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種關係

  「唔……」

  這是個漫長而充滿力量的吻，秦羽可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來自他的味道，清冽的像雪山頂的積雪，指尖也帶著海水的涼意，她不肯張嘴，蔣遇指腹下了力道一捏，秦羽可被迫張嘴，他舌尖溜進來，肆意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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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秦羽可嘴裡支支吾吾，手用力去推他，捶打他，人紋絲未動，秦羽可嗚咽一聲，舌根刺痛發麻，心也好像被他抽走了。

  「蔣……唔……」話支離破碎的被他吞噬。

  蔣遇的侵略性，像突然掙脫了韁繩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兇悍氣場驚得她汗毛豎起，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這貓兒般的嗚咽聽得蔣遇心尖都在顫，把將人摟得更緊，貼著他堅硬的胸膛，恨不得揉進身體裡，與他合二為一。

  這是個遲到了七年的吻，他貪婪的想一次討回來，可發現越是親吻，越是渴望，甚至不單單只想要一個吻。

  盲杖擱得腰生疼，她被迫去貼近他。

  周圍一圈人都看傻了，這突然來的親熱戲，大家識趣的散開了。

  沙灘中的兩人卻更緊的糾纏。

  他的氣息聲成了唯一闖進耳朵里的聲音，她的心跳回應著他的呼吸。

  這不是曾經那個少年了，他的每一個動作和力道都在提醒她，這是個男人。

  吻幾近失控，人在他手裡慢慢變軟，然後下滑。

  他箍住她腰，緩緩放開她唇，秦羽可喘息著，臉頰和嘴唇泛著海棠色，眼睛裡濕潤而朦朧，讓人想起撫順了毛的貓。

  蔣遇舒了口氣，平復下凌亂的氣息，將盲杖塞她手心裡。

  忽然靜下來，他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尷尬的不好意思直視她。默了會兒，才說：「剛才嚇到了？」。

  秦羽可舔下被吻得紅腫的唇，「有點。」

  蔣遇笑下，牽起秦羽可的手往回走。

  「走吧。」他說。

  秦羽可被拉著往回走，經過被救的小青年時，對方看著他，蔣遇黝黑瞳深睇他眼，小青年嚇得慌忙避開。

  秦羽可不知道他光著腳，剛才兵荒馬亂的，連她自己的鞋也丟了。現在，倆人都光著腳丫往回走，在海邊也不算少見。

  路過街邊的小攤時，蔣遇拉住人，「等下。」

  秦羽可還在剛才的事裡沒緩過神，被他一喚人就站住了。

  「老闆，」她聽蔣遇說，「這雙多少錢。」

  蔣遇指著一雙女士塑料涼鞋，簡單款，肉粉色，鞋面嵌著可愛的心，一腳蹬穿著也方便。

  老闆回：「二十五。」

  蔣遇回頭看眼她腳，腳趾縫裡還殘留著細沙，「拿一雙三六碼的。」

  老闆拎起攤子上的，「這雙就36。」

  鞋裡經常有人試穿，有點髒，蔣遇說：「找雙新的，」又看眼旁邊的男鞋，「這雙找42的。」

  一下買倆，老闆蹲下身開始翻，好不容易在一堆鞋盒子裡找出一雙36的女款，遞給蔣遇，「給。」又找到42碼的男鞋。

  蔣遇接過來，放在秦羽可腳下，「來，試試。」

  秦羽可俯身剛彎腰，被蔣遇拉住手，搭在他肩膀上。「我幫你。」

  鞋攤老闆心裡嘖嘖道：還是不是個老爺們！

  蔣遇自然沒心思留意老闆想什麼，握住秦羽可腳踝，後者腿麻酥酥得，感覺半邊身子的汗毛都豎起了。她借著他的肩膀支撐，抬腳剛要伸進鞋裡，卻被他用手蹭掉腳背上的沙子。

  「！」她頓下，有點癢，下一秒，腳被抬起些，秦羽可怕摔著，兩隻手握住蔣遇肩膀的衣服，身子又低了些。

  絲絲氣息吹進腳趾縫裡，秦羽可脫口而出，「你幹嘛？」

  這下連旁邊賣燒烤的大哥都看不下去了，「小伙子，我這有水，你帶她沖沖吧。」

  蔣遇吹完腳趾縫裡的沙子，抬頭對燒烤店大哥說：「謝謝，乾淨了。」

  燒烤店老闆看他痴漢的笑，心裡大寫一個『服』字！

  穿上鞋，大小正好，她腳白，穿著肉粉色的鞋更顯皙白。

  「真好看。」他昂著頭看秦羽可，後者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笑得有點僵，「謝，謝謝。」

  「人長得好看，腳趾頭也看好。」

  『噗嗤——』賣鞋的大哥沒忍住笑出聲。把鞋麻溜緊遞過去，「給你，趕緊穿上吧。」肉麻兮兮的受不了啊。

  「說什麼呢！」秦羽可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蔣遇把男士的黑拖鞋放地上，穿上後，付了錢離開。

  倆人前腳走，後腳賣鞋的和燒烤大哥就哈哈笑翻天了，秦羽可臉熱的發燙，以後不能從這過了。

  「都怪你。」她小聲嘀咕句。

  蔣遇問：「怪我什麼？」

  他說『怪我什麼』時尾音上揚，像帶著得意的調侃，秦羽可瞬間想起沙灘上的吻，頭快低到胸口了，「你別胡思亂想。」

  「我想什麼？」他反問。

  「我不知道。」秦羽可只想快點走。

  「慢點，小心摔著。」蔣遇從後面拉住她手腕，前人被迫慢下來。

  他牽著她，在回酒店的路上慢慢壓著馬路。

  抬頭望一眼，月色白如羊脂玉，月缺殘得恰到好處，形如少女的笑眼。

  身邊時不時有人經過，他們在陌生人的目光中牽手漫步，輕鬆的氣氛，讓人心裡毫無負擔。

  靠海的緣故，路兩側都是海鮮大排擋，風帶來了海鮮出鍋的鮮美和大火碳烤的薰香，有的大排檔放著音響，震撼的吵醒星辰明月，還有都市裡的夜歸人。

  蔣遇突然唉一聲，秦羽可問：「怎麼了？」

  「給我一塊錢。」蔣遇說。

  秦羽可記得衣服口袋裡裝著零錢，她摸出兜里的幾個硬幣給他，蔣遇從她手心裡拿出一塊收好。

  「好了。」

  秦羽可把剩下的揣進兜里，旁邊人說：「我記得科里的小護士說過，情侶間不能送鞋，如果送鞋對方會跟人跑了，給一塊錢就不算我買的了。」

  「……」什麼謬論，不對，「我錢都給你。」

  蔣遇呵一聲，低低的笑，「你還真信。」

  秦羽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她現在心裡還慌著。蔣遇看她手抖，「你很冷嗎？」

  「沒有。」她回，「蔣遇，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