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酒後惹禍事

  「耳朵，」張大眼幾杯酒下肚，面紅耳赤。「想不到咱哥兒們也有這一天！」

  「是呀，這可是多虧了楊將軍！要沒有他，咱這輩子都是賊！」李大耳朵也好不到哪兒去。這麼大的喜事從天而降，他高興地喝酒都忍不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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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太對了！咱都是沾了將軍的光！來，再干一個！」

  又是幾杯下肚，張大眼說話有點兒不利索了。「耳朵，咱倆是好哥們兒，哥哥我有啥話都願意和你說。跟了楊將軍這一步，朱老大辦的太對了！但是，他不應該把黃泥溝的弟兄分開呀！」

  「本來有七百多人的黃泥溝，現在只剩五百人了。那二百多弟兄都給了馬頭山和二虎山！給馬頭山，我沒意見。誰讓人家吳大當家自願獻身，給楊將軍睡了呢。」

  「可二虎山的光頭王，他算什麼玩意兒？他憑什麼和咱朱老大平起平坐？他有什麼資格分咱黃泥溝的人？」

  「眼哥、眼哥，你喝多了。這種話可不敢亂說！」李大耳朵嚇一跳，趕緊攔住，不讓張大眼繼續說。

  「呃，我知道。嘿嘿，我沒亂說。呃！」張大眼打著酒嗝。「來，喝酒喝酒，乾杯！」

  倆人接茬喝。過了一會兒，張大眼突然哭了，「嗚嗚，耳朵，哥哥心裡苦呀！想當初在黃泥溝，朱老大是寨主，我是副寨主。現在我是都頭，你是副都頭，咱倆成了搭檔。」

  「你說，朱老大做了營指揮，我是不是應該做一個副指揮？他卻只給我一個都頭。他這算不算過河拆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哎，眼哥，你要這樣說，那我就走了！這酒我不陪你喝了。這話要讓人聽去了，我得跟你一塊兒倒霉！別說了，以後把這種話爛到肚子裡。再也不能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張大眼又喝了一杯酒，「哎，耳朵，趙家村有個趙三娘，長得可是太饞人了！有一回我從那門口過，看見她了。那身段、那皮膚。嘖嘖。」

  「是嗎？哈哈，哪天你也帶我開開眼？」李大耳朵也露出了壞笑。只要不涉及危險的話題，說別的什麼都行。大家都是男人，坐到一塊兒，除了喝酒不就是說女人嘛。

  「你想開眼？好哇！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我就帶你去！」張大眼放下酒杯站起來了。

  「現在？」李大耳朵吃了一驚。

  「就是現在！你想啊，咱都加入官軍了。朝廷軍隊有紀律，不能隨便找女人。趁著正式任命還沒下來，咱倆去趙家村找趙三娘樂呵樂呵。」

  倆人以前在黃泥溝的時候，就沒少幹這類勾當。入室搶劫、侮辱婦女，他倆是老手。借著酒意，二人一拍即合。帶了幾個多年的老部下，幾個人悄悄下了馬頭山。

  到了趙家村，經過一路的奔波，涼風吹拂，李大耳朵忽然醒悟了！

  「眼哥，不行啊！還是回去吧。咱可不能再幹這種事了！」

  「啊？」張大眼詫異地看著他，「怎麼？你害怕了？」

  「我是害怕。眼哥，你聽我一句勸，咱現在就回去！朱老大帶著咱投靠了馬頭山，楊文廣又把咱領進了官軍。等過幾天，咱倆都是朝廷的正式軍官了！好日子在後頭呢。」

  「咱現在去找那個什麼趙三娘，萬一出點事。朱老大一翻臉，咱倆誰扛得住？」

  「哼，你別提朱老大！提起他我就來氣！都到趙家村邊上了，不去多可惜？你去不去？不去你回去，我自己去！」

  「不行，你也不能去！眼哥，你跟我回去！」李大耳朵拉扯著，試圖讓張大眼改變主意。

  倆人在拉扯當中，李大耳朵用力過猛，張大眼坐到了地下。這一下可把張大眼惹惱了。「李大耳朵！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現在問你一句話，你到底去不去趙家村？」

  「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好，行！既然你不去，那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回去吧，我帶弟兄們去趙家村，找趙三娘。你回去，有人要是問起我來，你就說沒看見。」

  「不行，我不去，你也不能去！你必須得跟我回去！你要是不回去，我就去報告楊文廣！」

  「你敢報告楊文廣？」張大眼目露凶光，「李大耳朵，你這是要出賣我？」

  「我沒有！」一見張大眼變了臉，李大耳朵立刻就慌了。「好吧。那咱可說好，去了趙家村，只找趙三娘玩玩兒。她要是不樂意，咱就走。絕對不能傷人！眼哥，咱可不能把以後的好日子給弄沒了。」

  「哼，用不著你教，我心裡有數！」

  幾個人鬼鬼祟祟進了趙家村。來到一戶人家，過去一敲門，一位花信少婦打開了院門。一看眼前是幾個陌生人，頓時就愣住了。「你們找誰？」

  「找你。」張大眼嬉皮笑臉，把女人往裡一推，一群人進了院子。「趙三娘，哥哥我叫張大眼，看上你了！」說著話，伸手就要摟抱。趙三娘嚇得驚叫一聲，轉身就跑。張大眼笑嘻嘻跟在後頭。

  「是哪個不開眼的混球，敢跑到家裡來找死？」一聲怒吼，從房裡躥出一條漢子。

  張大眼一見趙三娘家裡有男人，酒意上頭，惱羞成怒。這傢伙拽出刀，二話不說，撲過去掄刀就砍！

  那漢子急忙躲閃。張大眼唰唰唰連著幾刀。對方躲避不及，被一刀扎到肚子上，慘叫一聲，摔到地下。

  張大眼凶性大發，又是一刀，砍到那人的脖子上。那位蹬蹬腿，死了。

  趙三娘嚇得驚叫著，撒腿就往外面跑。幾個土匪過去把人攔住。張大眼扯著女人就往屋裡進。李大耳朵急得直跺腳：「眼哥！你闖禍了！你也不問問那是什麼人就殺？」

  張大眼楞住了，他指著屍體問趙三娘，這人是誰？

  趙三娘哭著說，這是她哥，在延州府做官，今天專門過來看望她的。

  李大耳朵眼前一花，差點兒沒摔倒。「眼哥，你闖大禍了！」

  「闖禍？」張大眼滿臉猙獰，「只要沒人傳出去，誰知道是我殺的？臭娘們，別哭了！再哭老子掐死你！」說著掐死你，他的手已經掐到了趙三娘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