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還不夠格

  雲北穆原本在用手帕擦水，聽見小王妃心中正在上演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不由得出聲干擾她，再聽下去，他很難保證自己不會有什麼不雅的反應。

  「言公子沒有淋濕吧？」

  「嗯？」許鹿婉如夢初醒，「沒有啊，我沒有淋到雨。」

  ————【淋雨的人是你啊。】

  小王妃心裡的胡思亂想總算停下了，雲北穆鬆了口氣，繼續扯著話題。

  「夏天的雨通常是暴雨，等一會下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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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王爺也懂得這個啊？」

  「觀測天氣也是行軍打仗必備的一種技巧，這樣便能比對方更快部署兵將，贏得先機。」

  許鹿婉忽然就槓精了一下：「那王爺方才有沒有預測到暴雨？」

  雲北穆擦乾了臉上的水，將帕子交給了陸璣，「沒有。」

  現在又不需要打仗，他過的也比較隨心所欲，不會特意去觀測天氣了。

  「等會雨停了，我們先回客棧吧。」許鹿婉瞧他身上衣服濕跡斑斑，肯定不能繼續逛了。

  雲北穆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陣雨很快下完了，太陽重新露出臉龐，地面上的雨水一曬，散發出蒸騰的水汽，人會感覺更加黏熱。

  回了客棧，雲北穆去換衣服了，許鹿婉也換了一套乾爽的。

  再出去，許鹿婉就只想去戲樓子裡轉轉了，她對這裡的戲樓子還有點興趣，當做考察同行來著。

  雲北穆自是沒什麼異議，反正對他而言，去哪兒不重要，重要的是身邊的人是誰。

  這會兒戲樓里開始唱上了早場的戲，咿咿呀呀，鑼鼓喧天，許鹿婉先去的是滿堂彩，也就是那個熱心小二的戲樓子。

  小二記著他們呢，兩個公子一個坐輪椅，一個戴面具，穿著富貴，氣質奪人，很難讓人不記得。

  小二一見到人眼睛都要笑沒了，仔細問過需求後，叫來幾個夥計，想要幫忙將雲北穆台上二樓。

  陸璣拒絕了，獨自一人抬著主子上了二樓，這點小事，根本不需要別人來幫忙好嗎！

  「這位客官力氣可真大。」來著皆是客，哪怕這個壯漢看著就是侍衛。

  「可不就是，你們要是有什麼搬東西的活需要幫忙，儘管來說。」許鹿婉揶揄道。

  小二笑笑沒有接話，他們哪會讓客人出手幫忙的，這位公子可真愛開玩笑。

  陸璣飛快瞪了許鹿婉一眼，他還是覺得恭王妃挺討厭的。

  滿堂彩的戲質量不錯，許鹿婉雖然看戲看得少，但還是能分得出好賴，滿堂彩的水平放在京城也能有一個不錯的收入。

  許鹿婉叫住小二，好奇問道：「我看你們這戲班子水平也不錯，怎麼不去京城闖闖？」

  去京城，賺的更多，名聲也更響，運氣好的話，還能成為戲供奉呢。

  小二先是謝了客人的抬舉：「多謝客官讚賞，不過這事兒得問班主，我們也不太清楚。」

  「對了，還有件事，你想不想換一份月錢更高的活計？」許鹿婉還是沒忍住，現在小路子成了主持人，新的服務員領班她不是很滿意，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一看到這個小二她就想挖回去做領班，她的天上人間需要這樣的人才。

  小二一愣，沒想到客人會說這個，挖角兒的人他見過，挖小二的可真是鳳毛麟角。

  「這、這不大好吧。」

  「嗐，我可是誠心誠意的，這幾天我都住在雲客來客棧，你要是想通了，來找我便是，報我的名字，言巳。」

  小二暈暈乎乎，點了點頭下去了，雲北穆也覺得奇怪。

  「一個小二值得你挖嗎？」

  「值得。」許鹿婉點點頭，「一方面我不想天上人間給人一種可以隨意欺壓的感覺，另一方面，我又想讓來天上人間的客人得到最好的服務，這個人很不錯，稍微調教一下，可以達到我的要求。」

  ————【當你是一個優質客人的時候，我特麼將你當老佛爺供著，當你是一個辣雞客人的時候，哪涼快哪呆著去，這兩種極端的待遇必須要有完全區分開，這個小二有強烈的服務意識，是現在天上人間服務員不具備的。】

  雲北穆覺得很雞肋，搞個劇院而已，還弄這麼多複雜的東西。

  但他沒有說，要說了，小王妃又該在心裡罵他狗男人。

  這一天過的也算波瀾不驚，雖然許鹿婉收穫為零，但也是比較放鬆愜意的一天了。

  黃鸝晚上回來帶了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老爺願意見言公子，但也只是見見，其他的得看言公子了。」

  黃鸝話中帶著歉意，她今天磨了一天，磨得老爺子都要發火了才求得對方鬆了口。

  看商老爺子的表情，只怕是應付式的見一見，隨口將人打發了。

  「願意見我就行，接下來交給我。」許鹿婉倒是挺自信的。

  ————【成的話自然最好，不成的話就當旅遊來了，我的選秀又不是離了他變不能轉了。】

  次日一早，許鹿婉和黃鸝再次來到了黑色大門外，這次敲了門，很快就打開了，也讓他們跨進了門。

  許鹿婉跟在黃鸝身邊，繞過影壁後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走廊上負手而立的老人，精神很是抖擻，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不悅的瞅了過來，

  就這一眼，許鹿婉明顯感覺到騰騰殺氣，她心頭一跳，臉上的笑容越發深了。

  這老爺子戲真足！

  「老爺子，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言巳言公子。」黃鸝知道叔公心裡不爽呢，連忙調和氣氛，「是個很有才華的公子……」

  「哼，女扮男裝且不說，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看就是那種雞鳴狗盜之輩。」商老爺子毫不客氣打斷黃鸝的話，話語像毒蛇一樣咬了過來。

  許鹿婉早就知道對方脾氣差，嘴巴毒，再加上自己確實女扮男裝、戴著面具，給人的感官確實不好，所以也就平心靜氣的接受了對方的毒舌吐槽。

  「老前輩有禮了，我這般也是有難言的苦衷，到合適的時候，便會揭下面具，向大家表明我的真實身份。」

  「如果我現在非要看呢？」商老爺子非常擅長將氣氛搞僵和拋給對方難題。

  許鹿婉直直回視對方，吐出了幾個字：「可能老前輩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