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是故意看的

  浴室與客房間的玻璃沒拉百葉簾，而她纖細白嫩的身子就那麼毫無預兆的闖進蔣遇眼睛裡。

  他人頓時一怔，「……」

  秦羽可打開水閥，水汽瀰漫，她若隱若現。

  蔣遇趕緊低頭，疾步走出去。

  關上門時，秦羽可好像聽到門外有聲音，關了水閥仔細聽，什麼聲音也沒有。

  她喊一聲，「蔣遇，是你嗎？」

  房間裡靜悄悄的。

  可能她聽錯了，秦羽可又打開水閥，繼續沖洗。

  走廊里，蔣遇的腳步有點急，臉頰紅的不自然，他逃也似得進了電梯，按下一層按鈕後，一手捂住眼睛。

  我不是故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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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愧疚，腦子裡的畫面越清晰深刻。

  纖細玲瓏的身體，白嫩光滑的皮膚，淋在水裡的長髮如墨般披在背上。

  她像仙女一樣，他卻猥瑣的隔著玻璃牆窺探。

  不，他不是故意偷看的，他不知道她在洗澡。

  蔣遇深呼吸，這事還不能跟她當面道歉，也沒法解釋，解釋只能越描越黑。而且，衝著秦羽可的性子，要知道他看到她洗澡，倆人的關係是鐵定玩完了，一準立馬飛回申城。

  蔣遇從小到大還沒犯過什麼原則性錯誤，可今天搞得他心裡格外過意不去，真是又憋又躁。

  電梯門打開，蔣遇出去後，覺得明蛟的天太熱了，他鬆開領口一粒扣子，小領軍襯露出脖頸下一道性感的鎖骨線，蔣遇的軍人氣質特別好，給人的感覺是由內而外的肅然剛正。

  穿過一條長長的公共區域，蔣遇來到一幢小別墅前，這是為一些國際上傑出的醫療人士提供的單獨居住環境。按照別墅編號，蔣遇按下43號別墅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麥考斯教授的助手，「好久不見，喬治。」

  「好久不見，蔣。」

  兩人互打招呼握手。

  「麥考斯先生呢？」

  「正在樓上打電話。」

  蔣遇說：「我在樓下等他。」

  「好，稍等。」

  喬治去給蔣遇倒咖啡。

  兩人隔著吧檯的長型桌，喬治說：「工作順利嗎？」

  蔣遇接過咖啡杯，「謝謝。」他坐在高腳椅上，「挺順利的。」

  「威爾遜教授當初就不該放你回國。」威爾遜教授是蔣遇留學時的導師。

  蔣遇兩手握著咖啡杯，面帶淡笑，指尖輕摩杯壁。

  「算了，現在說也沒什麼用了，」喬治有一雙洞察力敏銳的眼睛，蔣遇不想談，「能問問你為什麼執意回國？當時實驗室給你的條件很優渥。」

  他垂眸，笑弧彎彎，「我喜歡的姑娘在中國。」

  「你可以把她接過來。」喬治說。

  蔣遇說：「我回國就是找她。」

  喬治明白了，「現在找到了？」

  「嗯。」蔣遇喝咖啡從不加糖。

  「是你要帶來看眼病的那位？」

  蔣遇放下杯子，味蕾充斥著咖啡的濃香，他十分肯定的回答他。

  「是的。」

  他說：「恭喜你找到她。」

  蔣遇道謝。

  樓上的門打開，蔣遇回頭朝樓梯看，喬治說：「麥考斯先生下來了。」

  蔣遇站起身往樓梯方向走，與走下台階的麥考斯打招呼。

  他主動伸出手，「歡迎您，麥考斯先生。」

  「謝謝。」麥考斯與蔣遇握下手，倆人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

  「真沒想到您能來參加峰會。」蔣遇寒暄。

  麥考斯微笑道：「這是一次推動醫學學科發展的重要會議，希望能將先進的醫療技術和醫學理念傳播到更多的發展中及不發達國家，從而提高一些基層醫療機構的醫學水平，能用我們所學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您的覺悟和格局真是值得我們學習和尊敬。」蔣遇說。

  三人又聊了些有關醫學的專業問題，最後將話題落在蔣遇身上。

  「你女朋友帶來了？」

  蔣遇溫和一笑，「來了。」

  「相關的檢查報告帶來了嗎？」

  「帶了。」

  蔣遇把秦羽可的檢查報告交給麥考斯，後者拿出秦羽可的眼部OCT檢查單看，幾分檢查結果看下來，麥考斯對秦羽可的眼疾有了大致的了解，「明天會議結束帶她來見我。」

  「好的。」

  麥考斯今天也剛下飛機，臉上有倦容，蔣遇出來也快一個多小時了，他起身準備告辭。

  「您今天剛到，就不打攪您休息了。」蔣遇與麥考斯握了握手，由助手喬治送蔣遇到門口。

  回去的路上，蔣遇腦子褪去剛才的醫學問題，漸漸恢復男人角色。可剛出現浴室里的畫面，他一把捂住臉，心裡暗暗罵自己：蔣遇你真齷蹉！

  帶著自責和愧疚，蔣遇在酒店的公園裡繞了三圈，最後還是天漸黑了，他要去帶她吃飯，才不得不回去。

  站在客房門前，蔣遇的臉越來越熱，也越來越紅，他手裡有房卡，刷一下打開房門，他沒立刻進去，而是徵求聲：「我，」頓下，「我能進去嗎？」

  「小羽毛，小羽毛？」

  蔣遇走後，秦羽可把整個房間的格局熟悉了下，後來無聊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聽到蔣遇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進來吧。」秦羽可坐起來，蔣遇進門後關上門，往裡走，「睡著了？」

  「嗯，等了會兒不知不覺就睡了。」

  「起來，我們下去吃飯。」

  「哦。」

  秦羽可站起來，手摸了摸頭髮，問蔣遇，「有沒有亂？」

  蔣遇抬眼望去，看到她穿著一身米色歐根紗長裙，裙面上刺著重工梅花，一字領，超仙的水袖，正蹲著找鞋。

  「我來，」蔣遇走一步過去，將白色流蘇鞋放在她腳下，握住秦羽可腳踝時，她整個人一僵。

  「蔣遇。」她驚聲。

  「一會兒穿件外披吧，夜裡有點冷。」

  她手壓著他肩膀，借力撐著自己，把鞋穿上。

  「謝謝。」她說。

  蔣遇站起來，在她包里翻出一件白色的針織外披，走到她背後，幫她穿上。

  他猶豫下，問她：「你想去海邊嗎？」

  秦羽可抿了唇，心裡有點小期待，嘴上卻說：「不了。」

  蔣遇比她失落，「也是，大晚上去什麼海邊，又黑又冷的。」他拉住她手腕，「走吧，吃飯。」

  秦羽可跟著他出客房。

  酒店很大，走廊狹長，地毯吸收了腳步聲，兩個人並肩而行。

  「麥考斯教授約了明天會後見你。」

  「這麼快。」

  蔣遇笑笑，「不是檢查，只是想見見你。」

  「？」見她？有什麼好見的。

  倆人站在電梯前，秦羽可聽到走廊里又傳來幾聲門響，接著是談話聲。

  「這一層都是參加會議的人嗎？」秦羽可問身旁人。

  蔣遇轉過臉，垂眸看她，「從三層到十層都是。」

  「哦。」秦羽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