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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性命一體

2024-06-02 08:32:46 作者: 托馬西小火車

  林凡接著問:「我自己踩到空處,一定會跌跤。今日看掌教真人,卻能凌空而立,不知是如何修行的?修行到極致,人力能到何種地步?」

  「這個問題,也好大啊!哈哈。從屬性區分,有修法和修武之分。所謂修法,即修煉道法,是借天之力。道法分為金、木、水、火、土、光明、黑暗、風、雷,共九種屬性。所謂修武,即修煉武功,屬於肉體的力量。從修煉路徑區分,有修性和修命之別。修性,即是修煉心性、精神。修命,就是修煉武力,既包括道法的力量,也包括肉體的力量。凌空而立只是修行人最常見的手段,不論是修武還是修法,修到極致,都能移山填海,上天攬月,下海屠龍!」

  林凡雖然已經有思想準備,但親耳聽到修行世界的波瀾壯闊,還是非常震撼!「修行到極致的人,能長生不死麼?」

  常虛眼神有些縹緲,「人人皆欲長生,但我未見過不死之人。否則,三皇五帝,老莊孔聖,為何俱都不見於世?成、住、壞、空是萬物之劫,又有哪個逃得脫呢……」

  他稍作停頓,又轉為鄭重:「但是!燈芯蟲與人固然有天壤之別,修行到極致的人與凡人相比,也許正如凡人之於燈芯蟲!燈芯蟲只識一夏,凡人只識一生。以此臆測神佛聖人,或許能識得生死輪迴,在壞空死劫中保真性不滅,雖死猶生,死而不滅。也許,神佛聖人看凡人,恰如我們看那隻小小燈芯蟲!」

  林凡道:「那修法和修武,修命與修心,孰優孰劣?」

  「哈哈哈,哪裡有什麼高低優劣?法門無高下,人根有利鈍。很多修行人,為了一點門戶之見,互相攻訐貶低,甚至兵刃相向。嘴上口口聲聲講的都是清淨不爭,肚裡心心念念裝的全是名利私見。殊不知,海納百川方為大,地生萬物成其博。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又有什麼好打打殺殺,爭來爭去的!」

  林凡深以為然。他是站在幾千年歷史的肩上,站得高看得遠,認同這番道理固然不難。但在這個時代,人們對世界的認知還在天圓地方的階段,佛教剛剛興起不過二百年。修道之人說老子是佛陀的師傅,修佛之人說佛陀是三界導師,儒家就說孔聖是至聖先師。不僅如此,各教內部見解不同而成流派,也互相瞧不起,單單對般若性空的理解,就有六家七宗,吵來辯去,越發讓人不知所云,更不論大乘小乘,差異更大。修道的,又有上清派,靈寶派,自詡高人一等,說民間道教是「妖道、邪道」,打著修道的旗號蠱惑人心、犯上作亂。修佛修道之人,覺得自己瀟灑飄逸,走的是康莊大道,看不上儒家迂腐、虛偽、世俗;儒家偏又說參禪修道是怪、力、亂、神,禮崩樂壞瓦釜雷鳴,就是這幫和尚道士攪和的!

  怎一個亂字了得!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林凡道:「玉弘掌教在修行人中,是什麼境界?」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而成人。一月為胞,二月為胚,三月為胎,形兆分也;四月四神衛,四神衛者,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五月五臟安鎮,六月生六根;七月生七魄,八月八景現,八景者,五臟三丹田也,九月安九宮,生九真;十月神降,元道氣全,方得受生。

  修命就如懷胎,從肉身中修出神胎,共有十個等級:神元、神胚、神胎、神衛、神鎮、神根、神魄、神景、神宮、合道。玉弘嘛,神根境,在修行世界中,水平只算中游,小可而已。」

  「那師祖您老人家是什麼境界?」林凡很是好奇。

  「我?哈哈哈,我老道資質一般,靈根雜偽,不能修煉道法。修武嘛,一把老骨頭了,精氣衰弱,也不中用啊!只剩一點修心的功夫。」

  林凡緊追問道:「修心可也有境界高低?」

  常虛:「修煉心力有九個境界,止念、止息、入定、慧光、斷見、斷聞、斷覺、破執、坐忘。今日你開口說話後,好像對修行興趣甚濃啊。」

  林凡道:「晚輩想看看這世界之外的景象。」

  「好志氣!」常虛捋著鬍鬚誇讚,「修行人正該如此。說了那麼多修行的門徑,你心中可有取捨?」

  「晚輩以為,性命雙修才是正道。修命不修性,與蠻牛無異。修性不修命,恰如火中放金玉,縱是金剛般若心也被風吹雨打去,終難長久。沒有金剛袋,難存金剛心。性命本是一體,不能有偏頗。」

  「好!好!老道我本還擔心你年幼,看到些神通手段就被蒙住了心,現在看來是多慮了!」常虛非常高興,「今晚就教你個睡覺吐息之法,你用心領會,這是修心的入門功夫!」

  這吐息的功夫,並不高深,是教人睡眠時將心神全部系在鼻前一寸的空處,感受吸進呼出,排除一切雜念。

  常虛老道士教授完又叮囑一番,就回房了。林凡仍在院中呆坐。

  滿天的星光,如無盡的碎鑽,鑲在藍絲絨般的天幕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這一世的林凡眼神兒太好,他覺得星光比地球上亮好幾倍,早上的太陽看起來也比地球上大好幾倍,就像他現在的眼睛是超長焦攝像頭。

  他望著滿天繁星,想著:「可有一顆是地球?還能回去嗎?」那裡有他牽掛的父母,也有他深愛的女人。

  「子慧,跟你分手,是不想你嫁給一個連拉屎拉尿都需要人照顧的老公。你在哪顆星星上?可曾夢見我?……還是不要夢見我吧。」

  「這個世界是不是地球?」像,但又有區別。比如這裡是東晉末年,道士已經開始有早晚課,而在地球,大約明朝末年才開始有早晚課的慣例。

  「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這裡的林凡為什麼跟前世少年時那麼相像?既然這一世與前世如此相像,父母親是不是也是前世的模樣?他們在哪?當初為何將我丟在道觀?」

  「為什麼我會記得前世的事情?而別人好像並不記得?真的是佛祖撥弄麼?還是天上的哪位神仙閒來無事,逗弄我這隻小蟲?」……

  涼意漸濃,只見繁星,沒有答案,索性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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