚房哭了一下午。

  「老太婆，飯做好了沒有？想餓死我們幾個嗎？」

  屋裡傳出楊光的怒吼聲。老太太擦了把眼淚，趕緊起身燒水，做飯。

  家裡只剩了半碗黍子面，老太太加了點青菜，做了一鍋菜糊糊，盛到碗裡端過去。

  「這是什麼？楊光，老子來你家，你就讓我吃這個？」張大眼一看這菜糊糊，雖然是飢腸轆轆，卻半點兒食慾也沒有。這東西怎麼吃？

  楊光過去，對著他娘就是倆耳光，「老不死的！你做的這是什麼？餵豬的嗎？」

  「光兒，家裡只有這些了。」老太太雖然挨了打，也不敢哭。她知道屋裡這幾個小子都不是善類。她年紀大了，哪裡敢惹這幫人？

  「算了算了，別跟她計較！」張大眼大度的擺擺手，「你出去吧。」

  老太太一出去，屋裡又剩他們五個人了。看著桌上的菜糊糊，五個人誰都沒有吃的興趣。

  楊光說：「眼哥，我娘年紀大了，也不會做什麼好吃的。要不，咱去找家大戶，吃頓好的？」

  幾個土匪一聽，全都表示贊成，「對呀！呆在這裡三天了，半點兒油水都沒有！眼哥，帶弟兄們去干一票吧！楊光，你們村里誰家最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