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愛和責任

  蔣泉明看秦羽可，目光很淡，「嗯。」又將注意力集中在門口的人上。

  父親表現的太過冷淡，蔣遇握了握她手，秦羽可搖頭，示意沒事。

  蔣遇問：「誰發現的？」

  這個時間，蔣泉明應該在上班。

  「鄰居，要不是你張阿姨，你媽現在還躺小區里，」蔣泉明越說越來氣，「要你這個兒子有什麼用，一給你打電話就說忙，一天也不知道都瞎忙什麼。現在好了，你媽摔了，你也不用氣她了。」

  秦羽可臉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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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蔣遇攔下話，「我媽這情況得住院，你看是轉院到我那，還是在這住？」

  蔣泉明說：「住這吧，離家近，也方便我照顧。還能指望你？！」

  蔣遇：……

  他心裡嘆，「爸，住院的東西沒帶吧，你回家取，我和她在這守著。」

  蔣泉明擔心周嵐，人在裡面疼的直叫，他不放心現在走。

  「等你媽出來的。」

  蔣遇拿過他手裡的東西，「我去辦住院手續。」

  秦羽可攔住蔣遇，「東西給我，我去辦。」

  她帶著東西重返電梯，蔣泉明看眼人的背影，臉色稍稍緩和幾分。

  辦理完住院手續，秦羽可選的單間，這樣方便照顧。

  周嵐被幾個人推出處置室，蔣遇這才看到周嵐的手也劃傷了，纏著紗布，身下綁著固定帶，她平躺著，人疼的臉色發白，閉著眼緊皺著眉忍受疼痛。

  「媽，」蔣遇低低叫一聲。

  秦羽可也跟著叫：「阿姨。」

  周嵐睜開眼，看眼蔣遇又看到他身旁的秦羽可，閉上了。

  「阿姨，你喝水嗎？」秦羽可看到周嵐的嘴唇乾裂，床上的人卻並沒回答。

  秦羽可也沒在意，她倒半紙杯水，用棉簽浸濕幫她潤唇。

  蔣泉明把蔣遇拉到走廊，門一關說：「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她是我女朋友，我媽住院，她只是過來探望下。」

  蔣泉明眉間難掩厭煩，「你明知道我們不同意，你還帶她來，是嫌你媽心不夠煩？」

  蔣遇話到嘴邊，壓住了。

  「爸，先給媽看病。我的事，等她出院後再談，行嗎？」

  蔣泉明冗長的吐口氣，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還有，爸，」

  蔣泉明等著他下句。

  「人既然來了，你也別表現的太冷淡，一姑娘家的，你至於這麼沒度量嗎？」

  「……」臭小子，敢說你老子沒度量！

  蔣遇又說：「好歹您也是個傑出的武器製造專家，高學歷就要有高涵養，對她溫和點。」

  說完，蔣遇推門進去了，留下的蔣泉明鼻子差點氣歪了。

  中午時，秦羽可下去給幾人買的午飯，周嵐額外又加了一份骨頭湯。

  回到病房，蔣遇讓父親先吃，他端著飯坐在床邊一口口餵周嵐，秦羽可沒吃，在一旁幫著伺候著。

  「你去吃吧。」蔣遇讓她去吃飯。

  「不餓。」秦羽可手裡拿著面巾紙。

  周嵐坐不起來，吃飯只能歪著頭靠人喂，很容易流到嘴角外，秦羽可看到趕緊拿紙巾擦。

  蔣遇看她眼，嘴角笑弧淺彎下。

  餵周嵐吃完飯，秦羽可將吸管送到她唇邊，「阿姨，喝水。」

  周嵐看著秦羽可，她不好意思的莞爾，見她含住吸管，水慢慢經過，嘴角又揚了揚。

  秦羽可是最後一個吃的，飯早就涼了。蔣遇說再買份，秦羽可不讓，她拿著餐盒坐在遠些的位置吃，吃的很快，吃完把病房裡的餐盒收拾下，一併帶去扔了。回來又拎著暖水壺去打水。

  周嵐吃了止疼藥，人睡去了。

  病房裡只剩父子倆，蔣泉明說：「今晚我留下照顧你媽，明天你早上換我。」

  蔣遇說：「我跟院裡請假了，今晚我留下照顧。」

  蔣泉明知道蔣遇是夜班，「你別耽誤工作，晚上我也沒事，你請什麼假。」

  「已經請了。」

  蔣泉明：「那我也在這。」

  「沒必要兩個人，你回去休息。」

  「不行，我不放心你媽。」

  「我照顧你還不放心？」蔣遇看眼床上的人，「我懂怎麼護理病人。」

  「你媽上廁所不方便，你一個人搞不定。」蔣泉明把心裡的擔憂說出來。

  蔣遇：「我可以。」

  「第一個晚上，我必須在這。」蔣泉明態度堅定。

  既然父子倆都在，蔣遇讓秦羽可回去，正好沈奕凝的電話也過來了。

  「回去吧，我和我爸在這。」

  秦羽可說：「我也在這。」

  「你在這也沒地方睡，回去吧。」蔣遇勸她走，秦羽可說：「你怎麼不讓叔叔回去，他熬夜多辛苦。」

  「我勸了，沒管用。」蔣遇無奈的笑，「那可是他媳婦，人家可心疼著呢。」

  秦羽可瞪他眼，「連你爸的玩笑也開。」

  「好了，你快走吧。」

  「我去跟叔叔說一聲。」秦羽可繞過蔣遇，走進病房。

  她先看眼病床上的人，周嵐還在睡，她又面對蔣泉明，聲音壓得很低。

  「叔叔，我先回去，明天早飯我送。」

  通過一下午的照顧，蔣泉明對秦羽可的態度有所改變，但面上沒表現出來。

  「嗯。」還是淡淡的一聲。

  秦羽可走出病房，蔣遇在門口等她。

  「我送你下去。」

  「別，一會兒阿姨要是醒了，需要人，叔叔一個人忙過來。」秦羽可推著人，將蔣遇回去。「拜拜，明早我來送飯。」

  蔣遇捏捏她臉蛋，「辛苦了。」

  秦羽可笑下，轉身朝電梯走去。

  到樓下，沈奕凝的車停在醫院外，上車後，沈奕凝說：「蔣醫生媽媽摔的嚴重嗎？」

  秦羽可回：「骶骨骨折，躺在床上不能動。」

  「真遭罪。」沈奕凝將車拐向主路，「你晚上吃了嗎？」

  秦羽可說：「吃了。」又問她，「你沒吃？」

  「我跟，」她頓下，想起羅嘉瑞下班約她吃飯，說是上次把她喝多了的歉意，「我下班跟同事也吃了。」

  秦羽可的心思，全在明天給三人做什麼早飯上，並沒留意到沈奕凝臉上的變幻莫測。

  路過蔬菜超市，秦羽可讓沈奕凝靠邊停會兒，她下去買菜。

  沈奕凝跟著去的，看她挑挑揀揀，選了適合燉湯的大骨，又買了其他幾樣時令菜。倆人雙手滿滿的從超市里出來。

  「小可，你現在特像蔣遇家的保姆，一點時代女性的樣子都沒有了。」

  秦羽可笑下，「買菜就保姆了？」

  「不是，」沈奕凝把後備箱打開，「是你挑菜的時候，跟做預算報告，每樣菜都檢查的仔仔細細，還查百度看適不適合食用，你說像不像？」

  秦羽可沒解釋，把菜往車裡一擱，關上後備箱。

  你在生活中品味的不止有愛和責任，還有感動和給予。

  他給她感動和給予，她報以他愛和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