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骨笛的威力

  「長夜，你知道這殘院考核的具體方式嗎？」

  夜裡，梁星辰拉了一張單人床，在這樣的局勢下，並沒有太多講究。

  「不清楚。」

  聞言，梁星辰光著上身，用胳膊支起身子，道：「我多少了解一些，這考核共分三輪，除了第一輪考核外，每年的考核都不相同。」

  長夜提起些興趣，「那第一輪考核是什麼？」

  

  「這第一輪考核由殘院校長親自進行，直接淘汰絕大部分新生。

  據傳，他是我人族第一人，源像長明燈，即便是軍部的祖鴻遠在他手裡都討不了便宜。

  在荒土外，曾灼盡萬魔，有無敵之姿！」

  梁星辰心生嚮往，很快，他意識到自己跑題了，又道，「這第一輪考核嘛，就是校長釋放自己的源像長明燈，看我們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會伴有精神層面的攻擊，每個人面對的場景都有所不同，只有通過這一關，才可以進入下一輪考核。」

  黑暗中，長夜微微點頭。

  另一張床上的梁星辰又問道，只是聲音有些低，聽著像是困了，「長夜，你有把握進入殘院嗎？」

  「嗯。」

  「真巧，我也有自信，之後進了殘院我們繼續當室友哈。」

  說著，梁星辰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道：「不行不行，長夜，我太困了，要睡覺了。」

  「好。」

  梁星辰頭剛挨枕頭就睡著了，而長夜卻沒有一絲睡意。

  殘城的街上依舊滿是燈光，偶爾伴著少年少女的嬉笑聲，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

  習慣獨睡的長夜屋內多了一人，長夜睡不著，索性起身。

  穿上衣服，長夜輕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並沒有去街上，反而是往更高層走去，三娘酒樓共四層，除了一樓用來吃飯，其餘的樓層都住滿了。

  長夜來到頂樓，從通風口處跳到樓頂，動作敏捷。

  這幾天的月很圓，此時的它正與烏雲玩耍，擋住自己的半個臉。

  坐在樓頂上，夜風輕揚長夜額前的碎發，望著那依舊看不到頂的太平城門，怔怔出神。

  良久，長夜伸出手，一根比酌月略短的骨笛出現在他手中。

  這根骨笛只有四十厘米左右，上面有九個孔。

  除去最上方的吹孔相距較遠，六個音孔間隔相同，在最下方，還有並排的兩個出音孔。

  在骨笛的首尾兩端，還刻有莫名的紋路，召喚出來後，除了偶爾閃過幾絲紅芒外，其餘時間跟尋常骨笛無二。

  長夜將骨笛放至嘴邊，只是試了一下音，大半夜的，他也不至於擾民。

  嗚—

  這是他第一次吹奏骨笛，聲音並不是如酌月一般清脆，反而有些沉悶。

  只這一聲，長夜的臉色瞬間蒼白。

  他並沒有去調動源力吹奏，可骨笛竟然自主利用他的源力，讓長夜驚駭。

  骨笛已經因為源力不足以維持而消失，而長夜，也因源力耗盡產生輕微的眩暈和空虛感，只一剎那，他身體裡的源力便被骨笛抽空。

  長夜冥想起來，恢復起了源力。

  可那骨笛聲響起的一瞬間，外界似乎進行了片刻停滯。

  那停滯並不是時間停滯，而是那聲音穿進每一個人的內心，讓他們的思想發生了停滯。

  聲音並不高，長夜沒有用力，可笛音依舊傳遍了整個殘城。

  殘院內，幾名老者睜開眼睛。

  「這股氣息……」

  「並不強，不過層次不低。」

  「可以影響人的心神，會不會是聖教？」

  「應該不至於，聖教還沒膽將爪子伸向殘城。」

  「這幾天還是多注意點吧！」

  「好……」

  黑暗中，恢復平靜。

  只是在教工宿舍躺著的蔡城卻感覺不對勁，這聲音蘊含的力量，似乎有些熟悉。

  詭異的笛聲能夠傳至殘院，更不用說近在咫尺的三娘酒樓。

  那聲音並不高，卻真切地傳給了每個人，仿佛要鑽進他們的心裡一般。

  尤其是晚上吃飯時與大叔拼桌的少年，他睡得好好的，一道嗚咽像驚雷一樣在他耳邊炸響，驚得他汗毛倒豎。

  「不會真有詭異存在吧？」

  回想起晚飯時大叔所說的詭異聲響，他打了個哆嗦，看了下時間，凌晨3點多。

  他蒙住頭，只感覺毛骨悚然，即便熱到滿頭大汗，他也沒有敢出來。

  那層薄薄的被子帶給他一些微弱的安全感，想要努力地睡著，可上天似乎在與他作對，越想越睡不著。

  長夜的房間，當那笛聲響起的時候，梁星辰皺了個眉，即便是在睡夢之中，他的身周卻湧起了墨綠色的光芒。

  一道道竹影伴在他周圍，仿佛對抗著什麼，片刻之後，梁星辰的眉頭舒展開來，像是夢到什麼，嘴角咧開，一臉春意。

  ……

  天明，住在酒樓的人伸著懶腰打著哈欠來到一樓，卻是一愣，因為大廳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他們無奈，本想吃個早飯，卻不想別人的思想已經先他們一步。

  「長夜，你起得真早，還好有你來占座位。」

  梁星辰嘴裡塞得滿滿的，面前擺著一個裝滿豆漿的瓷碗，旁邊還有個蘸醋的小碟，正在吃包子。

  「習慣了。」

  長夜咬著包子，用勺子喝幾口豆漿，聽著周圍人的閒聊。

  「這酒樓最近陰氣有些重啊，我凌晨三點多聽到一聲詭異的聲響，後來都沒睡著。」

  「咦，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感覺不對勁，我以前從來不做夢的，可昨晚做了個噩夢，特別恐怖，到現在都困得不行。」

  「是啊，我也做噩夢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混進來了？」

  大廳里的人竟然有了共同的話題，而且，都和三娘酒樓最近的詭異的事件掛鉤。

  長夜手一頓，不會是他吧？

  昨晚，他明明只吹了一下啊，而且很輕。

  長夜心裡暗道，看來這骨笛日後不能輕易動用，效果好像有些恐怖。

  看梁星辰滿臉好奇的扭動脖子，他在聽其他人說那詭異的聲音。

  長夜裝作不經意問道，「昨晚，你有聽到那道聲音嗎？」

  梁星辰撓了撓頭，一臉納悶兒，「沒有啊，我不僅沒有做噩夢，我還夢到我娶了個媳婦，還洞房了……嘿嘿。」

  梁星辰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真沒感覺到三娘酒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回問道，「你呢？」

  「我也沒有聽見笛聲。」

  側著身子的梁星辰還在聽旁人的討論，究竟是什麼聲音可以如此詭異，一轉頭就聽到長夜說的笛聲。

  梁星辰一臉疑惑，「咦，你怎麼知道是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