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發現

  「對，之前這裡的道路被破壞了，趁著現在還不忙碌。修一修有利於後來的事情。」霍聞庸轉頭看著快要修補完成的道路。

  黎落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地面：「這是石頭鋪就的道路？」石頭鋪就的道路，雖然比起泥土路要好一些，但是搬運等都比較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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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裡的石頭比較多一些，所以，早先來到這裡的將士都是用石頭壘成的城牆還有道路。不過，時間太長了，就容易在接縫處出現問題。」霍聞庸雖然對於黎落問的這個問題有些疑惑，但還是認真說明了。

  「我覺得，要是築牆還有修路的話，用水泥會更好一些。」黎落忽然想起了現代的道路。

  「水泥是什麼？」霍聞庸有些疑惑，感興趣的問道。

  黎落就這比較零散的記憶給霍聞庸說明了水泥是什麼？聽到水泥可以用來建房，修路等等，能和建築有關係的都可以運用水泥。霍聞庸就很是感興趣。給黎落說明這種事情先不要告訴別人，他先將書信送回京城連府，讓連家試一試這個是否可以？之後再說。

  黎落瞭然，今天也就是趁機說出來罷了。畢竟，石頭修建的路雖然可以經久耐用，但是受力不夠均勻，就容易形成坑坑窪窪，進而影響正常的使用。而現代的水泥製作工藝並不是很難，只是人們想不到那裡罷了。

  黎落只是說了大概的一個方法，相信會有人研究出來的。古代人能夠在沒有電力的時代修建出萬里長城，大運河，這區區的水泥，自然不在話下。

  其實歷史上，最早的水泥是外國人發明的，引入了中國，並且在建築，民用等多個方面，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而在這裡，只要有了那個苗頭，就會有人發現那個搞頭，進而就有了看頭。最後就能夠廣泛應用。而告知了霍聞庸，就相當於告訴了連家，那麼其受益總歸不是旁人。

  黎落沒有讓霍聞庸陪同，讓他趕緊忙自己的事情。繞著邊城轉了轉，發現這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小，畢竟，長期駐紮在這裡的士兵，就有上萬餘人，負責沿線多個要點的巡邏。而在戰時，就好像現在，更加是幾萬人左右，加上居住的百姓，人數並不少。

  這裡的建築並沒有京城中的奢華精細，但是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簡陋，偏向安全一些，城中大道的修建也是很寬廣，足夠戰時軍隊的調動。長期的不安的生活並沒有讓這裡的百姓變得低落，反而更加積極。邊城全民崇武，更是全民皆兵，為了讓傷亡人數降至最低，這裡的人們或多或少都會鍛鍊自己。

  黎落看見身材嬌小，笑容開朗的店老闆娘，端著一盆滿滿的東西輕鬆的走了進去，瘦小的店小二能夠拿著好幾樣菜輕鬆的走了過去。他們的臉上沒有那種惶惶不安的驚恐，只有面對生活欣欣向榮的期待。黎落不禁微微一笑，如此的環境下人們都知道活的更好，那麼還有什麼可以難倒呢？

  黎落和喜兒嘗了嘗邊城的食物，雖然沒有京城的樣式多樣，但是也足夠美味。不同地域有不同的風格，黎落覺得尚可接受。

  天色漸晚的時候，黎落回到了將軍府，霍聞庸難得的回來了。

  黎落回到房間休息的時候，霍聞庸穿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有些風塵僕僕的回來了。黎落讓喜兒將霍聞庸的披風掛在旁邊，開口問道：「忙完了？」

  霍聞庸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坐在了黎落身邊，揮了揮手讓喜兒出去，拿起桌子上面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手給黎落添滿：「還好。事情已經有了苗頭了，不用我在時時刻刻盯著了，徐則換班，我就回來休息了。」

  黎落點了點頭，隨後又躊躇的問道：「那，這場仗，什麼時候會打起來？」

  霍聞庸心裡默默地算了算：「應該還得五天左右，到時候你注意保護好自己。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我們在前面能夠將所有的敵人都攔住，萬一有人進來偷襲，你也好歹有個準備。」

  「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注意的。你在戰場上，也要保護好自己。」猶豫了會，黎落接著說：「畢竟，你已經有幾年的時間沒有接觸戰場了，所以，還是得好生注意著。」

  「嗯，現在時間還不是很晚。餓不餓，需不需要吃一點。」霍聞庸轉頭問向黎落。

  黎落心裡知道是霍聞庸回來估計沒吃飯，其實黎落自己今天出去的時候吃了一些邊城的吃食，並不餓，但是還是吩咐喜兒：「喜兒，去廚房，端一點簡單的吃食過來。」

  「好的，小姐。」喜兒的腳步聲漸漸的遠了。

  霍聞庸看著黎落，微微一笑。說起了這幾天和徐則的發現，聲音比較小，足夠兩人聽見。

  霍聞庸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邊城中果然有和凸茬兒族聯繫的人，這個人還是邊城的一個飯店的老闆，大名誰都不清楚，只知道叫他李大，平日裡，看著很是和藹，身材有些胖胖的，喜歡閒聊。所以經常會有士兵去他的店裡喝茶吃飯，偶爾，他的店裡還有一些邊城少見的吃食，更是受人的喜歡。

  霍聞庸到達的幾日，李大並沒有出外，看著很是平靜，與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區別。直到偶爾的一次，徐則出外查看路線，發現原本說是和商隊一起去臨近的城鎮的李三竟然獨自一人來到了距離邊城有十五里左右的一個地方，這裡因為地勢的原因，長了一片挺大的森林，現在草木枯黃，森林看著就很是衰敗，也比較詭異。

  徐則只是探測回來，帶著幾個人在這裡歇一歇，因為呆的地方比較隱蔽，所以，沒有被李三看見。等看到李三小心翼翼的將一個類似包裹的東西放進了一個大樹中間的樹洞裡，然後小心的用野草掩埋住，然後左右打量著，才離開了這裡。走的方向看來是臨近的城鎮。

  徐則用霍聞庸給的望遠鏡看了一圈四周，發現距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有兩個看起來是凸茬兒族的人往過來走，因為距離比較遠，加上地形的原因。徐則讓部下留在這裡，自己小心的到了那個樹洞，將李大放的東西取出來草草的一看，然後原樣放了回去。將自己的痕跡清除乾淨。

  等好不容易到了躲藏的地方，發現那兩個人沒有看見自己，然後才緩緩氣，半靠在那裡思考著。因為護衛的人是魏國公給徐則派遣的，所以是能夠信任的人。

  「少爺，李大放了什麼東西？」一個平日裡比較活潑的侍衛詢問徐則。

  徐則緩了過來，沒好氣的看了侍衛一眼，小聲的說道：「等會再說。」

  然後將侍衛手裡捨不得放手的望遠鏡拿了過來，放在眼睛前面看著，那兩個凸茬兒族的人從另一個方向將東西取了之後，打開快速的看了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等兩人走遠了之後，再等了一會兒，徐則才帶著侍衛離開了那個躲藏的地方：「這次來，也算是沒有白來。我們走。」

  馬匹放在了隱蔽的地方，幾人騎上馬之後快速的朝著邊城去。

  幾人換了一個方向進城，然後徐則讓幾人先去休息，他去將軍府找霍聞庸，霍聞庸正好練劍完畢，沒有穿厚重的盔甲，而是穿了略厚的棉衣，雖然與京城時候相比會稍微臃腫一些，但是也是英俊男子一個。

  黎落在後院練武，覺得自己之前有一些放鬆了，最近比較抓緊。

  霍聞庸坐在主廳等待著，徐則進來之後揮了揮手讓僕人下去，自己倒了杯茶，快速的喝了下去之後，才像緩過來似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次出去，收穫那可是相當的大呀。」

  湊到了霍聞庸旁邊，拿出了霍聞庸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地形圖，打開，指著凸茬兒族聚集的那塊地方：「這裡，凸茬兒族最近在收拾東西，我發現他們應該是要遷移了，不過臨近的幾個小部落一起行動，應該是凸茬兒族組織的，他們都聚集在了一起。距離邊城也不遠。估計這幾天就會發動，還有一件事。你說的果然是正確的，我在回來的路上，經過那片森林休息的時候，發現經常去的那家店的老闆李大在那裡放東西，我看了看，是我們的軍事分布圖。我放下之後不久，就有兩個凸茬兒族的人取走了東西。看著他們走的遠了我才回來的。」

  霍聞庸低頭笑了笑：「果然是他。」

  徐則看著霍聞庸：「你早懷疑是他？」

  「不，這還是落兒告訴我的。那天，落兒去李大的店裡吃東西，發現李大並沒有讓店小二給客人送東西，而是自己親自送。尤其是一些士兵，還有我們身邊的近衛。因為討論軍事的時候，往往需要他們，所以李大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在上菜的間隙聽一些軍事機密。還有，他上菜的時候，不會一起上，而是一個一個上，黎落覺得他有些奇怪，回來與我說的。開始，我只是派個人去查李大的背景。等到我發現查不出來什麼有用的，就連李大的真實姓名都查不出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問題。」霍聞庸想起了之前黎落給他說過的話。

  徐則感慨的點了點頭：「嫂子的目光就是很好。不過，這次你給我的那個叫什麼來著，望遠鏡，確實很好用。要不是它，這次探查估計還會有一些危險。」徐則手裡拿著之前霍聞庸給他的望遠鏡，臉上的表情很是糾結，想給吧，又很喜歡，不給吧，覺得不太好。然後，整個人都快糾結成麻花了。

  霍聞庸欣賞了半天徐則無比糾結的神態，方才揮了揮手，很是大方的說道：「行了，這個東西就給你了，我這兒還有。不過，你得注意一點，你現在也知道了這個東西對於戰爭局勢來說，有多麼重要。所以，一定要妥善保管。」

  徐則高興的蹦了起來，拍了拍霍聞庸的肩膀：「兄弟，我就知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想著我的。多謝了，你先看著，我都好幾天沒有洗漱了，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睡，接下來還是一場硬仗要打。」

  京城，霍聞庸的書信通過連家的渠道送到了連家家主的手裡，連家家主叫來了姜恆：「恆兒，你看聞庸信里提及的玉米還有這個叫水泥的東西，怎麼說？」

  姜恆將書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腦海里想起了黎落曾經和他談條件，關於紅薯的問題，無奈的笑了笑，姜恆開口說道：「舅舅，我覺得聞庸信里所說的這個，是可以相信的。之前，在雲遊途中，黎落就給我說明了紅薯。然後我在沿海一帶找到了紅薯，按照黎落說的方法種了下去，然後，到收成的時候，我很是驚訝。紅薯的產量很高，而且因為當初黎落告訴我，紅薯在貧瘠一點的土地上都可以種植。所以，我種植的時候，就講重點放在了比較貧瘠的土地上。結果，收成超過了我的想像。比小麥好多了。」

  連家家主猛的站起身來，嚴肅的看著姜恆：「恆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姜恆也站起身來，面目是前所未見的正經：「恆兒自是不敢欺瞞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