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興師問罪

  「那陸善明的儲物法器是落在了你手上？」張修問道。

  「正是。」林凡毫不避諱。

  「還給我！那我是福壽宮的法器，是我那枉死的小徒留下的遺物。」張修的口氣近乎命令。

  「我不會給你。」林凡很平靜，平靜的讓諸位長老都微微吃了一驚。拿著別人家的儲物法器和諸多寶貝，面對神魄境的長老，敢這麼拒絕對方，很有種。

  張修被氣笑了：「小傢伙沒見過寶貝麼？見了寶貝不要命啊……」

  「你錯了，我不稀罕那儲物法器。你要向道清師妹和玉竹師叔道歉，我才會考慮法器的歸還。」林凡道。

  玉竹真人和玉龍都多看了林凡兩眼，這孩子的氣度和想法非尋常人可比。

  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要神魄境的修士為一句含沙射影的話對一個少女道歉，也只有林凡這個來自地球的異類會認為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連玉竹真人都不會篤定無畏地說出這番話。

  

  「可笑啊可笑！貪圖寶物就不要找那麼多藉口。你不願歸還，老道我只好自己拿了。在場諸位看好了，我是拿回我福壽宮自家的法器，小傢伙骨頭硬，可不要怪我以大欺小了！我那小徒死的不明不白，拿下這小子，正好回去拷問清楚！」

  張修說著猛然伸出手掌，施展福壽宮絕學龍虎拳，擒龍伏虎！一個拳影化作狂龍，直奔林凡而去，就要把林凡拿下！

  張修這一出手，果決迅猛，玉龍與玉竹修為本來就低一些，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眼看林凡就要被擒住，突然一個手印擋在林凡身前，手印上金光四射，手指一收，把張修打出的狂龍拳影捏住，化為無形。

  法王寺的圓興長老喊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正是他出手阻止了張修。

  玉龍真人和玉竹真人也噌地一下拔出飛劍，玉竹喝道：「福壽宮的長老真是出息啊！貪圖時空天道的秘密就不要找那麼多藉口！」

  圓興長老素來有威望，一出手又穩壓張修。張修陰沉著臉道：「圓興大師這是何意？我拿回福壽宮自己的法器，大師為何要阻止？」

  「我相信林凡小友光明磊落、所言非虛。若他咬死沒有見過令徒陸善明的屍首和法器，你也無話可說！所以令徒的死因一事可以放下。至於法器的歸還，你本來占著『理』字多一點，但現在林凡小友卻占了『禮』字，所以是否歸還，還是要協商解決。」圓興長老這番話聽起來頗為公道。

  張修侮辱了道清，林凡不能忍受。人爭的就是一口氣！

  圓興不會允許張修借著陸善明的由頭把林凡抓走。圓興長老的意見很重要，張修一下子有些騎虎難下，他內心也已經信了林凡七七八八了，但嘴上還不服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小傢伙應該也明白，矢口抵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難以矇混過關，所以才故意承認一些事，虛構一些事，虛虛實實才更容易迷惑人！可能就是清心觀幾個弟子仗著人多勢眾，聯手殺了我徒兒，我徒兒拼死拉了道光和崔榮兩個人墊背，最後好處全讓這倆小男女得了！」

  不得不說，張修的想像力和邏輯也是很強大的。

  只是「小男女」這稱呼聽起來很禽獸，讓林凡更加憤怒。

  玉竹真人氣得臉色煞白：「老不羞的！虧你也說得出口！再口不擇言，我拼死也要替女兒討個說法！」

  「哼，不自量力！」張修毫不在乎玉竹的威脅。

  「加上我呢？！」一聲長嘯傳來，眾人看到一個身影如流星一樣疾馳而來，是道清的父親玉弘真人到了！

  張修剛一發難，玉竹真人就悄悄讓清心觀的弟子回去報信了。玉弘和玉竹夫婦倆練有《青蓮碧水劍》，是適合雙人合擊的劍術。玉竹真人是水屬性靈根為主、木為輔，玉弘真人正好相反。兩人水木相生，與青蓮碧水劍的功法也極為吻合，施展起這套功法連綿不絕、互為臂膀、進退有度，威力遠超普通的兩名神根境修士之和。

  再加上玉龍真人，張修雖是神魄境也難敵三人聯手。

  道清撲到玉弘真人懷中，高興叫道：「爹爹！你可來了，這個老不羞的滿嘴生蛆，該叫張『羞』，不知羞丑的羞！」道清馬上向爹爹告狀，嘴上毫不留情。

  玉弘真人摸摸道清的頭，很是寵溺，再轉頭對著張修時，臉上如罩寒霜：「我們要帶自己的弟子回家，你有意見？」

  「清心觀教出的好弟子，殺了我的徒兒！」張修道。

  「怎麼回事？」玉弘真人皺眉問林凡和道清。林凡把陸善明與道光、崔榮的事情又講了一遍，玉弘真人聽完，道：「冤有頭債有主，令徒的死與道真道清兩人無關。即使真是道光和崔榮所為，他們也已經被道真殺死，清理了門戶，也算替令徒報了仇，你該感謝道真才是！」

  姜到底是老的辣，玉弘真人一開口，林凡就成了張修的「恩人」。

  「巧舌如簧！今日暫且放你們一馬。待我稟明宮主，再來計較！」張修說著就招呼福壽宮的弟子們一起下山去了。玉弘真人來了之後，張修已經沒有可能帶走林凡。

  玉弘真人與其他長老道了別，尤其感謝了圓興長老出手相助，就帶著林凡和道清回了清心觀。

  這次秘境之行，清心觀最終有四名弟子走出來，更有三人走到了最後的銅鏡小世界，可以說是收穫最大的了。玉弘真人心情很好，一到清心觀就對林凡道：「這次你們做的很好，在秘境中也辛苦了，回去稍作休整，明日早課後到我這裡來，有話問你。」

  林凡回到住處，常虛老道士正在休息，坐在院中一把藤椅上，笑眯眯地看著林凡：「看看誰回來了！我們的小天才！」

  「師祖老人家可好？」林凡再見到常虛，心情也非常好。

  「哈哈，我這把老骨頭，好得很呢！快來跟我說說，青鸞秘境中有什麼有趣的事兒？」常虛道。

  林凡還沒開口，就聽見一聲大喊：「大哥！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回頭見姬福衝進院中，一個熊抱把林凡抱在懷中。

  林凡哭笑不得：「你這是想讓我回來呢還是咒我呢……」

  「想你，老想你了，你要不回來，我給你的那符算是白瞎了！還指著你從秘境中帶點稀罕寶貝呢！」姬福說話老沒個正行，但林凡清楚地看到姬福眼中有些潮濕。

  姬福是用這種沒正行的姿態掩飾自己的激動，他覺得太多愁善感不像個爺們兒，爺們兒就應該心大一些，哭哭啼啼是女人的專利。

  林凡笑道：「你還別說，你給我那些符，還真沒用上幾張。正要跟師祖講秘境中的事情呢，你來了正好。」

  三人坐在院中，林凡從擎天巨峰上的青鸞石碑講起，草原山林中獵殺猛獸，大峽谷中攀爬無底深淵、在峭壁上與鵬鴿戰鬥，11條天道的一線天梯，作詩才能坐船的不渡海，舟船都不能漂浮的弱水，巨大的藥草園和金龍，銅鏡中以天地為畫布的太極陰陽圖……

  還有道光和崔榮設計殺害自己和陸善明，自己和道清死裡逃生的經歷……林凡講了足足半個時辰，當然有些東西是沒有講的，比如體內的兩顆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