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兩個人取暖

  「額——？」秦羽可突然看向窗外的某處。

  蔣遇順著她視線望去，壞菜了。

  秦羽可要起來，蔣遇不鬆手，「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她剝掉腕子上的手，一步步來到陽台處，看對面小區樓頂的燈箱眉心越擰越緊。她自顧自的念著：「金，海……」

  突然，眼前一黑，蔣遇整個人擋在玻璃前，秦羽可昂頭看他，「你讓開。」

  

  蔣遇紋絲不動，搖搖頭。

  打死也不讓！

  「你讓開！」

  「……」不。

  秦羽可蠻力推開人，盯著金海明港的方向，這不就是她家嘛。

  「你騙我，」秦羽可看著蔣遇，後者訕訕一笑，「從機場到我家，的確要比你家近一站地。」

  「你……」秦羽可咬牙一拳頭捶在蔣遇背上，「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嘛。」

  「哎，別打了，再打散架了。」蔣遇轉過身，握住她兩隻手腕，低垂著眼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你還真打啊。」

  秦羽可又氣又惱，「有你這樣的嗎。」

  蔣遇手臂抬起，繞過她頭頂將人圈在身前，倆人面對著窗戶，玻璃上印著他們的影子。

  「我騙你不對。不過，我就是想多跟你呆會兒。」

  突然靠這麼近，還被他摟在懷裡，氣氛曖昧又燥熱。

  秦羽可彆扭的掙脫，卻被蔣遇摟得更緊。他雋永的聲音在耳後低喃，「錯過了七年，我不想把時間再用來等你。」

  脖頸里撲進他溫熱的氣息，秦羽可抖了個神，「我也沒讓你等。」

  蔣遇把下巴拄在秦羽可肩膀上，「不等你，又不知道該等誰。」

  「……」秦羽可臉頰越來越熱。

  他說：「我們在一起吧。」

  秦羽可：……

  「你搬過來住，我每天都能看見你。」

  秦羽可覺得關係發展的太快，「我之前是看不見才搬你這的。」

  蔣遇收回眼，低垂著眸子，「你看不見的時候，我一直照顧你，現在你看見了，照顧我下唄。」

  「……」

  這不是誰照顧誰的問題。這是——

  「你不反對，那就是同意了。」

  「我沒有，」秦羽可立刻否定。

  「你剛才沒拒絕。」

  秦羽可直接在他懷裡轉身，「我現在拒絕。」

  倆人面對面，她眼睛亮如星，背後滿城的燈火都變得黯然。

  蔣遇從她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你過時效了，拒絕不成立。」

  「你，」還有這樣的！

  蔣遇兩臂一撐，將她圈在窗戶與他之間。

  秦羽可身子向後傾，整個人貼在玻璃上，直盯盯的看著蔣遇，「你幹嘛。」

  蔣遇好看的眉眼彎起，「談條件。」

  「？」看起來不像，「我怎麼覺得是挖坑。」

  「你要非這麼認為，也可以。」

  「你要給我挖什麼坑？」秦羽可大大的眼睛盯著他。

  蔣遇說：「給你兩個選擇，A搬過來跟我住。」

  不等他說完，秦羽可就說：「我選B。」

  「B，」蔣遇手臂一彎，肩膀壓低，倆人的臉近在咫尺，「我搬過去跟你住。」

  「……」秦羽可膛大雙眸。

  推開蔣遇往臥室走，「別胡鬧了。」

  蔣遇追過去，「我怎麼胡鬧了？」

  秦羽可轉身關門，被蔣遇抵住門板，倆人在門口僵持著。

  「蔣遇，你鬆開。」

  「你答應不？」

  「你先鬆開。」

  「你先答應。」

  秦羽可擰著眉，「別鬧了。」

  「你看我現在的表情，像鬧？」

  秦羽可不說話了，她垂著眼。「蔣遇，我現在只想廉景的事，真沒多餘的心思考慮其他。」

  「我不妨礙你考慮廉景，我也願意幫他。」蔣遇說的真誠，「兩個人的力量，總要比一個人大的，我就做你背後的男人，支持你。」

  秦羽可看著門外人，「你願意，你的家人願意嗎？」

  蔣遇眉峰巋然不動，「他們也許現在不理解，未來也會理解我的。」

  秦羽可覺得蔣遇真不是一般的倔，「那是你的爸爸媽媽。」

  「我會盡力說服他們的。」

  「要是說服不了呢？」

  蔣遇沉默片刻，「……」

  親情與愛情的選擇，是道高分難題。

  秦羽可並不是想難為蔣遇，而是希望他正視眼前的一切。

  「他們才是最愛你的人，別辜負了父母，讓他們痛心。」

  蔣遇無奈的苦笑，「可我的生活里要是沒有你，會很痛苦。你沒有我，會很孤單。」

  「……」一句孤單，道近七年心酸。

  秦羽可接不下去了，手腕力道泄得一乾二淨。蔣遇輕而易舉的推開門，抱住她，下巴在秦羽可頭頂輕輕磨蹭。

  「一個人寂寞，不如兩個人取暖，別推開我了。好嗎？」

  他聲音輕輕，似和煦的春風吹進心裡，將滿城的冰封融化，讓你無法拒絕。

  秦羽可貼著他心口，聽著心跳聲，「蔣遇，我的路很難走的。」

  蔣遇笑了，「我背著你。」

  你的路難走不怕，有我背著你前行。

  關係挑明了就像捅破了一層窗戶紙，秦羽可再看蔣遇時，臉熱的不像話。

  「你回去睡吧。」秦羽可彆扭著說，蔣遇笑著應，「好，晚安。」

  「晚安。」

  倆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站著，蔣遇又說：「晚安。」

  秦羽可不好意思的彎下唇，「晚安。」

  「晚安。」

  「晚安。」

  蔣遇眼神根本就黏在她身上。

  他又說：「晚安。」

  秦羽可算看出來了，這要是不外部干涉下，這『晚安』能說到明天早上。

  她拽開蔣遇的手，把門拉闔，留著一道門縫說：「你快去睡吧。」

  「噯。」蔣遇點點頭，搓了搓後頸轉身。

  秦羽可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房間沒開燈，她看到窗外的星火。

  黑夜不在寂寞和孤獨了。

  蔣遇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他下床走出房間，一開門，聽到廚房傳來的異響。

  「……」人怔住兩秒。

  走過去時，看到秦羽可在裡面忙碌。她身上繫著黑色的圍裙，手裡慢慢攪動著鍋里的粥。

  秦羽可先聽到腳步聲，回頭時，蔣遇已經站在門口。

  她臉色驀地微紅，說：「你醒了？」

  蔣遇走進去，看著鍋里的米粥，「你煮的？」

  秦羽可忽然四處張望，蔣遇納悶，「你找什麼？」

  「找人。」

  「？」

  蔣遇立刻明白了，說他明知故問呢。

  起手在秦羽可腰上抓，人被癢得連連後退笑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