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設局

  李經理說：「我們來是有些事要找秦副所了解下。」

  「……」

  秦羽可面不改色，臉上的微笑淡靜從容，「我配合。」

  「那是最好了，」一旁的王經理憨笑著，「你配合，我們也好做。」

  秦羽可問：「具體什麼事？」

  李經理說：「秦副所是幾月來北所的？」

  

  秦羽可說：「去年三月。」

  「業績沖得很猛。」李經理別有深意的看向秦羽可，觀察她的表情。

  他做內部稽查這麼多年，還沒幾個人能逃得過他的法眼，就不信她不漏把柄。

  開局就想先發制人，秦羽可自然不會與他硬碰硬。

  「還好。」他淡笑著，「寧康的市場潛力比我想像的好，本地的營商環境政府又十分支持，這才給我們所機會，大家又齊心協力，不怕辛苦，才做出今天的成績。」

  「照你這麼說，每個人都有份了。」一旁的王經理笑呵呵的問，「還真是團結。」

  「……」什麼叫每個人都有份，這話聽著隱隱透著其他涵義。

  李經理一直盯著秦羽可，「是什麼動力，讓你做了別人三年內沒做出的成績？」

  這倆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變著花的想套她話。可秦羽可也不是白給的。

  「李經理，816那次事讓我又傷又殘，在家一呆就是幾個月，總行能給我工作的機會，我肯定要全力以赴的。還有一點，我去年才結婚，老公是申城本地的醫生，夫妻兩地生活挺不容易的，還有我媽媽和奶奶也在申城，都需要我照顧。我要是完不成總行給的任務，別說調回申城，連長北所副所長的職務都難保住。我老公倒是不讓我太著急工作的事，可我一個大病初癒的人，能被總行重視，就衝著領導對我的信任，也要做出成績來。說白了，就是為了前途和家庭吧。」

  她倒是直白，李經理收回眼，一旁的王經理說：「不用緊張，我們就是例行的問幾句。」

  這可不是緊張的事，秦羽可想知道具體什麼問題，會引起稽核內控部的注意。

  「王經理，有話直說吧。」她看看面前的兩人。

  「那你就交代吧。」

  「我交代什麼？」秦羽可看向李經理，「我不明白李經理的意思。」

  王經理在一旁喟嘆，「這麼談，就沒意思了秦副所。」

  秦羽可擰眉，「我是真不明白。」

  李經理的表情顯然不耐煩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什麼違背銀行章程，違反職業操守的事，你現在說我們只是做內部處理，要是讓我們把你的事一一擺出來，可要經司法程序了。」

  「司法程序？」秦羽可蹙眉。

  她站起來，「李經理，話不能亂說，我做什麼事需要經過司法？」

  李經理拉開公文包，舉著一份文件，「你看到沒有，這麼厚的舉報材料，夠不夠關你？」

  原因在這！

  「李經理說吧，看看我犯了多少事。」

  ……

  兩個經理從秦羽可的辦公室離開，已經是下午了，韓所長敲門進來，看到秦羽可手撐著額頭，眉心緊鎖。

  「小秦，他們來幹嘛？」韓所長將門關上，一回頭看到秦羽可面露疲態，「出事了？」

  秦羽可現在真是強顏歡笑，搖頭，「沒事，就是例行詢問。」

  「還瞞著我。」韓所長拉開椅子坐下，「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別讓我干著急。」

  秦羽可用玩笑的口氣說，「有人給總行的內部稽查科寫了一封關於我的舉報信，你說就我們這小儲蓄所，我能幹嘛啊，還舉報我。」

  韓所長臉色驚變，「誰寫的？」

  「不知道。匿名信，」秦羽可捏著原子筆，指關節泛白，她心裡揣著事，說不煩是假話，舉報了她將近十條的違反銀行章程的事。

  韓所長試探的問：「舉報信上的事……有嗎？」

  「韓哥，」秦羽可皺著眉，別添亂了，「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

  「沒事就好。」韓所長也算鬆口氣，「這人是誰呢？誰閒得沒事作怪。」

  韓所長的話一點不假，自古惡人多作怪！

  「信上都說了什麼？」韓所長問，「我也幫你想想這人是誰。」

  秦羽可喝口水，今天面對兩個經理她被問了幾個小時，已經口乾舌燥了。

  「我在儲蓄所開設的基金諮詢窗口，被舉報誘騙客戶申購基金。」

  韓所長聽到第一條，荒唐的哼笑，「胡扯！」

  秦羽可：「利用職務便利，對申請貸款的客戶索要好處費。」

  韓所長越發覺得這封檢舉信的可信度了，「沒有的事。」

  「韓所長，連我們所的家庭繳費電子支付窗口，也被說是我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的。」

  「開什麼玩笑，這件事是我跑的，業務對接我談的合同，文件上有單位公章，資金也是從銀行平台走，跟你什麼關係。」

  不光這些，還牽扯了她審批的多個項目。

  秦羽可驀地笑了，韓所長心裡卻有些沒底了。

  「你怎麼想的？」

  「沒什麼想法，檢舉信上的事我沒做過，就不怕他們調查。」秦羽可在面前的紙上一下下點著「倒是有兩點挺蹊蹺的。」

  「什麼事？」

  「還記得玉蘭城項目奠基剪彩那天，有人送給我一尊純金擺台嗎？」

  被秦羽可一提醒，韓所長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你不送回去了嗎。」

  秦羽可說：「當天我就送回去了。」

  「不對，」韓所長擰起眉，「這事沒幾個人知道。」

  「！」有什麼從秦羽可腦中閃過，她猛然想起檢舉信的最後一條。

  「我知道是誰了！」

  「誰？」韓所長瞳仁膛大。

  秦羽可把東西收拾下，「韓所長，我提前走一會兒。」

  知道她有要緊事的，韓所長也沒攔著，「走吧，遇到什麼麻煩，給我打電話。」

  秦羽可拎起包，「韓哥，謝謝。」

  離開儲蓄所，秦羽可開車駛上公路。她想不明白一件事，他大費周章的設局，到底為了什麼？

  車還沒到星野礦業公司，秦羽可的手機響了，她看眼號碼，接聽：

  「郁鯤，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