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把我穩贏
2024-06-02 07:05:23
作者: 韶雲
雲北穆聽完雙方的陳訴,又讓廖管家拿來了新的銀釵驗毒,尾部果然有淡淡的黑色。
許鹿婉幸災樂禍,指著黑掉的釵尾振振有詞:「王爺你看你看,這茶水有毒,我沒說錯吧,秦倩想害我!」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姐姐我一手雞蛋黃偽裝毒藥真是機智無比!你們誰人能想得到,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雞蛋,煮熟後的蛋黃竟然能讓銀子變黑?!這把我穩贏!!】
銀釵遇到蛋黃變黑是因為蛋黃含硫,兩者接觸會產生硫化銀。
這是一個化學現象,但由於古代驗毒手段單一,故而才有了許鹿婉的計謀。
她捏了一撮蛋黃在袖子裡,杏雨把茶端上來後悄悄撒了進去,然後又用銀釵驗毒,還不是一驗一個準。
本來計劃實施之前許鹿婉還有點擔心,要是猜錯了,含芳院的人都沒問題,她就是打草驚蛇了,可現在看來,她已經鎖定目標,十有八九能找到證據。
許鹿婉喜形於色,秦倩不斷的搖晃腦袋,口中念念有詞:「不可能的,王爺,我怎麼可能會下毒害王妃……一定是有人想栽贓我……」
「栽不栽贓的,搜了杏雨的房間一切自然真相大白。」許鹿婉趁熱打鐵,「鬧了這麼久大家都累了,不如抓緊時間趕緊辦事,捉了兇手扭送去衙門,我們都能安心,不然一想到王府里有這麼一位包藏禍心的人,我愁的要吃不好睡不香了。」
許鹿婉手指搭在額角,唉聲嘆氣:「我還是個傷患呢,這不是影響我休養嗎?王爺您說呢?」
話頭遞到了雲北穆面前,屋裡人的目光齊刷刷移到了他身上。
雲北穆把玩著用來驗毒的銀釵,神情淡淡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片刻後,他微抬下頜,將銀釵扔給了陸璣。
「王妃先回扶疏院,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
許鹿婉眉心一皺,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
「陸璣,送王妃回去。」雲北穆打斷許鹿婉的話,不容置否的下令。
秦倩和杏雨猶如被打入了雞血,一下子有了精神,雲北穆話中的含義是相信下毒一事跟她們無關,是嗎?
————【哇啊啊啊啊!天殺的狗男人,這麼明顯的偏袒還要說跟秦倩沒一腿嗎?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我不服氣,這次是有理有據的找茬你為什麼不按照我的劇本來!
真就不該相信狗男人啊,離婚,趕緊離婚,我特麼一刻都等不了了!】
「你別過來!」許鹿婉躲開陸璣,她滿臉怒容,胸口起伏不定,一副氣極的模樣,眼尾泛著紅,水眸爆發出強烈的色彩,「雲北穆,你是不是想包庇她們兩個,哪怕只要做一點點事情就能弄清楚下毒的人是誰,你也硬是要裝聾作啞,對嗎?」
說道最後,她的嗓音微顫,不自覺帶上幾分委屈。
從小許鹿婉就是家裡的掌上明珠,沒受過什麼委屈,一直都是被偏愛的小公主,做事情大多時候都是順風順水,而然穿書後,她的境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之前這種感覺還不太明顯,現在雲北穆的偏袒讓她非常難受,抓心撓肺的狂躁。
小王妃一副快要委屈到哭出聲的模樣,雲北穆才正眼瞧了過來:「這一切我都會給你一個解釋,你先稍安勿躁。」
「什麼解釋?是要跟秦倩編好謊再來糊弄我?」許鹿婉臉上大寫的不相信,「我現在就要個結果。」
「好,我現在給你一個解釋,你跟我過來。」
雲北穆把她叫到偏房,許鹿婉嘴角扯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看看這個男人要怎麼舌燦蓮花。
不經意間,許鹿婉猝不及防被他握住右手,將袖口翻了出來,藏過蛋黃的地方躍入眼帘,雲北穆輕嗅了一下,確認是蛋黃無誤。
「王妃不如先解釋解釋這個?」雲北穆不溫不火的說道,「據說蛋黃和銀器接觸便會使其變色?」
許鹿婉心頭一跳,他是怎麼知道的!
「那、那又如何!我早上吃飯不小心將蛋黃掉在袖子裡了。」她抽回手,有點慌張,「這也不能證明什麼。」
「茶水裡下的是何毒你我都很清楚,若是正兒八經的調查起來,太醫必定會介入,到時候被查出茶碗裡的毒其實是蛋黃,你覺得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不是你來定義的,我這麼做無非是想查出給海王下毒的人是誰。」既然他都知道了,許鹿婉也破罐子破摔,不再隱藏自己的目的。
雲北穆看著氣呼呼的小王妃,白嫩的臉頰鼓出兩個圓,眼尾還泛著委屈的紅暈,性子犟地能跟牛比。
他嘆了口氣,對一臉孩子氣的小王妃感到心累,與其耍這種小聰明,為什麼不先跟他來商量,他自我感覺是個大度的人,只要許鹿婉提出來的要求是正當無害的,一般都會同意。
「這裡是恭王府,是我的府邸,你不要亂來。」
許鹿婉嘴巴翹得比天高。
————【你的地盤你做主是吧?寄人籬下果然不是個事,和離回封地才是正經。】
雲北穆轉動輪椅:「含芳院的事你不要再管了,聽話,先回去。」
「回去就回去!說來說去你就是偏袒秦倩,欺負我一個小孩。」許鹿婉一甩衣袖,噔噔噔跑開了。
小滿等人見她跑出來,連忙跟了上去,呼呼啦啦的,含芳院一下子空了下來。
雲北穆回到正廳,秦倩已經坐直了身子,除了眼睛略有些腫以外,其他都還好。
「謝謝王爺相救。」秦倩起身將那杯有毒的茶水端到雲北穆面前,「我是絕不可能下毒毒害王妃的,茶杯里的水定有蹊蹺,不如請太醫過府查一查……」
就算她要對許鹿婉下手也絕不可能用這樣笨拙的手段,肯定會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這看起來更像是許鹿婉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此事到此為止。」雲北穆接過茶杯,將裡面的茶水潑在了地上,他聲音平淡,語氣強硬,「委屈秦小姐將今天的事壓在心底,以後也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