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著調的人

  此時，羅嘉瑞開著車從刑警大隊出來。

  母親在電話里下了最後通牒。「羅嘉瑞，這次相親你要是不去，我就死給你看！」

  「媽……」羅嘉瑞簡直無語。

  「你別叫我媽，我就問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真的就死給你看啊，我不是嚇唬你！」羅母語氣嚴肅，聽著可不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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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我去我去，」羅嘉瑞無奈的應下了，「在哪？」

  羅母說：「羅蘭西餐廳，找個穿駝色風衣的姑娘，她姓沈。」

  「知道了。」羅嘉瑞剛要掛電話，羅母警告：「你要敢不去！」

  「我肯定去。」羅嘉瑞簡直要被逼瘋了。

  掛斷電話，羅嘉瑞調轉車頭，直奔羅蘭西餐廳。

  車停下，羅嘉瑞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一會兒見完姑娘，他隨便糊弄下，那姑娘准先不同意，到時候她媽又要打電話了，他可想清靜的睡一宿。

  羅嘉瑞穿著便服也沒收拾下，帶著一身煙味就進去了。

  進入後，環視一圈，也沒見著穿風衣的姑娘。

  服務生過來問：「先生，點餐嗎？」

  羅嘉瑞說：「來杯水，一會等人來齊了再點。」

  服務生欠下身子退開，很快給他上杯蘇打水。

  羅嘉瑞喝不慣這洋玩意，剛要說沒有白開水，從門外進來一個穿駝色風衣的姑娘。沈奕凝進來時，也一眼瞧見了羅嘉瑞。

  倆人對視眼，沈奕凝處於禮貌對他微笑下，羅嘉瑞也記得她，自言自語的嘀咕句：

  「蒼天放過誰！」

  一旁的服務員看眼羅嘉瑞，只見他朝著進來的人招手，沈奕凝剛要拐彎的腿就收回去，好像別人跟你打招呼，你得過去應付句。

  沈奕凝走到羅嘉瑞面前，「晚上好羅警官。」

  羅嘉瑞問了句：「你姓沈？」

  「嗯。」

  「坐吧。」

  「……」幾個意思？

  「坐啊。」羅嘉瑞把服務生手裡的菜單抽過來，往對面一放，「點吧，隨便點。」

  「！」見過一面就請吃飯？

  服務生開始給她介紹各種今晚的招牌菜。

  沈奕凝也剛下班，累了就不想自己做，路過西餐廳就進來吃點，結果竟遇到了一面之緣的警官。

  她拿起點單，心裡卻盤算著，他這是想讓她吃人嘴短，套點關於秦羽可的話？

  「這頓飯，」沈奕凝拿著點單，盯著對面人問：「什麼名義吃的？」

  羅嘉瑞不耐煩的口氣，「什麼名義你不知道？」

  「……」尼瑪，她真不知道好伐，「不知道。」

  羅嘉瑞想抽菸，這裡又掛著禁止吸菸的牌子，他只想趕緊吃完走人。也想讓她不滿意自己。

  故意特別不體貼的說：「真墨跡，吃點飯，還得搞得名義，以後過日子，還得打報告啊？」

  擦！老娘欠你幾百萬咋地！

  一旁的服務生嘴角抽搐下，一會兒該不會打起來吧。

  「小姐，先點菜吧。」服務生很適適宜的岔開尷尬和火藥味。

  沈奕凝收回眼，你等著！非狠狠宰你頓！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再加上你剛才說的那幾個今日招牌菜，全來一份。」沈奕凝把菜單遞給服務生，昂著下巴看羅嘉瑞，「我點完了。」

  羅嘉瑞隨便點了份牛排，就算解決戰鬥。

  沈奕凝還想宰他一瓶紅酒，「羅警官不喝點酒助助興？」

  羅嘉瑞吸了吸鼻子，「開車。」

  好吧！沈奕凝朝空中打個響指，啪——「服務生，來瓶紅酒。」

  她點完，對著羅嘉瑞眯著眼笑，「我不開車。」

  羅嘉瑞抬下手，「請便。」

  菜陸續上來，倆人誰也沒說話，特別專注的在吃。沒錯，就是專注的吃。

  酒過三巡，沈奕凝捏著高腳杯晃動著杯中酒，問羅嘉瑞，「羅警官，看在今晚的牛排和紅酒不錯的份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羅嘉瑞放下餐叉，拿起餐巾印了印唇角，翹著一邊唇角笑，「既然沈小姐也是個爽快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洗耳恭聽。」

  「我目前的工作情況特殊，需要經常出危險任務，平時工資也不太高，以前還有點福利待遇補貼什麼的，現在上面有令，禁止下發一切性質的福利待遇，所以工資嘛，養我自己還湊合，要養家就都得把你們餓死。」

  「……」說什麼鬼呢，你才被餓死。

  「還有，我經常加班加點，有時候出外勤成宿成宿的不回家，節假日也沒休息，完全沒時間陪你逛街吃飯什麼的，有點時間我就想睡覺休息，至於什麼你們女孩喜歡過的國外洋節，你放心，我一個都想不起來，也不會給你送東西，我連春節都連著五年沒在家過了，你懂吧。」

  沈奕凝感覺這磕嘮的有點散啊，她搖搖頭。

  「不明白？」羅嘉瑞擰眉，「我都說這麼明白了，你還不懂？」

  搖搖頭。

  「我這麼不著調的人，不適合結婚。」

  「噗——」沈奕凝一口紅酒全噴在羅嘉瑞臉上身上了，她連忙抽紙巾越過桌子要給他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羅嘉瑞也沒生氣，他做好了被姑娘潑酒的準備了。

  接過紙巾說：「我自己擦吧。」

  沈奕凝不好意思坐回去，主動拿出錢夾，心裡卻在滴血。

  尼瑪的，果然是蒼天放過誰。

  「這頓飯，我請吧。」她捏著可憐的工資卡。

  羅嘉瑞看沈奕凝一臉糾結的表情，覺得這事兒黃透了，心裡樂呵呵的，表面還裝得特淡定，「不用，吃之前說好的我請。」

  「別，我都把你衣服弄髒了，還是我請吧。」沈奕凝找來服務生，「結帳。」

  羅嘉瑞把她的工資卡抽走，將自己的卡放在托盤上，「用這張。」

  「好的，先生。」服務生報了一個數，讓沈奕凝更慚愧了。

  羅嘉瑞把她的卡還給沈奕凝，「回去知道怎麼說吧。」

  沈奕凝接過卡，點點頭，我會勸勸小可再回憶會的。

  倆人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吃晚飯走出餐廳，沈奕凝在門口還給羅嘉瑞深深鞠一躬，「抱歉，對不起。」

  「沒事。」羅嘉瑞感覺輕鬆多了，「我就不送你了。自己打車。」

  「不用不用。」怎麼好意思。

  羅嘉瑞這邊上車，看到沈奕凝在路邊攔車離開。

  彼時，申城。

  「蔣遇我，」

  不等她說完，忽的聽到不遠處出來呼救聲，「救命啊……救命……有人掉海里了……救命……」

  蔣遇猛地站定，秦羽可甚至感受到他整個人都僵硬下。

  肩膀被他有力的大掌握住，蔣遇急切的說：「站在這別動，等我。」

  「你要幹嘛？」她說出口時，手已經被放開，蔣遇跑向呼救的方向。

  「蔣遇，」她伸出手找人，「蔣遇，你去哪了？」

  她聽到了嘈雜聲，是剛才那些聚會的人。

  秦羽可很緊張，她不知道該往哪走，蔣遇讓她站在原地等。

  呼叫聲越來越大，人也越聚越多，誰也沒注意到海灘暗處的她。

  夜裡海水漲潮，聚會的人看到白天還擱淺在灘上的船，因潮水漂浮在海面上，船沒人看守，兩個小青年打算抓著繩子往船隻處游，打算上船看看。

  可中途游到一半，其中一人不知原因的溺水了，另一人察覺時人已經看不見了，他便大聲呼救。

  蔣遇距離出事海域最近，他最先一個游到溺水者地點。

  「人在哪溺水的？」

  同伴急道：「就在那。」他指了一個位置。

  確定位置後，蔣遇深吸一口氣憋住，一個猛子扎進海里。

  夜晚，海面下視線不好，看不見全靠摸。

  第一次沒找到，蔣遇消耗光了空氣，又浮上海面換氣，再吸足氣又潛下去。

  「找到沒？」溺水者同伴焦急問。

  「沒有。」蔣遇微喘著回。

  溺水者在水下時間越長，危險越大，蔣遇心裡急，來回又換氣幾次，他最後一次呼滿氣，又潛進海里。

  海面上再次歸於平靜，蔣遇在拋錨的位置摸到了溺水者，拉了下人，發現拉不動，人已經失去意識，他急忙摸他身上，發現溺水者被人丟棄的漁網纏住，蔣遇去解他身上的漁網，氣息在一絲絲耗盡，蔣遇有些體力不支。

  最後關頭，蔣遇將漁網解開，把人推上去，失去意識的溺水者完全靠著蔣遇往上浮，剛遊了沒兩下，蔣遇腳踝一繃，他被纏住了。

  蔣遇已經沒有力氣，他咬牙用最後的力量將溺水者朝水面上一推，他卻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