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三個少年的夢想

  林凡想起姬福也想去長安皇宮的事，於是問王佳：「前輩，晚輩有一個師弟，叫姬福，專修符籙和丹道，也有意去長安城見識一番，一起輔佐皇上，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沒有問題啊！這是大大的好事，皇上一定求之不得，送了一份薄禮，換來兩個賢才，皇上一定會很高興的！只是，像我這樣大挖牆腳，怕玉弘真人捨不得放人啊！」王佳哈哈笑道。

  林凡之前已經通過道清向玉弘真人表達過姬福有意下山，玉弘真人倒是很心寬，道：「王真人說笑了，能為皇上效力，是兩個小徒的榮幸，我這個做師傅的也與有榮焉，又怎麼會捨不得？只是這兩位小徒年紀尚輕，閱歷尚淺，以後在皇上身邊，難免有不周全的地方，還請王真人多多照拂才是。」

  這就半是客套，半是託付了。

  林凡也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過好在他和姬福的身份是修行人，比凡人朝臣的地位更加超然一些。

  玉弘真人肯放姬福走，一是因為姬福和林凡關係親近，兩人一起能有個照應，二來也是拿這個「雞肋」弟子做個順水人情，王佳和皇帝最想要的是林凡，姬福就算「買一送一」了。

  林凡道：「謝王前輩、掌教真人成全。我和姬福師弟明日就可以出發。」

  

  王佳和玉弘真人都沒有異議，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這是臨行的前一晚，道清和林凡、姬福三人坐在高高的松梨崖上。晴朗的星空，像一頂華麗夢幻的幕帳，將大地罩的嚴嚴的。每每看著美麗深邃的星空，林凡都會陷入迷醉和沉靜。

  林凡和道清沒有說話，姬福卻很興奮，「哇，聽說皇宮裡面遍地都是金銀珠寶，吃的是山珍海味、龍肝鳳膽，後宮佳麗個個貌美如花，這皇帝的日子簡直比神仙都舒服吧？咱們這些道士，整天簡衣粗食，清心寡欲，要說享受，連人間皇帝的一根毛兒也比不上吧？看小道爺我這次入宮，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當然，還要掙一屋子一屋子的金元寶，看誰不爽就拿金子砸！金子手沉，砸人一定比石頭爽！哈哈哈哈……」姬福說到高興處，手舞足蹈起來，好像已經夢想成真。

  林凡笑笑，心道：這姬福可能真是小時候在父母身邊時窮怕了，所能想像的最大夢想都是拿金子砸人，拿緞子擦屁股……

  道清沒好氣的道：「你天天巴不得離開清心觀，下山去掙你的金元寶吧？」

  「是啊！我就盼著長大，盼著下山，到處雲遊、去掙很多很多金元寶！清心觀當初肯收留我，對我有大恩，所以我會用很多金元寶回報清心觀。我不掙金元寶，怎麼回報師傅、父母，回報清心觀呢？」

  姬福說的也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他看問題處處是以俗世的眼光，絲毫沒有修行人的覺悟。但也不能說俗世的眼光就是錯的。「金元寶就是我的夢想！師妹，你有什麼夢想？」

  道清一時答不上來，沉凝了一會道：「這次去秘境，見到青鸞前輩留下的痕跡，覺得一個女子能像青鸞前輩那樣美麗優雅、那樣強大，就是最大的成就吧，若要說我有什麼夢想，可以說是成為青鸞仙子那樣的神仙吧，只是太難了……而且青鸞仙子那麼美麗那麼強大，最後也孤苦伶仃的，不好……」道清說完，悄悄的看了一眼身旁，林凡側臉的輪廓在夜色中看不太清晰。

  「大哥你呢，你有什麼夢想？」姬福問道。

  林凡悠悠的道：「我的夢想是，走進這星空看看都有什麼，看看它有沒有盡頭。」

  道清聽著林凡的夢想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禁有些失望。

  姬福使勁仰仰頭，看天上除了星星還是星星，道：「我就知道大哥你處處不同凡響啊！將來真要飛升的時候，可不要忘了小弟我啊！」

  七分玩笑三分真。姬福真心佩服林凡，如果說身邊認識的人中有人能登上修行的頂峰，姬福心中排第一個的就是林凡，第二才是道清。

  林凡道：「如果有那一天，自然不會忘了你們。」林凡說話同時看了看道清，他也是說給道清聽的。

  道清卻不太滿意——才不要跟姬福排在一樣的位置，林凡哥哥多說了一個「們」字。

  這時，山頂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鳥鳴，像極了一個人在哈哈大笑，在深秋的涼夜中突兀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這是一隻夜鬼鴞，它一邊叫著，一邊撲向林凡三人不遠處的地方，林凡藉助微弱的星光，能看到那裡有一隻小動物，正在東躲西藏，逃避夜鬼鴞的追殺。

  「乖乖！嚇得小道爺我差點兒尿褲襠！這鬼鳥真該死！」姬福看是一隻鳥，驚魂未定的罵道，「這鬼鳥在幹啥？鬼叫的瘮人！」

  「像是在抓一隻兔子。」林凡目力比道清和姬福都強。

  「這鬼鳥，只看到兔子，看不到這裡還有三位道爺嗎！道爺我還想抓兔子吃呢，看我把這鬼鳥趕走！」姬福說著就扔出一個火符，一大片火光噴出三四丈遠，像一條火龍撲向夜鬼鴞的方向。從這個火符的使用能夠看出姬福這半年多來的修煉也很勤奮，符籙的攻擊速度和威力都大有進步。

  借著火光，林凡一眼瞥見那隻夜鬼鴞伸開翅膀足有一兩米寬，身長兩尺多，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長在臉的正前方，一雙粗腿像肥蘑菇一樣脹鼓鼓的，利爪凌厲威猛。

  夜鬼鴞擅長黑夜中行動，不喜歡光亮，被一條火龍突然襲擊，頓時一陣怪叫，撲騰著躲開了。

  那隻小兔子也受了驚，好像沒搞清這火龍是奔著誰去的，以為要將它也一塊烤熟了。兔子不分東南西北「嘭嘭」一陣猛跳，一頭撞在大石頭上，躺下不蹦了。

  那隻夜鬼鴞還在遠處鬼叫，發出「哈哈哈哈」的聲音，姬福一跺腳罵道：「叫你個鬼頭啊！想給本道爺做燒烤吃嗎？」說著又扔出一個火符。

  道清覺得好玩，嘻嘻一笑，「我來幫你一把！」就在空中凝出一片水霧。

  姬福的火龍噴到空中，遇到水霧，沒有衰減反而嘭地一下炸開，又衝出一丈多遠，範圍也更大了。那隻夜鬼鴞嚇的不輕，眼看這幾人不好惹，哈哈怪叫幾聲飛得沒了蹤影。

  姬福拍拍手，「道爺我不發威，當我是泥娃娃！哎？那隻兔子呢？」仔細一看，兔子撞在石頭上把自己撞暈了，躺在地上只有大喘氣，眼睛半閉著，不死不活的樣子。

  「嘿，瞧這傻兔子！道爺我好心趕走那隻鬼鳥，沒想到把它嚇得都自行了斷啦！」姬福說著，捏著兔子的脖頸把兔子提了起來，「這傻兔子不會把自己撞死了吧？正好烤了吃肉，還免了我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