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慧覺和佛經

  這已經是三件天級法器了！慧如、道慧、支蘭幾人都沒有儲物法器，所以收服的木魚、蓮燈、三清鈴都落在了諸位長老的眼中，以各位長老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法器的好壞。

  君山沸騰了。這青鸞秘境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這幾位出來的弟子還不是最優秀的，慧覺和妙心、林凡和道清都還在秘境中，他們進入的地方更加神秘，機緣一定也更加驚人，會不會有神器出世呢？眾人平緩著激動的情緒，焦急地期待著。

  法王寺從慧如那裡知道慧可竟然留在了秘境中，不出來了，幾位長老扼腕頓足，非常痛惜。目前來看，法王寺和清心觀是最大的贏家，如果慧可也出了秘境，將來必然也是法王寺的柱石。不過人各有志，也強求不得，比起死在秘境中的20多位弟子，這些能活下來的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又過了半月，慧覺和妙心終於出了秘境。眾人都已經知道慧覺和妙心進的是天字銅鏡，想知道天字銅鏡中有什麼更了不得的寶貝，但慧覺有儲物的八角金剛塔，這是法王寺主持的地級上品法器，所以眾人什麼都沒看見，心中無比好奇但又不好貿然詢問。

  圓興長老親自帶慧覺回到法王寺，來到住持的房間。住持圓智和尚盤坐在蒲團上，面容和煦道：「坐吧。」

  慧覺行禮後坐下，圓興長老也留了下來。慧覺向二位長輩詳細交代了秘境中發生的事情，大部分與慧如的描述能夠相互映證。

  慧覺和妙心進入天字銅鏡後，來到了山間一座木屋內，潔淨簡樸，別無他物，一張木几上只有一本經書和一面鏡子。

  經書文字卻是梵文的，慧覺看不懂，但雙手接觸到經書的剎那，一股宏大的意念湧入腦海，他要背誦完經書才能出秘境，而且是以梵文背誦。

  慧覺心力修為已經到斷見境界，對一般經書早已能夠過目不忘，但這本經書卻很難記憶，尤其是記住完全不懂的梵文發音，只能手捧經書反覆聆聽經文。這是《金剛經》和《心經》兩部佛經的合本。

  那面鏡子也是一件天級法器，青鸞鏡，妙心花了很長時間終於收服。

  

  此時慧覺將經書取出，送到圓智住持面前。圓智接過經書，知道這是不亞於天級法器的重寶。

  圓智住持道：「你說清心觀有兩位弟子進入了道字銅鏡？其中一位弟子林凡之前還走完了時空之道的天梯？」

  「回師傅，正是如此。」慧覺道。

  「我們回來時，林凡和玉弘真人的女兒還沒有從秘境出來。」圓興長老補充道。

  圓智和尚略一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時空天道神秘無比，或許隱藏著修行界的秘密，我們要盡力搞清楚。如今天下大亂血流成河，青鸞秘境恰恰在這時候開啟，恐怕不是巧合。再聯繫年前兩次星象異常，這個林凡恐怕不簡單。」

  圓智和尚幾句話就把這幾件大事聯繫起來，最後歸到林凡身上，這種直覺讓人覺得可怕。

  「只是清心觀不願讓人窺探林凡的秘密，怕是會有些麻煩。」圓興長老道。

  「這很正常，我們也不願意讓其他修行人知道這經書和降龍木魚的存在。」圓智道。慧如帶回的木魚是聖木降龍木所製成，降龍木芳香異常，能夠驅邪避毒，比黃金更加珍貴。

  慧覺道：「林凡的確聰慧過人，遠超我輩沉著冷靜，文採風流也無人能及。不過，看他和清心觀的師妹道清關係非同一般，想必也是六根未淨，情關難過。」

  「能讓我們小天才都不吝溢美之詞的同齡人，這還是頭一個啊。」 圓智和尚笑呵呵的道，「你帶回的這本經書和諸多靈藥，寺院要收歸公有，一來以你現在的力量，身懷重寶是禍非福，二來寺院可以將這些靈藥煉製成靈丹，效用更大。雖然這些寶物歸寺院公有，但將來你隨時要用，都可以。寺院是不會忘記你和慧如的功勞的。」

  慧覺對此事也早有預料，道：「謹遵師傅吩咐。」

  其他從秘境中出來的弟子，也都有類似的遭遇，在秘境中得到的寶物要上交給宮觀。

  現在只剩下林凡和道清兩個人沒有出秘境了。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半年，清心觀的眾人從開始的興奮期待，變得有些猶疑不定：所有人都在一個月內出了秘境，林凡和道清兩人待的時間也太久了一些吧？

  尤其是玉弘真人夫婦，道清可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或者像慧可那樣待在秘境中不願出來了，那可是要肝腸寸斷了。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中，從春到秋，中原大地也發生了滔天巨變，正如圓智和尚所說的：天下大亂、血流成河。

  秦國淝水之戰後元氣大傷，國內各部勢力蠢蠢欲動。

  前面說過，苻堅在淝水兵敗，失魂落魄回到長安城。半路上，慕容垂找了個「鎮撫北方、拜謁祖陵」的藉口離開苻堅，回到了前燕的舊都鄴城。

  第一個背叛秦國的卻不是慕容垂，而是鮮卑族另一個支部——乞伏部。乞伏部勢力分布在隴西，十多年前被苻堅征服，首領乞伏思繁投降了秦國，苻堅封其為南單于、鎮西將軍，坐鎮苑川。乞伏司繁死後，爵位由兒子乞伏國仁繼承。

  淝水之戰時，乞伏國仁為前將軍，率精騎兵兩萬人。但大戰還沒有開打，乞伏部就在秦國的後院搞起了叛亂，乞伏司繁的弟弟、也就是乞伏國仁的叔父乞伏步頹在隴西起兵造反。苻堅就讓乞伏國仁回軍討伐——這是讓侄子去討伐親叔叔。

  結果是叔侄倆歡天喜地的在大西北會師了，不久就聽到秦朝百萬大軍兵敗如山倒的消息，乞伏步頹和乞伏國仁叔侄倆更放心大膽的開始收編周邊各小部族，揭竿而起。這就是「西秦」國。

  第二個自立門戶的是丁零族首領翟斌。丁零族是西北部的原始遊牧民族部落，隨著東漢時期征服北方匈奴的戰爭遷移到華夏之地。後趙時期，翟斌在後趙都城襄國覲見了皇帝石勒——就是歷史上那位大名鼎鼎的羯族奴隸皇帝。石勒封了翟斌一個「句町王」的虛銜，因為這時候的句町還屬於東晉管轄，大約在現在的雲南一帶。

  後來，石氏趙國滅亡，翟斌臣服了慕容氏燕國。慕容氏燕國後來也滅亡了，翟斌臣服了苻堅的秦國。現在眼看秦國也要滅亡了，翟斌已經一把年紀了，他決定帶領族人自立山頭，不想再對這些短命的王朝稱臣了。

  丁零族的聚居地就在洛陽城附近，這裡是中原腹地，距離秦國的都城長安城沒多遠。

  長安城鼻子底下有人造反，不像大西北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這裡不能不管。苻堅下詔，命令此時已經遠在鄴城的慕容垂討伐翟斌。這一紙命令，把慕容垂加速推向了「復興燕國」的道路。慕容垂和翟斌聯合了……

  慕容垂當初離開苻堅北上鄴城，他當時可以輕易殺死重傷中的苻堅，但他沒有，反而留下了全部兵卒給苻堅。因為慕容垂敬佩苻堅是一位英雄，也為報答當初接納他這個燕國叛臣的大恩。這就是惺惺相惜。

  但上天又把這兩位大英雄放到了國讎家恨剪不斷理還亂的亂世之中，註定要廝殺征戰，不能兩全。

  苻秦帝國內部四分五裂，東晉王朝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也開始了北伐，很快收復了襄陽、洛陽等一批戰略重地。

  所以現在的君山已經回到了晉朝，不再屬於秦國。

  但這一切對山上的修行人來講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在普通人眼中，修行人有著超然的地位、超然的力量，他們是最接近天意、接近神仙的一群人。或者說，修行人的一些能力，在常人眼中已經可以被視為神仙，凡人口中的「道爺」、「老神仙」倒也不是瞎叫的。只有修行人自己知道，要成為神仙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