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溫正能給你什麼？

  某機場。

  王思思一下飛機便被經紀人接去了公司。

  路上，經紀人沉聲問她：「現在你靠上溫正那邊的大樹了，想單飛？」

  「什麼意思？」

  王思思不露聲色地問道，「不是公司要與我解約嗎？」

  經紀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司是有與你解約的打算，因為你的個人發展與公司利益起了衝突。簡單來說，就是你不該與溫正在一起，他現在的立場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悅音唱片那群人，是要砸我們所有人的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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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劇組鍍金，這沒問題，但公司絕不允許你自毀前程。除非……」

  王思思眉頭一皺，打斷道：「你不用說了，我自己的路該怎麼走，我很清楚。」

  經紀人仿佛充耳不聞，自顧自說道：「其實這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今晚老闆請人吃飯，只要你去，到時候能帶走的東西，肯定比在溫正那兒得到的多。你知道的，那幾位老闆可是打聽你許久了，只要你鬆口，到底跟誰，選擇權還不是在你手裡？而且，你完全可以待價而沽嘛，他們可很樂意為你競價呢。」

  王思思厲聲道：「閉嘴！我簡直受夠了！」

  「你受夠了？公司還忍夠了呢。」

  經紀人嗤笑一聲，搖頭嘆息道：「想清楚了，你若真跟溫正睡了，往後便再沒現在值錢了。難道你不清楚公司這些年憑什麼慣著你？憑什麼給你塑造清純人設，又給你爭取到水滸的角色？無非是希望你找個好歸宿，將來金主能多在你身上花點錢而已。溫正？呵，他一個泥腿子能給你什麼？」

  「你撕掉偽裝的樣子，讓我覺得噁心。」

  王思思一臉厭惡，轉而篤定道，「我與溫正不需要用利益權衡，我也不用他給我什麼。」

  經紀人將手機拋給她，笑道：「看看最新消息吧。實話告訴你，有人已經開高價，點明了要趁機弄殘溫正那小子。在咱們這圈子裡，你一朝不成為人上人，即使再優秀，也不過是個斂財工具，更或者……玩物而已。好好想想吧。」

  「那你算什麼？工具都算不上吧？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王思思冷笑著將手機扔回去，下意識往角落縮了縮，捧著手機猶豫少許，終是給溫正發了三個字：想你了。

  然而直到她來到公司，溫正依舊沒有回覆，所幸經紀人也沒再絮叨。

  裝修奢華的辦公室內。

  一個中年人將兩份合同仍在王思思面前，說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就兩個選擇。第一，你簽下這份主動跟公司解約的協議，咱們再無關係；第二，簽下這份續約合同，往後按公司要求發展，保你三年內成為一線巨星。」

  「我主動解約？！」

  王思思一臉詫異，「憑什麼讓我主動解約？真以為我不知道，主動解約是要支付違約金的？」

  中年人呵呵笑道：「看來你去意已決啊。行啊，那我就跟你好好算一算。」

  「你是素人出道，公司培養你各種才藝、宣傳是需要花錢的吧，那這些年你為公司賺了多少？每次讓你出席一些活動，你拒絕了多少？這損失難道要公司承擔？現在因你個人行為，導致圈內點名針對你，難道你還想讓公司提出解約？不是你違約在先？也別想著拖幾個月等合同期滿，你絕對熬不住的，相信我。」

  王思思辯解道：「難道我就不該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

  中年人有些不耐煩，抬手打斷道：「要麼賠錢，要麼晚上跟我去陪人吃頓飯，跟人走不走你自己看，但只要你露面，賠償一筆勾銷。你放心，我不會玩那些下作的手段，你若能將他們玩弄於鼓掌之中，那是你本事。」

  王思思想也沒想，拿起筆就要簽下解約協議。

  她可清楚這其中的險惡，只要去了，那便是萬劫不復。

  一旁的經紀人提醒道：「看清楚嘍，這可是三千多萬，每月利息都不少呢。你還的起？還是指望溫正幫你還？別傻了。」

  筆尖稍頓，王思思終是義無反顧地在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經紀人待她走後忍不住說道：「老闆，咱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

  中年人將解約協議扔在一旁，砸了咂嘴感慨道，「真以為溫正好惹啊？他身後那姚光孝可是個狠角色，不然我都想在這裡先把她辦了，唉……走一個王思思，咱們還有一大批新人嘛，繼續培養便是，能出一個就穩賺，剩餘那些繼續掙解約的錢也是賺嘛，沒必要硬逼良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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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思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昏黃的路燈下，她捏著手機的雙手，皮膚呈現出滲人的蠟黃-色，猶如人老珠黃，亦或是地底出來的鬼魅妖物。

  溫正已經回了她消息，但她此刻並沒有想找人說話的打算。

  三千多萬的債務，在她的意料之中，相比於公司那些在煎熬中自主解約的藝人，她已經算是幸運的，起碼她得到了一個參演水滸的機會，成功邁出了出圈的第一步，但這筆錢於她而言，依舊不是個小數目。

  後悔是不可能的，畢竟像今晚這樣的機會，她之前就遇見了不少。

  唯一讓她心情低落的是，今天的辭職太草率了。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斷然不會將自己突然逼至絕境，或許……是因為溫正，也或許是因為看見了希望。

  她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忽然，溫正打來了電話，稍一猶豫，她還是接了。

  「公司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嗯？在馬路上麼，我怎麼聽見汽車的聲音？」

  溫正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乾淨好聽。

  王思思心情轉好幾分，笑道：「公司這邊的事已經處理完了，解約。我剛出來，一個人壓馬路呢，準備回家。」

  溫正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違約金多少？」

  「唔……三百來萬，」王思思偷偷抹了個零，且安慰道，「不算多，我自己這些年也有點積蓄，很快就能還完。對了，你那邊是怎麼回事？」

  溫正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他嘆息一聲，說道:「悅音唱片你隨時來，歌曲的事不用操心。我這邊……呃，就是一時興起約了個架。」

  「一時興起約了個架？」

  王思思稍稍提高了嗓門，教訓道，「你長本事了啊，在劇組拍打戲有兩下，就敢跟職業的比劃？你知不知道有人花錢要趁機弄殘你？你就不能為家人考慮下，為我考慮下？」

  溫正呵呵笑道：「你們都覺我衝動了，難道我傻啊？你覺得我會做沒把握的事？」

  「難道你不傻？大傻子，」王思思嬌嗔地回了一句，接著又遲疑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沒必要真去打架，這點你肯定知道，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了什麼？」

  溫正美滋滋地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緊接著他解釋道：「他有沒有媽我不管，反正我是有的，罵了就要挨揍，這是爭一口氣。另外，我也想讓那些罵咱們的噴子，以及想無腦蹭熱度的人知道，我可是個容易衝動的人，滿嘴噴糞就有可能挨揍。有點一勞永逸的想法，雖然效果可能不太理想，但起碼讓他們無腦噴的時候，多點顧及也好。」

  王思思接話道：「再有就是，你覺得自己有把握打贏？」

  「聰明！」

  在得到溫正的誇獎後，王思思長舒一口氣，叮囑道：「萬事小心，我可能再有三五天才能去找你。」

  之後兩人捧著電話膩歪老半天，直到王思思說到家了，這才戀戀不捨地結束了通話。

  溫正這邊電話一掛，立即就給趙秋興打了過去。

  「趙老哥，能幫我打聽下王思思那邊的違約金是多少嗎？」

  趙秋興一愣，想了片刻終於反應過來王思思是誰，略做思考後回答道：「應該不是問題，我托人去問問，明天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