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人間大道場

  「不用你懂法陣，如果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應該已經得到了青鸞前輩的認可，試試在白玉底座上的那個圓環內滴入鮮血。」巨龍道。

  

  林凡發現白玉底座上果然有一個圓環，圓環內是一個鸞鳥的陰刻畫像。

  林凡將手指刺破，流出鮮血，按在鸞鳥刻像上面，只過了片刻，青鸞刻像開始發出七色的彩光，就像林凡和道清剛進入秘境時遇到的青鸞靈氣一樣。白玉底座上的青鸞刻像完全散發出彩光之後，又驟然收縮，法陣水晶球上面的星辰狀的連接點開始一個接一個消失，直到透明圓球也消失隱退。

  巨龍眼巴巴瞪大眼看著水晶球消失，用龍爪碰了一下，終於確定禁閉法陣已經解除，突然一個翻滾飛舞，發出震天的龍吟。水潭外面的瀑布，向上逆飛了數百丈，像超大噴泉直衝雲霄。

  「恩公啊，果然是你！哈哈！自由咯！」巨龍忍不住狂喜。

  而在水潭之外，道光和崔榮二人，遠遠地正好看見了逆飛上天的瀑布，驚訝的相視一眼：什麼鬼，弄出這麼大動靜？

  道光和崔榮二人沿溪流向下，沒有找到林凡和道清的蹤跡，折返向上尋來，此時正好看見瀑布倒飛的奇景。道光和崔榮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發現了令他們目瞪口呆的千草園。

  崔榮抑制不住狂喜，就要大幹一番。道光卻滿腹狐疑，皺眉道：「之前瀑布倒飛的奇景應該就是這裡的瀑布了，這樣的重寶之地，一定非比尋常，還是不要太魯莽。」

  崔榮遲疑道：「師兄言之有理。但秘境之中，處處都是機緣和危險相伴，又豈能因為未知的兇險入寶山而空手歸？」

  道光看看崔榮，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說的也很有理。於是就撿騰出一些空間，忍痛扔掉一些相對而言廉價的藥草，換上更珍貴的，不一會就收貨頗豐。

  而在水潭底下，巨龍終於確認了林凡就是要等的人，就連忙問起最後兩句讖語詩：「天外神仙道，需向塵心尋。到底是什麼意思？」從字面理解，應該是指點巨龍將來的修行方向，但要如何去做，卻又一頭霧水。按照青鸞的吩咐，解開它迷惑的人就是它差點吃掉的林凡。

  林凡略一沉思，道：「按你所說功德、心力、神力三項標準，你現在欠缺最多的是什麼？」

  「本龍神力接近圓滿，大約95級。心力只有40，放到你們人類當中，只是中游修士的水準吧。至於功德，好像……好像還是零。被玉帝老兒禁閉2000年，說是犯了大錯，功德沒倒扣就不錯了。」

  林凡：「不出我所料。以我的猜測，這最後兩句讖語是說，你通往仙界的道路，需要在人世間的修心歷練中找尋。修心一道，並非悶頭閉關就可以，而是要經歷世事閱盡人心。最難的修煉，在俗世凡塵、愛恨悲苦之中，人間即是最大的道場。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

  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

  說的雖然是佛法，但我覺得不管是佛法還是道法，只是人們稱呼的不同，天道本來不分門戶。」

  這首佛偈也是在這個世界未曾有過，是林凡前世讀過的經書中的偈語，巨龍聽後只覺得梵音陣陣，渾身一哆嗦，好像抓住了什麼，又突然覺得虛無縹緲，好像只是剎那的幻覺。

  巨龍瞪大龍眼：「人世間的修心歷練？那要如何歷練？本龍難不成還需要跟你們人類同住屋檐下？」

  「如果要體會凡夫俗子的塵心，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這麼嚴重？竟然還要屍解轉生？」巨龍很是猶疑，看林凡一臉不解，解釋道：「就是捨棄身體，投胎做人啊。本龍這一身龍體，神力接近圓滿，說舍就舍了？投胎做人之後弱得跟渣渣一樣，還要經歷胎中之謎，不知道多久之後才能想起本龍本是一條威武漂亮的巨龍啊！」

  林凡也覺得這條路的代價確實很大，還有這條巨龍有些過於自戀……

  這時，巨龍突然看向頭頂的水潭，道：「來了兩隻小蒼蠅，貪得無厭！比你和那個女娃娃討厭多了！」說著就帶上林凡，飛躍出水潭，轟然出現在正忙著採藥的道光和崔榮面前。

  道光和崔榮一臉茫然的呆相，都忘了害怕，這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金色巨龍，這同樣是他們倆第一次親眼看見巨龍。等等！這頭巨龍身上似乎有一個人，似乎是……林凡？！這比看見巨龍更讓他們難以置信。

  巨龍先問林凡：「恩公，這倆人是你同夥嗎？」它看道光和崔榮身上的衣服跟林凡的大同小異，只是林凡衣服樣式的審美風格有點與眾不同，似乎更加奔放自然。

  林凡冷冷道：「是同門，不過我和師妹差點命喪他們手中。若不是他們倆，我和師妹也不會墜下山崖，尋到此處。」

  「那看來本龍真是要好好『謝謝』這倆小子啦。」巨龍盯著道光和崔榮，玩味的說。

  道光和崔榮看林凡站在巨龍身上竟然和巨龍有問有答，巨龍投來不善的眼神，心中暗叫不好，可要逃跑真是提不起一點勇氣，也沒有一點可能，頓時汗如雨下。

  「前輩在上，小的不知道前輩在此，叨擾前輩清靜，惶恐之至，願奉上所有寶物孝敬前輩，還望前輩不跟小的一般見識。」還是道光心理強大一些，壯起膽子向巨龍賠不是。

  巨龍沒有理會道光和崔榮，反而問林凡：「恩公，你想要怎麼處理這倆壞蛋？」此刻林凡若說要殺死道光和崔榮，只需要巨龍吹一口氣，它是不會眨一下眼睛的。但林凡不想這樣。

  林凡沉吟了幾息，道光和崔榮感覺每一息都漫長無比。林凡道：「不論我怎麼處理他們，都希望由我之手，不想讓你沾染因果。他們現在你的千草園，你想如何處置他們是你的決定，與我沒有關係。」

  巨龍有些意外，道：「恩公不愧是青鸞前輩選中的人啊，光明磊落！不像這倆小子，看著就不像好人！不過動不動就吃人確實不太好，既然青鸞前輩指點我要去人間修心，還是要多積德行善啊。吃了這種惡人會髒了我的龍牙！這小子剛才說什麼來著，要把所有的寶物拿來孝敬前輩，還站著幹嘛呢？」這最後兩句話，巨龍是對著道光和崔榮兩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