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圖謀

2024-06-02 07:32:24 作者: 紅心酸梅

  余美人和許才人是皇后身邊忠心的侍女,一個樣貌美艷,一個清秀可人。在皇后懷孕之時,為了不對皇宮失去掌控的權利,將她們送給了皇上,皇上心悅,封為美人和才人,這麼多年來,因為沒有子嗣,所以對皇后和太子也更加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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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她們兩個人也進不去,那就不太好說了。不過,陛下既然已經要好了,就讓良妃每日去乾清宮問候問候,有那個意思就好。還有,余美人和許才人都是快要三旬的年紀了,卻連一個子嗣都沒有。」連家老太爺嘴角有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父親,您的意思是派人告訴她們。讓皇后的陣腳亂上一亂。」連家家主猜測的問道。

  「既然是這麼想的,那就這麼去做吧。」皇后懷孕之時,將身邊的侍女給皇上是有自己的心機的。長年累月給她們服用的補藥中,含有某幾種相衝的藥材,乍一看都是補身體的,沒有什麼,可是積累下來,會讓她們懷孕不易。這樣,也是皇后為了能夠保證她們的忠心。

  「是,父親。」連家家主正準備退下,連家老太爺又開口了。

  「還有,秦王駐守衛城,現在要回京述職,你讓恆兒多接觸接觸。」秦王是當今皇上第四子,因為卓越的戰績,被封王。對於政治卻沒有什麼興趣,倒是行兵打仗很有天賦,年紀輕輕就去駐守衛城,很是得到皇上的欣賞。對於這種有天賦卻不影響自己統治的兒子,那個當皇上的不喜歡呢。

  當年,秦王的母妃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嬪,因懷孕時被皇后罰跪,致使難產,勉強生下了四皇子,卻沒有多照顧些時日,在四皇子三四歲的時候,終是香消玉殞。

  年幼的皇子在這後宮,且還是沒有母家,能夠想像那些沒有子嗣的妃嬪們是多麼急切。皇上很是苦惱了一段時間,最後看著蓮妃對著四皇子很是溫柔細心的樣子,最終讓蓮妃教養四皇子。於是四皇子與後來的六皇子是一起長大的,雖說後來兩人因為相差六歲左右,性格有些不太相似。但,多年的情分,也不是吃素的。

  當年蓮妃去世,四皇子雖還未到可以開府的年紀,但還是拒絕了皇上讓別人養育他的意思,出外開府。在四皇子府里,還有一座屬於蓮妃的祠堂,上面是吾母連氏,在汝南王回京的幾回里,只要有機會,四皇子都會邀請他來到四皇子府,徹夜長談,不醉不歸。

  後來封為秦王,駐守衛城,對於姜恆,卻沒有斷了情分。雖說對於連府,只是偶爾上門,但還是以晚輩自居,故而,連家老太爺和連家家主對於他也是喜歡。

  秦王將要回歸,姜恆多日以來有些陰鬱的眉眼難得的展開了。早早地,就給秦王府遞過去了帖子,秦王府的管家特地將汝南王的帖子放在了最上面,畢竟,對於自己府里的王爺,他還是清楚的。

  皇上貼身的大太監羅公公帶著賞賜來到了邊城,這時的邊城氣候寒冷,滿眼望去,都是一片荒蕪的場景。趕路這麼長的時間,羅公公都有些受不住了,不過,形象還是很端正的。畢竟,是皇上身邊貼身的太監,是非輕重自然是知道的。

  霍聞庸和徐則帶著士兵迎接聖旨。所有的士兵都有賞賜,這次當真是霍聞庸足夠負責任,況且,沒有文人插手,這樣才能保證此次賞賜之物的完整。

  羅公公宣讀完聖旨之後,對霍聞庸溫和的叮囑一番之後,才被侍女帶著去休息。在這裡休整幾天,在代表陛下視察邊城的情況之後,才會返回京城。

  賞賜之物霍聞庸並沒有看在眼裡,他的官職終於上升了,定遠將軍,官從正四品,不再是有名無實的指揮同知了。霍聞庸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有了些許的舒服。

  黎落最近開始整理將軍府的東西,僕人什麼的,除了他自己帶來的喜兒,還有霍聞庸帶來的阿木阿童,其他的,都是之前將軍府的舊人。

  不知道底細,用起來也沒有多少放心。趁著現在有時間,查清楚也好,要不然留下了隱患就不好了。

  畢竟要在邊疆呆多年,黎落還是覺得在這裡開店比較好,雖然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店鋪,但是因為距離遙遠,金銀財物總不能老是千里迢迢的送過來吧。

  觀察了邊城的環境,黎落還在糾結開怎樣的店鋪時,霍聞庸讓身邊的阿木送來了幾家店鋪的房契,黎落詢問時,阿木也不知道,黎落就只能先拿著,等霍聞庸回來之時,再詢問。

  這幾家店鋪的房契都是邊城繁華街道那裡的,對於京城來說,自然是不算什麼的,但是對於邊城的消費來說,自然是很好的。也足夠府里的花銷了。

  馬上快要到冬季了,這裡只有火爐能夠帶來溫暖,還有簡單的火炕,但是黎落是見識過現代的火炕的。

  根據自己的想像,黎落畫出來了構圖,請來了專門建造房屋等的工匠,看著這完整的構圖,工匠很是欣喜:「夫人,這個圖是您畫的嗎?」

  黎落還以為有什麼問題,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工匠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沒有沒有,只是夫人的這個圖很是精細。我一時有些情不自禁,夫人這個圖原理很是合理,這樣的火炕建造出來,既可以保持房間的溫暖,又可以讓人睡得舒服。真是,太漂亮了。」

  這個工匠也確實是一個很合適的工匠,出生到成長都是在邊城,對於適合邊城氣候的房屋等的建造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黎落微微一笑:「你看合適就好,有所調整也沒關係。只是因為這邊城的天氣我是適應不了,夜間實在是太冷了。所以,想要改善一下。」

  工匠應過之後,開始帶著工具弄,因為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善,所以幾天就弄好了,等晾乾之後,試用了,效果很好。

  只要燒起火炕,走進房間,都透著一股溫暖,工匠徵求黎落的同意之後,將這種火炕在邊城修建開來。在邊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雖許多出生在邊城的人已經能夠習慣邊城的氣候,但是這些剛來的士兵還是有些不太能夠受得了。有了這種火炕,至少晚上睡覺什麼的,就會很舒服了。

  新型的火炕在邊城流行開了以後,基本上能夠修建的人家都進行了修建。之後,寒冷的冬季來臨了,當第一場雪飄落大地,仿若潔白的精靈降臨人世,優雅,漂亮,嫵媚,讓人迷戀。

  黎落站在窗前,不顧寒冷的看著窗外,飛馳的雪花穿過天空來到人間,用自己裝扮了世界。看著大地慢慢的染上了白霜,黎落不禁想起以前有人說過的話:我想和你在雪中漫步,直到我們被雪掩蓋,被雪掩蓋的頭髮,就像我們從青絲走向了白髮,一起共白首。

  霍聞庸從外面走了進來,阿木將他身上被雪染白的披風解下來,拿到外面抖乾淨雪,再拿去烘乾。

  霍聞庸裡面是一身黑色的錦衣,布料華美上面繡著金色的暗紋,巴掌寬的腰帶,正是男色惑人,可惜房間裡唯一的女性黎落正看著外面,忽略了,霍聞庸開口問道:「落兒,怎麼了?外面挺冷的,小心風寒。」

  黎落回過頭來,兩個臉蛋有些紅彤彤的,興奮的看著越來越剛毅的霍聞庸:「聞庸,外面的雪好漂亮,我第一次看到雪,好高興好高興。」

  聞庸拿起放在旁邊的披風,給黎落披上,摟著黎落的肩膀,讓她轉過身,順手將窗戶閉上:「現在外面很冷,你就不要再去看了。等雪停了,或者不吹風了,我和你一起去看。」

  黎落點了點頭,無可無不可:「你忙完了嗎?」

  霍聞庸坐在黎落的旁邊,倒了杯茶:「差不多了。進去了冬季,北疆越來越冷,遊牧民族已經遷移了,而蒙古,天氣的原因,暫時沒有辦法發動戰爭。」

  黎落蹙起眉頭,惹人憐愛:「這麼說,與蒙古的這場戰爭是非打不可?」

  霍聞庸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情緒:「那是自然,敖登上次的失策,令皇族損失慘重,底下的人,自然不肯在像從前一樣了。蒙古內部矛盾越來越尖銳,再加上……上次聯姻的「公主」並不是大梁名正言順的公主,所以,大梁也不可能去竭盡全力去維護蒙古皇族的地位。」

  「那位「公主」總是無礙得。」黎落心裡有些酸澀,雖然這件事情並不能全部怪自己,但是畢竟聯姻最開始是因為自己。

  或許是看出了黎落有些難受,霍聞庸開口安慰:「這是她的選擇,也是她家族的選擇。蒙古皇族的地位岌岌可危,當年滿都拉圖可是一代梟雄……」

  「英雄衰老,就如同美人遲暮。誰都無法一直像年輕的時候一樣。」

  「所以,強極必衰,這,都是無法阻擋的規律。現在,也就只能希望,這一場戰爭,能夠少死傷一些人。」霍聞庸雖喜歡馳騁疆場,但不代表他喜歡殺戮。百姓流離失所,鮮血染遍大地,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既然無法阻擋,那就只能去面對。我們無懼。」黎落既然能夠陪著霍聞庸來到邊疆,就代表對於戰爭,她並不恐懼。

  「嗯,就算打起來,也是明年開春的事情了。我們也不必著急,現在到開春,幾個月的時間,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倒可以歇一歇了。」

  兩人透過門縫看向外面飄揚的雪,漫天飛舞,一片銀白。雪樹銀花,優雅飄逸。

  邊城的冬天,寧靜而且安逸,就像,所有的陰謀詭計,都變成漫天飛舞的冰雪,掩蓋在了下面,凍成了冰塊,留待,明年春暖花開,再開始。白色,純潔而又美好,仿若一片白紙,給人帶來無瑕的安逸。

  而最近,蒙古的動作也有所停滯,冬天,並不只是因為它的寒冷,而是因為,它是休養生息的季節,能夠讓人在幾個月的時間裡,盡情的休息自己。到明年,春暖花開,冰雪消融之際,開始一年的奮鬥。

  雖是如此,但是在邊城,正常的巡邏還是不能少的。這裡給士兵,建有專門的休息的地方,所以無事的時候,士兵就會在房裡休息,或者,去外面轉一轉,幫助一些人,修建他們的房屋,鋪設道路,或者干其他的事情。

  邊城因為地處大梁北界,地位非比尋常,所以,在大梁建立之初,便開始建設。其建築,那是當時開國皇帝,帶領人馬,進行建設。堅固的岩石打造的城牆,讓人難以逾越,也是這堵城牆,攔住了北方的遊牧民族和虎視眈眈的蒙古。護住了邊城的百姓,要護住了大梁的百年和平。

  因為邊城被霍聞庸進行了處理,裡面那些心懷詭計的官員被罷免。邊城不同於其他的地方,這裡的官員是由最高的將領進行任命,而歷代將領,雖有些不可避免的有些小心思,但都是忠君愛國之輩。所以,邊城才能延續這麼多年。

  想起連府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霍聞庸遲疑了會兒,才開口:「京城傳來消息,陛下龍體抱恙,罷朝修養。」

  黎落猛的轉過頭來,眼睛裡有著震驚:「是人為還是不小心?朝中可有什麼大的動靜?」

  霍聞庸搖了搖頭:「信里沒有說,估計也是因為不知曉,不過,陛下終究不再是當年了,現在估計還不會太過,但是,再過幾年……」

  兩人都沒有開口,時間是如此的緊張,皇帝不比當年,朝中也不比以前,除了那些根深蒂固的,誰不想給自己找個靠山,能靠的上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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