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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蔣遇故意的

2024-06-02 07:30:20 作者: 暖小喵

  蔣遇面色無瀾,問:「是清水房還是原來就做飯店用?」

  

  秦樹峰一臉精明,可提到房子的內部裝修,頓時面露難色,「……清水房,這房子租到手,裝修費還得小几萬呢。」

  蔣遇問:「裝修得幾萬?」

  秦樹峰眼睛豁然發亮,「我一切從簡,按照最低標準裝也得,」他伸出一巴掌。

  五萬!

  房租十五萬,裝修費五萬,湊個整數二十萬。

  「爸,具體地址你發給我,等送走爺爺,我親自跑一趟看看。」蔣遇語氣溫和,「真要是談下來還得跑裝修,這種事太累,我正好有個朋友搞裝修公司的,我找他裝,各方面說不上便宜多少,但最起碼裝修材料都能用的住。」

  「不用,你這麼忙,還幫我跑租房的事,我心裡哪過意得去,」秦樹峰走到窗邊,將手裡的菸頭擰滅在菸灰缸里,看著已經漸亮的天,眼珠子活泛的轉了轉。

  「不麻煩,都是一家人。」

  秦樹峰轉回身,「小蔣啊,爸不能再麻煩你了,上次的事我就挺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落難沒轍,也不能,」惆悵的頓了頓,「也不能找小可。那孩子脾氣倔,從小就跟他媽親,要知道你給我拿了五十萬,你說她不得跟我拼命。是不,小蔣。」

  「……」威脅他?

  蔣遇想過很多次,自己要是有個女兒得怎麼疼她,應該會把她寵成公主吧。

  可面前的父親,讓他寒心。

  蔣遇不卑不亢,「爸,這是兩回事,你忘了。」目光往供台上一移,「香盡了。」

  他越過人走向供台,秦樹峰瞠目結舌的追著蔣遇的背影。

  舉頭三尺有神明,蔣遇恭敬的跪在墊子上,雙手舉香過頭頂,拜了三拜。

  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婪是人的弱點,也是人性的醜陋。一旦過了一個度,就是作繭自縛了。

  接下來的一天,秦樹峰開始找各種機會接近蔣遇,可他身邊不是有秦羽可,就是陪著欒瑛,完全不給他機會。

  最後一夜,老人的幾個兒子和近親屬守夜,欒瑛也留下了,秦羽可和蔣遇被欒瑛勸走,讓他們回家好好睡一宿。

  路上,秦羽可開車沉默無言,蔣遇坐在副駕,對著車內視鏡搓了搓下巴的胡茬,「刮鬍刀我忘拿回來了。」

  秦羽可看著前方的路說:「前面有超市,到那買。」

  蔣遇回憶,「洗手台的抽屜里好像有。」

  「你都記不准了,還是買吧。」

  「嗯。」蔣遇靠向椅背,雙臂環抱,閉上眼小歇會兒。

  午夜都市,雖脫了喧囂的外披,可霓虹下依舊繁華。

  秦羽可偷偷看他眼,路燈光從蔣遇臉上一閃而逝,溫柔了他的稜角,也掩住他的鋒芒,他沉靜的睡顏讓人心裡溫暖,想起很多關於他的美好和善意。

  這一生,有幾個人會為你披荊斬棘,仗劍天涯。遇到了,幹嘛不珍惜他。

  秦羽可有意放慢車速,儘量開的平穩,漸漸地,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看,他累壞了。

  身心俱疲吧。

  車停在超市門口,秦羽可輕手輕腳的下車,連關車門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她選了蔣遇平時用的牌子,到收銀台結帳時,架子上擺著木糖醇,她車裡常備的,不過昨天就沒了,順手拿罐西瓜味的,「一起算。」

  結完帳從超市出來,剛打開車門,發現蔣遇已經醒了,她坐進去拉上安全帶,木糖醇放在置物盒裡。

  「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

  車重新駛上公路,蔣遇搓了搓臉,明顯沒休息好,秦羽可說:「回去趕緊洗澡睡覺。」

  「嗯。」

  腳下油門用力,車速提起來。

  「慢點,」蔣遇笑著看她,「不差這一會兒。」

  可秦羽可依然沒減速。

  終於到家了,蔣遇乏了,奔著沙發去,秦羽可推著他背,「先洗澡。」

  「老婆,讓我躺一會兒再洗行嗎?」

  秦羽可堅持,「不行,快去洗。」

  蔣遇快速的沖個澡,接過秦羽可遞來的睡衣穿上,「你不睡?」

  「我把你脫下來的衣服洗了。」

  蔣遇拉著她手腕,「別洗了,你也累了,明天再洗吧。」

  「我不困,你快去睡。」

  蔣遇又被她從浴室推出來,身子剛沾上床,通體的乏累就跟開閘的洪水,閉上眼睛沒多會兒工夫就睡了。

  洗完衣服,秦羽可琢磨著人應該睡沉了,到臥室一看,拿走了他的手機又關好門。

  他的手機密碼是她的生日,解開後,先點開最近幾條通話記錄,父親的號碼在內,通話次數也比較頻繁,簡訊也有兩條,一條寫著浦發銀行幾個字,後綴一串銀行卡號,第二條是今天發的,是個詳細地址。

  她剛要退出,手突然頓住,「……」

  蔣遇的銀行卡綁定著他的手機,每次存取款都會由銀行發來一條流水信息。

  手慢慢滑動,找到銀行服務簡訊點開,每個月都有流水進出,幾十幾百,成百上千,一直到某個日期……停住了。

  她指尖在抖,眼圈瞬間紅了。

  ……

  火化時間安排在早五點,蔣遇找的熟人,排在頭一號。

  最後一面瞻仰遺容,欒瑛哭得快站不住了,秦羽可和蔣遇一邊一個攙著她胳膊。

  落葉歸根,爺爺要葬在老家的,蔣遇開車,秦羽可在副駕,后座上是欒瑛和秦樹峰。

  回奉埠的路上,車內氣氛安靜壓抑,秦樹峰半路接了幾個電話,還有心思跟對方聊得興起,秦羽可壓著火,不就因為爺爺生前向著她們母女,他就記恨起爺爺。

  秦樹峰看著車窗外,「行,等我回去的,我們好好聚聚……」

  爺爺還為入土,他竟然有心情去吃飯。

  秦羽可咬住後槽牙,接著嘴唇顫抖,蔣遇注意到她胸口起伏劇烈,「小可,幫我拿下水。」

  「……」秦羽可睫毛顫了顫,她拿起水杯擰開,遞給他。

  蔣遇喝完還她,「紙巾。」

  秦羽可又抽張紙巾給蔣遇。她知道是蔣遇故意的,也是不想把場面鬧得太僵。

  情緒得到緩衝,秦羽可也平靜了。

  這時候吵、鬧,還有什麼意義?只能讓外人瞧了笑話。

  等車停在奉埠縣城內,老家來人帶路去祖墳下葬。

  欒瑛在那又嚎啕大哭了一場,比秦家的兒女哭得都動心,鄰里鄰居全認識欒瑛,有的安撫,也有嘆她不易的。

  欒瑛孝順兩位老人,大家有目共睹,至於談及秦樹峰這個人,沒好氣的一句——不是個東西!

  吃喝嫖賭、拋棄妻子,連自己的父母也沒盡贍養的義務,能算個人?

  ……

  全部儀式辦完,一車隊的人安排去飯店吃飯。

  其實,今天的車都是蔣遇的朋友來幫忙的,沒一輛車是衝著他秦樹峰。菜上齊了,秦樹峰代表秦家簡單的說幾句,就開席了。

  蔣遇離席去衛生間,秦樹峰眼神一直瞄著人呢,趕緊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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