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妖怪啊！

  兩人正說著話，前方的山坳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少女，身穿雪白長裙，鵝蛋臉盤兒，櫻桃小口，一支金枝玉葉釵穿插在如飛瀑一般的長髮中，這女子並不陌生，正是苻寶的模樣！

  林凡和姬福一眼掃見這少女，身上寒毛刷的就炸了起來！

  苻寶不是剛剛被苻堅親手斬殺在佛堂之中麼，難道大白天的鬧鬼了不成？！林凡剛才施展天眼，方圓三公里內都沒發現這個少女，幾句話的工夫，她是怎麼出現在眼前的？

  姬福如臨大敵，手中已經捏了幾張符，隨時準備出手，壯起膽子遠遠喊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苻寶」抿嘴一笑，大聲道：「到底是誰膽小來著，大白天的，都能嚇成個結巴！」說著就朝兩人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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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聽這少女的話，心中突然有了些猜測。

  「你們人不是說，鬼不能見光麼，晚上見燈光也沒有影子，你看看我見不見得陽光，有沒有影子？」「苻寶」邊往這邊走，邊笑著對姬福說道。

  姬福一看，好好的影子跟在這少女的腳邊兒，跟正常人一般無二，「你……你到底是誰？！」

  少女故做沉思狀，歪著腦袋道：「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呢！」

  「別過來！再往前走我就動手了！」姬福手心直冒汗。

  「你就是月兔吧！」林凡一語道破。

  「苻寶」咯咯一陣嬌笑：「還是你聰明！不像有些傻子，天天還說別人傻。」

  姬福張大嘴巴，揉揉眼睛，眼前這個美麗得不像話的少女就是月兔？

  「啊！妖怪啊！」姬福一聲怪叫，轉身就要逃跑，卻被林凡拉住了。

  林凡見到妖獸還算鎮定，他是已經見過幽冥閃電豹的。而且月兔與他們相處日久，料不會有惡意。

  「苻寶」笑彎了腰，按著肚子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說人家膽小了！」

  姬福也漸漸回過神來，但還是躲在林凡身後，一副「你不要過來」的驚恐模樣。他聽說，只要是能變幻人形的妖怪，都是極其厲害的，斷然不是他惹得起的！想想以前天天喊人家「傻兔子」，就覺得身上發冷！這月兔這麼厲害，當初怎麼會被一隻夜鬼鴞追得滿山跑呢？姬福想不明白。

  林凡遍覽道經和雜書，倒是猜到這月兔當初極可能是剛剛經歷完天劫，元氣大傷，法力盡失，只能顯出原形，所以沒有多少自保之力，跟隨他們的這幾個月，剛剛恢復了過來。「你前不久可是剛經歷雷劫，是第七劫吧？」

  「苻寶」對林凡刮目相看，「你對獸族很了解嘛！正是經歷了第七劫，剛剛恢復元氣，已經能變幻人形了，真是有意思呢！」

  之前佛光寺中亂做一團，自然困不住恢復了法力的月兔，她感受到幽冥閃電豹在靠近佛寺時，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佛寺，待在附近等候林凡和姬福。月兔見苻寶十分美麗，又在臨終前照顧自己，出來之後就變成了她的模樣，她故意和林凡姬福開個玩笑，果然把姬福嚇得不輕！

  妖獸一旦開始修煉，修為每進一層都會遭受雷劫，經歷九次雷劫而不死的，就會徹底脫去肉體，飛升仙界。有些像人類修士合道成功，就能羽化飛升。不過獸類的修煉比人類艱難很多，一是上天沒有賦予獸類像人一樣的靈智，二是雷劫兇險，每過一次雷劫都是逆天而行；還有一點，人類修士中絕大部分對妖獸並不友好，所謂「斬妖除魔、替天行道」是很多人類修士的口頭禪，其實不過是殺了妖獸，奪取妖丹和肉身的寶物罷了。所以妖獸比較少見，能修到第七雷劫，開始幻化人形的妖獸就更少見。

  「要怎麼稱呼你呢？」林凡對月兔道。

  「啊呀，我也沒想好叫個什麼名字呢。本姑娘這麼白，還喜歡玉啊寶石啊什麼的，就叫白璐怎麼樣，好聽嗎？」

  「就叫白璐吧，不錯啊。」林凡道。

  「嘿，你呢，嚇傻了嗎？白璐好聽嗎？」白璐巧笑嫣然燦若桃花，追著姬福問道。

  姬福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羞，竟有些不敢看白璐，只應道：「好聽，好聽！」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傻兔子」了。

  眼前這美麗的小兔子，抬手就能滅了他，經歷第七雷劫的妖獸，可是相當於人類神魄境的強者。林正心那隻幽冥閃電豹也是七劫妖獸，不過豹子本身比月兔強大很多，同等修為之下，白璐見著黑豹，也只能躲得遠遠的。月兔最擅長的也不是戰鬥，而是隱匿和偵查，說白了就是逃命厲害，機敏聰明。她若有意隱匿身形，連林凡的天眼目前都發現不了她。

  白璐知道林凡姬福要去鄴城，也要跟著去，林凡欣然同意，之前打算回清心觀的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目前為止，鄴城是曹魏、石趙、冉魏、前燕四朝古都。這裡有曹操營建的「銅雀三台」，在後世留下了「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的詩句。當年曹操父子和「建安七子」在這裡留下了許多風流文章，被後世傳唱。

  只是現在的鄴城飽經戰火，早已不是文採風流之地。苻丕苦守鄴城已經一年，慕容垂圍住城，也不急於進攻，他想以圍困的方式讓苻丕自動放棄鄴城，說是不願大動兵戈，以報答苻堅昔日的恩義。

  就在林凡他們踏上去往鄴城的路途時，長安城這邊也正在經歷血與火的洗禮。慕容沖得知苻堅已經離開長安，立即展開輪番猛攻，屍堆如山，血流成河，天地悲泣，山河嗚咽。

  而在長安城附近，一個白袍修士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遠遠站在土丘山崗上，白袍修士念著咒語，高舉一片黑幡，四面八方的絲絲黑霧匯聚到此，鑽進黑幡中消失不見。這正是崔凌天和常燁師徒兩人，他們一直在各處遊蕩，收集亡靈和凶煞之氣，希望破開黃帝陵的符咒封印。

  燕軍多次攻打長安城，雖然沒有攻下，卻把崔凌天高興壞了。這一次收集完亡靈，淨靈幡突然放出一大片漆黑如墨的影子，像一個黑球，將師徒二人的身影徹底掩住，只一剎那，黑影忽然又全部收進幡中，好像剛才的異象從來不曾發生過，再看那淨靈幡，已經跟原來不一樣了，漆黑的幡面上，像有一層水波在流轉，隱隱有光澤閃過。幡上面繡著個骷髏頭，原來空洞的眼窩仿佛有了神采，像是在盯著人看一般，讓人看一眼就不禁渾身冰涼！

  崔凌天收起淨靈幡，欣慰的道：「終於大功告成了，我們這就去黃帝陵吧！」

  這淨靈幡需要吸納十萬亡靈，才能養出器靈，初步踏入天級法器的範疇。天級法器何等強大和稀有，而萬靈教可以憑藉亡靈道法，自己煉出一件，以此也可見萬靈教的傳承十分強大，只是在正道修士眼中，這種道法是邪魔外道，為人所不齒。直到今天，淨靈幡終於收齊十萬亡靈，那骷髏頭就是器靈，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

  崔凌天和常燁從長安城一路向北，去往橋山黃帝陵。前不久苻堅和姚萇在鄜洛川一帶大戰，戰場西邊不遠的地方，就是黃帝陵。

  而林凡、姬福和白璐三人，從五將山去往鄴城，是往東北方向而行，一路翻山越嶺，也即將路過橋山黃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