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個表侄

  「擊鼓！」光頭王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興奮，一會兒要求擊鼓、一會兒又帶拍手叫好。現場好幾百人，除了場上準備較量的那二位，就屬他活躍了。

  激昂的戰鼓聲中，楊文廣和朱老五相對而立。倆人都沒拿兵器，這是文廣提出的。理由和對付光頭王時的一樣，不想出現傷亡。

  朱老五也同意。一個是他不願意傷害名滿天下的楊家將，二也是擔心比兵器他不是楊文廣的對手。楊家將能征善戰，天下聞名，兵器上的造詣能差得了嗎？

  不比兵器比拳腳，也許他還有幾分勝算。朱老五對自己的拳腳功夫，頗為自信。

  看見倆人放棄兵器比拳腳，光頭王更興奮了。他拉著旁邊的土匪頭目說：「哎，這回楊將軍贏定了！看樣子你還不服氣？敢不敢和我賭一把？我賭楊將軍獲勝！朱老五准輸。」

  「好，我跟你賭！」土匪頭目大怒，掏出錢來打賭。旁邊有人看見了，也紛紛掏錢下注。

  在場的除了光頭王，都是黃泥溝的人，誰不押自家老大贏？光頭王看著參賭的人越來越多，賭資迅速增加，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場上比武開始。文廣和朱老五湊到一起，揮拳踢腿展開了搏鬥！很快，楊文廣就占據了上風。朱老五也就是比當初光頭王多堅持了不到兩分鐘，就開始挨摔了。

  左一個跟頭、右一個跟頭。朱老五不服，摔倒了爬起來，再摔倒再爬起來。摔得他渾身是土，帽子也沒了、鞋也掉一隻。被第七次過肩摔之後，他終於躺地下起不來了。

  

  之前還滿是喧譁聲的比武場突然安靜了，所有人都盯著躺地下的朱老五。土匪們全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寨主要是輸了，他們的賭注可都沒了！

  文廣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問朱老五服不服輸？

  朱老五慢慢爬起來，給楊文廣行了個禮，「楊將軍，我服了！我認輸。您武藝高強，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輸了！」

  嘩——！全場一片譁然！大寨主輸了比賽，他們輸了錢！光頭王臉上笑開了花。不過，贏錢雖然重要，還有一件大事更重要。

  「朱老五，認賭服輸！快認表叔！」光頭王對著場上高聲叫喊。

  朱老五倒也乾脆，整整衣衫，鄭重的對著楊文廣一躬到底，「表叔在上，表侄朱老五給您行禮了！」

  文廣趕緊把人扶起來，樂呵呵安慰他，「老五表侄，你也別覺得委屈。你管我叫表叔，光頭王和你一樣。從今往後你們倆就是親兄弟了！」

  「表叔，我不委屈。能做楊將軍您的表侄，我高興還來不及。您是楊家將，我是您的表侄，也是楊家將中的人了！」

  朱老五認了文廣做表叔，不但沒覺得尷尬，反而驕傲上了。楊文廣更高興。收編了黃泥溝匪幫，又多了六七百人。加上二虎山的五百人，出來這一趟隊伍擴大了一千多人！算上馬頭山的兩百多，就有將近一千五百人了。

  可惜沒有足夠多的時間，對這些人進行整編訓練。不用太長，只要有三個月，楊文廣就有信心訓練出一支精兵。到那時，哪怕面對十萬西夏軍，他也不懼！

  事情發展到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文廣讓朱老五抓緊時間整頓人馬，收拾金銀細軟、輜重物品，準備搬家，去馬頭山。

  派人把范小四等人帶過來，楊文廣又告訴光頭王，讓他先回二虎山，收拾好東西等這邊隊伍過去的時候，一起下山匯合。

  朱老五在黃泥溝光是收拾東西就用了一天。這也要帶走，那也捨不得扔。當文廣看見十幾個人抬一個大號檀木柜子準備往大車上裝的時候，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別裝了！都停下！你，去把老五叫過來！」

  朱老五滿頭大汗的跑過來，「表叔，您找我有事？」

  「老五，這麼大家具也要帶走嗎？」

  「表叔，這可是檀木的，很值錢！聽說汴梁家具市場上，一個這樣的檀木立櫃能值好幾百貫呢！」

  「老五，咱們是軍隊！是要參加作戰的軍隊！你帶些金銀細軟我不管，帶糧草兵器、鑼鼓帳篷都應該。那些是軍隊需要的輜重物資。」

  「這個呢？又大又笨，既不易搬運、帶上又影響速度。為了幾百貫錢，就讓我們的隊伍失去靈活機動，這叫得不償失！這柜子，留在黃泥溝吧，別帶走了！其他類似的大件，全都留下！」

  朱老五吸了吸鼻子，說了聲遵命。「把檀木立櫃放下，還抬回房裡去。」朱老五到底是捨不得這昂貴的檀木大柜子，雖然不帶走，也不想放到外面任憑風吹日曬。

  這一頓折騰，等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完，都半夜了。

  初升的太陽，照得屋檐上明晃晃的。文廣起來打了幾趟拳，活動活動筋骨，用冷水洗臉漱口。范小四端來兩碗小米粥、幾個饅頭、一盤滷雞蛋、一盤鹹菜。

  文廣招呼范小四一起坐下，兩個人一人一碗粥，吃得十分香甜。

  這邊剛把飯碗放下，朱老五就跑過來，問什麼時候出發？隊伍已經準備完畢了。

  「現在就走！」文廣擦了嘴站起來，范小四也放下碗起了身。

  三人到了外面，朱老五喊了聲：「集合！」哨子聲、銅鑼聲，響成急促。土匪們從各個方向跑過來，在空場上站好了隊。黑壓壓一片，黃泥溝六七百人全在這裡了，

  朱老五、楊文廣，兩個人先後作了動員講話，又安排行軍順序。

  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離開黃泥溝，踏上了征途！半天之後，到了二虎山下。光頭王早就派人在這裡等著了。看見黃泥溝的隊伍來了，趕緊上山去報信。

  光頭王帶隊伍下了山，和黃泥溝的人馬匯合在一起。兩支隊伍站一塊兒，有一千多人，聲勢浩大！

  光頭王大聲和朱老五打招呼：「二弟！見了大哥還不快來行禮？」

  朱老五惡狠狠瞪他一眼，「狗屁！光頭王，你要給誰做大哥？」

  「當然是給你了，別人也沒有這個資格！我比你先拜了楊將軍做表叔、你是後來的。按照先來後到，我是大哥、你就是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