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覺宇甦醒，「共生共存」儀式

  「蕪湖！幹掉漂亮！弄死這群龜孫子！」

  得知白衣主教蘭彩兒的靈魂被炸成碎片，雷文豪異常興奮，直接在元素王座上蹦迪，模樣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太離譜了，上萬傷害，這是怎麼做到的？」司馬炎整個人都傻了。

  「正常，敵人精神攻擊越猛，星河神樹反彈回去的傷害就越高，只要打不出五千點承受傷害，誰來了都得跪下。」奚鱗在一旁興奮地搓著手。

  「還有這種機制？牛逼！」

  「那可不，不然你以為我們老大為啥敢直接在世界頻道向全知教宣戰？沒點底蘊豈不是在找死！這波啊，這波是在大氣層！」

  聽著奚鱗在一旁狠狠吹捧自己，馮科臉上也是笑意盈盈。

  面對近萬頭災變生物以及上千的全知教教徒的聯合夾擊，說不緊張那純粹是在騙人。

  但結果是好的，「全知聖贊」法陣沒有連續向領地發動攻擊，最壞的結果並未出現。

  「全知教內部應該是出現了內訌。」望著投射影像里出現的一幕，蕭瑟摸著下巴道：「有人想戰，有人想退，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群蠢蛋，幸虧他們猶豫了，不然再來幾次這樣的攻勢，星河神樹耐久值就要被打沒了。」雷文豪心有餘悸道。

  經過瀉河水瓶一擊，星河神樹耐久值暴跌兩千，但眼下已經回滿了。

  「倒不至於，但危險是一定的。」馮科搖搖頭，若有所思道：「剛才的瀉河水瓶從凝聚到進攻，用了三十二秒，蓄力時間很長，這說明「全知聖贊」無法在短時間內持續性發動攻擊，會給我們很長的喘息時間。」

  接著，他仰頭望向懸浮在半空中的海獸潮，續道：「海獸體積龐大，精神攻擊射程有限，攻擊頻率緩慢，會妨礙到彼此的進攻效率，我計算過，同時最多能有二十頭海獸向青銅星軌發動進攻，進攻頻率的中位數是五秒，剛好兌掉了星河神樹的恢復。」

  在灼華火英的範圍毒殺下，不僅是魔法類生物，異能類海獸同樣受到了猛烈的摧殘，大批量海獸不斷死亡，屍體跌落到地上，幾乎堆積成小山一樣。

  戰爭愈是進行，海獸的數量便愈少。

  當數量降低到某個臨界點，海獸對星河神樹的威脅便可忽略不計。這樣一來，「全知聖贊」法陣在蓄力過程中，星河神樹的耐久值會不斷恢復，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堪稱戰場永動機。

  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未有超出馮科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盡在掌控中。

  哪怕是看到「全知聖贊」再次運轉，一個新的異能師虛影重新出現在領地上空，手持著骷髏頭形狀的精神器皿，馮科也絲毫沒有驚慌。

  「嗯嗯……」

  突然，星河神樹腳下傳來了一聲呻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盧疏星滿頭大汗地坐在覺宇身旁，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漬，對自己卻絲毫不管不顧，精神力逼成一條條銀針狀，不斷向著覺宇的腦中刺入。

  呻吟聲越來越大，覺宇開始扭動身體，渾身綻放出耀眼而神聖的金光。

  砰——

  一聲爆響過後，盧疏星被掀飛到三米之外，撞在轉生水晶上。

  揉著吃痛的腦瓜子，見眾人投來疑惑又擔心的眼神，他傻笑著：「沒事沒事！這是覺哥體內的精神力復甦，對我探入他體內的精神力產生的一種排異反應，覺哥就快甦醒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這傢伙，睡一覺都能傷人，可見是個危險分子！」蕭瑟在一旁吐槽道。

  但眾人並未察覺到，盧疏星那垂下的眼瞼中閃過的一抹震驚和同情。

  在刺激覺宇靈魂的重要關頭，盧疏星的一縷神念探入了他靈魂的最深處。

  雖然只有極短暫的一幕，卻也讓他認識到這位沐浴在佛光中的惡魔，那悽慘動盪一生的冰山一角。

  或許正因察覺到記憶被窺視，覺宇就這樣甦醒了過來。

  唰——

  忽然睜開雙眼，覺宇雙手撐地，盤膝坐在星河神樹樹下，接著又闔上雙眼，瞞著眾人向盧疏星發出了一條精神訊息：「你看到了？」

  盧疏星用同樣的方式回應：「嗯。」

  「看到了多少？」

  「沒，沒多少，只是看到你師父被活生生製成肉身菩薩的一小段……」

  沉默了幾秒後，覺宇冷冷回道：「用不著你憐憫。」

  傳音結束，覺宇再次睜開雙眼，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仿佛極樂世界轉生的佛陀，渾身散發著聖潔又溫暖的金芒，向盧疏星行了一禮道：「謝盧施主相助。」

  然後對眾人道：「叫諸位施主擔憂了，小僧罪過。」

  馮科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眼前的和尚與之前不太一樣了，似乎多了些疏離，少了些親近？

  難道在責怪自己沒有控制住星河神樹，害他被神樹靈魂控制？

  想到這，馮科問道：「和尚，你……沒事吧？」

  「馮施主無需擔心，小僧好得很。」

  完了，連「小施主」這稱呼都沒有了！和尚是真生氣了！

  馮科委屈巴巴地望著和尚，卻被他直接忽視。

  緊接著，馮科一陣恍惚，望向覺宇和星河神樹，竟然覺得兩者靈魂漸漸向一起交融、合併，身體卻又彼此涇渭分明地相隔開，一種冷漠而平靜的孤寂與一種無盡殺戮的渴望瘋狂碰撞在一起。

  「神樹！」

  馮科快步踏前，怒聲向著星河神樹呵斥。

  「馮哥。」

  盧疏星望向馮科，有些困惑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不是神樹靈魂又在操控和尚！」

  盧疏星轉身，雙眼猶如漩渦狀，有微弱的精神波動向外蔓延。接著他一臉驚奇道：「不是……不是神樹靈魂在操控覺哥，是覺哥在主動和神樹靈魂溝通，說起來可能有些離譜，但覺哥貌似想要和神樹靈魂拜把子。」

  「拜，拜把子？！」

  馮科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就連其餘人也被盧疏星的話給震懾住了，和神樹拜把子可還行？

  「和尚，你怎麼想的？為它……拜把子？」

  馮科走到覺宇身旁，準備和他好好聊一聊，將他認為存在的某種隔閡捅破。

  覺宇只是含笑，像是在故作高深，令人抓狂。

  緊接著，智腦的提示聲在耳畔響起——

  【嗡！經檢測，神樹靈魂與招募者覺宇靈魂完成特殊儀式「共生共存」，受該儀式影響，星河神樹將為覺宇靈魂加持青銅星軌的防禦特性，且離開領地後仍可享受精神抗性、精神專注加成。同時，覺宇將成為「星辰精靈」的靈魂導師，可共享覺宇的一部分天賦能力。】

  【在「共生共存」儀式下，星河神樹耐久值清零，則覺宇死亡。覺宇死亡，則星河神樹耐久值清零。】

  「你……」

  馮科恍然大悟。

  締結了特殊儀式「共生共存」，意味著星河神樹與覺宇之間形成了互助互惠的特殊關係。雖說某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跟著死亡，但有轉生水晶兜底，這看似殘酷的懲罰也就可以接受了。

  但令馮科不太理解的是，覺宇為何突然締結儀式？

  一旦這樣做，意味著覺宇將徹底綁定在領地這一條「獨船」上，某種程度來講等同於喪失了自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馮科問道。

  「嗯。」

  締結過儀式後，覺宇對馮科點點頭，然後來到司馬炎身旁，道：「司馬施主，可願隨小僧外出一戰？」

  「離開領地？」

  「沒錯，直搗老巢，結束這一戰。」覺宇笑笑。

  「好啊！赤日劍和拜勒劍早就饑渴難耐了！」司馬炎抽出腰間佩劍，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很好，小僧需要司馬施主的保護，也同樣需要諸位施主的幫助。」

  覺宇滿意地點頭，然後才轉身對馮科道：「星河神樹的靈魂不止在憤怒，它同樣在害怕。群星迴廊存在一個特殊的精神世界，唯有異能師可以進入其中，但星河神樹是例外，它發現並進入了那裡。在那世界，精神力量最強大的無疑是全知王戶千門，現在，戶千門發現了神樹靈魂，並視其為最大的威脅。雖然並未交鋒，但可以肯定的是，星河神樹絕非戶千門對手，這一戰只是開始。」

  馮科眉頭微皺，示意覺宇繼續講下去。

  「此戰只是開始，除非星河神樹靈魂寂滅，否則戶千門不會停止進攻領地。覆巢之下無完卵，只要全知教存在於群星迴廊一天，異能師便不會有出頭之路，一切在精神世界壯大的非全知教異能師，都會成為戶千門的屠殺或收服對象。小僧被神樹靈魂控制之後，同樣也受它眷顧，靈魂得到升華，精神力迅速壯大，也被戶千門窺探到了，他想對小僧動手……怕死，不想成為全知教的走狗，在危機降臨之前主動出擊，這便是小僧與星河神樹締結「共生共存」儀式的原因。」

  話說完，覺宇望向神樹樹冠上的七隻「星辰精靈」，拿出禪杖和木魚，朱唇輕啟，佛音貫耳：

  「設我得佛，彼無量剎中，無數諸佛隨其志願，所欲聞法，自然得聞。」

  七個金光閃閃的「卍」夾裹著雷霆般的佛音向著「星辰精靈」的印堂處落下。

  【嗡！經檢測，「星辰精靈」受特殊儀式「共生共存」影響，獲得招募者覺宇的天賦「音域」加持，領悟特殊技「無畏印」、「大憤怒明王除蓋障菩薩化」。】

  「星辰精靈」向覺宇微微垂手，洋溢著欣喜雀躍的表情。

  「確定要殺入敵人老巢？」馮科再次詢問覺宇。

  「這是最快結束此戰的辦法。」

  覺宇淡定地點頭，道：「待時機成熟，將暴死王和嘯月鬼狼放出來，小僧會和司馬施主一同前往李楓領地，將這威脅剷除。」

  「好。」

  馮科沒有再多言，立刻向智腦下達了指令。

  轟轟轟——

  避難鐵盾裂開一條半米寬、兩米高的裂縫，二人疾步衝出。

  同時，楚允和奚鱗同時出手，數道魔法陣橫亘在半空之中，為二人保駕護航。

  就連一直未曾出手過的平安畫，也被覺宇的行為所觸動，在那具形同枯骨的身軀里，平安畫對劉佳的靈魂動手了，一番慘絕人寰的折磨過後，劉佳靈魂遍體鱗傷。

  「魔鬼！」劉佳向平安畫咒罵道。

  「魔鬼？這對巫妖來說，簡直是絕佳的讚美。」平安畫陰冷地笑著，枯木般的五指噗嗤一聲插入自己的腹部，似乎這身軀不是他的一般，繼續威脅道：「怎樣？痛覺都在你的靈魂上，我是感受不到的，若你覺得不過癮，我不介意更放縱些，反正……你我早就坦誠相見過，該乾的都幹過了。」

  「你，你簡直……」

  劉佳劇烈地喘息著。

  她清楚平安畫想要什麼，既想得到她的身體，還想讓她的靈魂在旁協助，幫助他迅速掌握自己的天賦以及對魔法的操控。

  「如果同意這項交易，等毀掉李楓的領地之後，你沒了威脅，或許我會發一發善心，允許你出來露露面，呵呵，合作總是共贏的，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好事。」

  平安畫並未一味地羞辱折磨，也在循循善誘，大炮和糖果雙管齊下。

  「好！」

  劉佳終於屈服於平安畫的糖衣炮彈。

  兩股靈魂波動同時出現在一具軀體內，忽男忽女的吟唱聲以尖銳、陰冷的方式響徹虛空，數個魔法陣竟在同一時間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