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石髓

  「哇哦，林凡哥哥贏了！」這是道清的歡呼。

  「這小子真的贏了？」這是姬福在揉眼睛，「我了個太陽！真贏了！」

  台下一幫道士和百姓也嘩啦啦鼓起掌來，有人在紛紛叫好。

  玉弘真人也在鼓掌，對林凡越發好奇。這是林凡第二次讓他感到震撼，第一次靠嘴皮子，第二次靠戰鬥。

  尤其是林凡行雲流水的戰鬥風格，就像已經身經百戰，明明實力不敵，卻能處處搶占先機，直看得玉弘真人都想大呼過癮。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玉龍真人宣布了比賽結果：本場比賽林凡勝！姬福真的放棄了最後一場對戰林凡，看眼前情況，即使上場，也是穩輸不贏的。

  所以林凡已經是小齡組的頭名！

  玉弘真人上台，道：「道真今天是個大大的驚喜啊。沒想到你不僅悟性極佳，修武也如此有天賦。但天賦也要好好珍惜，以後你要勤加修煉，不要負了自己。」

  林凡在台下朗聲應道：「晚輩謹遵掌門真人教誨！」

  玉弘真人又道：「頭名只有一個。其他弟子也不必灰心氣餒，同門較量，勝不足以為驕，敗不必以為恥。如果真的感覺恥辱，那就知恥後勇，勇猛精進！玉昆師弟，隨後請帶道真領取頭名的獎勵。今日的大比就到此為止，明日是大齡組的比賽，更加精彩，各位父老鄉親如有興趣，自可隨意觀看。路途遙遠，來回不便的，隨後可到管事門房稍作記錄，即可入住觀中客房。各位道友、鄉親們，請自便吧。」

  眾人散了，道清、姬福圍在林凡身邊，都是一臉興奮。

  「林凡哥哥你真是太、太、太厲害了！」這是道清。

  「我服你了！給咱食堂長臉！」這是姬福。

  「小子，打得不錯哦！」這是常虛老道士。

  「修行的路很長，小小勝利雖然可喜，但不足以自傲，以後自當更加勤勉修煉。」林凡對常虛老道恭敬回禮。

  常虛看林凡，越看越喜歡。

  但有人就很不喜歡。崔榮站得遠遠的，臉色仍然蒼白陰沉，死死盯著林凡。林凡回頭看見他，他轉身就走，面無表情。

  丹堂長老玉昆真人也湊了過來，笑呵呵道：「這就是那個『俱似大道、妙契同塵』的道真嗎？」

  「正是晚輩不才，還請師叔不要見笑！」林凡是打內心裡低調，倒不是裝的。死過一回，才知道世界大。

  「果然是好心性！這石髓獎給你倒是剛剛好。」玉昆真人也很欣賞林凡，「跟我來吧！」

  姬福看著林凡和玉昆真人的背影，眼神里直流口水，但隨即又無可奈何搖搖頭：還是回去畫符去吧……我哪有那個命，能有這種好東西？

  但林凡再一次讓姬福意外了。

  當林凡把石髓拿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一時沒明白怎麼回事。

  「這是給你的。」林凡足足分了一半石髓給姬福。

  姬福瞪著林凡看了半天：「為什麼給我？」

  「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因為我用不了這麼多，因為你幫我贏了道啟師兄。」

  「那金光符，一百張也不及這半升石髓的……」姬福還是感覺在做夢。

  「情義比石髓更珍貴。」

  姬福哇地一下嘴就裂開了，眼淚也止不住滾了出來，帶著哭腔：「哥！你是我親哥！這兩天我還沒告訴你，咱秦國真的敗了，一敗塗地，皇帝爺都受了傷。我以後都得叫你哥了！」

  林凡一愣，隨即一陣好笑。姬福說過「要是秦國真敗在了晉朝手下，他就認林凡做大哥」，林凡根本沒往心裡去，沒想到姬福這麼當真。

  「叫聲哥有這麼委屈嗎？哭成這樣。」林凡笑道。以心理年齡，姬福叫他爸爸都夠了，實際年齡姬福也只是大了一兩個月。

  「不委屈，但就是忍不住，想哭……」

  林凡明白，他笑笑：「我們是階級兄弟，互相扶持是應該的，不用這麼客氣。」

  階級兄弟？這詞有意思啊，形象、生動。姬福心中暗道。

  人是有階級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就算在這個世界，誰最先說出階級一詞已不可考，但這詞也已經出現了兩三百年了。同階級的人，從來都是更能夠體恤彼此的冷熱，更容易建立信任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姬福總覺得林凡老成得很，叫他哥不會有人不信。況且，這半升石髓，是真真收住了姬福的心。

  林凡道：「我問過玉昆師叔，常人服用石髓，二兩已經足夠，再多服也是浪費。並且第一次服用改善潛質的效果最好，此後每次再服的效果都會折損九成多。這一升足有兩斤多，我留一半已經足夠了。」

  「不，你不能跟正常人比，還是多留些！我只要三兩，多一滴都不要。」

  林凡不再推讓。

  回到住處已是夜幕初降，林凡看那石髓，竟然在夜色中隱隱有螢光閃爍，盛放在瓷碗中，與碗壁不沾不掛，隱隱有清香散發。

  林凡一開始服用了三兩，入口有花木的清香、美酒的悠長，只覺得全身從內到外被一陣氣流拂過，愜意到骨頭裡去了。

  林凡靜靜感受片刻，並沒有玉昆真人所說的飽足感，隨後一口氣將剩下的石髓全都倒進肚子裡！

  要是有旁人在場，定要大呼暴殄天物，哪有喝石髓像喝水一樣的？就算喝水，一次也不過一杯，這樣喝石髓，怕是一口氣喝了一壺！

  林凡靜坐下來，開始修煉睡丹功調息，很快進入心息兩忘的境界。石髓化為一絲絲乳白的氣息，隨天地靈氣一起滋潤著肉身，林凡的經脈越來越柔韌，像鍍上了一層石髓的寶光，開始偶隱隱發光。

  他的血液更加透亮，不再有腥氣，透出一股甜香。

  他的肌肉更加柔和有力，皮膚也更加細膩，像剛滿月的嬰兒。他的髮絲沒有一處毛糙，像新繅出來的絲。

  林凡的心神在身體中遊蕩，體內的世界像經過一場甘霖沖刷，又像是雪後初霽，清氣滿天。

  他的身體一陣陣清涼，心神卻感覺一陣陣發熱，很奇妙又舒適。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凡感覺身體已經不再有變化，只有天地靈氣在身體內遊走。他睜開了眼，發現周身有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像三個月沒洗澡。

  林凡來到小院中，用冷水沖洗一番，雖然是臘月，但冷水澡也沒有讓他感覺寒冷，反倒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