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這是故意的!
2024-06-02 07:05:12
作者: 韶雲
許鹿婉是郡主,有自己的封地,而且封地上的稅賦不用上繳國庫,而是歸她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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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許鹿婉不太一樣,她和封地稅賦之間多了一個中間商————皇后顧念安。
顧念安以「你還小,這些錢表姐先給你存著,以後等你有大用了表姐再給你,免得你大手大腳全部花完了」為由,扣下了三分之二,到「許鹿婉」手裡的只有三分之一,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給她,每個月給一點,就跟發月錢一樣,僅僅夠她日常開銷罷了,想要不看價格隨意買買買或者掏出一大筆銀子做生意是絕無可能。
現在扶疏院裡的支出大部分就是「許鹿婉」自己負責的,美名其曰不用亂臣賊子的錢,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許鹿婉」可不想為了一點點錢喪失了氣節!
這段時間雲北穆天天晚上來她這裡打卡吃飯,一開始還挺客氣,給什麼吃什麼,後來竟然張嘴點菜,還特別喜歡點湯水,許鹿婉一度懷疑他上輩子是個湯盅,這麼喜歡喝湯。
今天她沒這個工夫應付雲北穆了,因為海王她這大半天心情就像坐過山車,忽高忽低,大喜大悲,此刻風平浪靜後,她只想癱著當鹹魚。
雲北穆回府後照例往扶疏院去,結果對方院門緊閉,拒絕之意尤為彰顯。
陸璣眉頭一皺,正想上去敲門喊人,被雲北穆叫住了。
「回來。」
「王爺。」陸璣為他打抱不平,「她這是故意的!」
雲北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推自己回到淨思居,把廖管家找了過來。
「今日府中可是出了什麼事?」
廖管家回道:「回稟王爺,府中並無大事。」
雲北穆點明:「扶疏院沒出什麼事?」
「人倒是沒什麼事,是王妃養的那隻貓,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生了病,先是請了太醫,後來又找了南山堂的大夫。」
「情況如何?」雲北穆知道許鹿婉很寶貝那隻叫海王的貓,想來她今天閉門謝客就是因為這個。
廖管家沒想到雲北穆會問的這麼仔細,愣了愣,「具體情況屬下也不清楚。」
許鹿婉很討厭廖管家,以前還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秦倩的走狗,所以他幾乎不會去扶疏院露面,總不能讓他年紀一把了還上趕著給小王妃辱罵吧?
雲北穆也沒說什麼,頷首嗯了一聲,便讓廖管家退下了。
陸璣摸不准雲北穆的想法,吩咐小廝端來飯菜,沒過多久聽見屋外傳來腳步聲,陸璣過去開門,意外瞧見了秦倩。
「秦小姐,你怎麼來了。」
秦倩柔柔一笑:「聽說王爺還未用晚膳,我過來幫忙送飯菜。」
陸璣低頭看杏雨手中托盤的菜色,都是雲北穆喜歡的,不由得笑道:「這香味一聞就知道是秦小姐親自下廚做的三寶鴨,真是有心了。」
「應該的。」秦倩的笑容愈加濃郁,帶著杏雨跨進了房間。
雲北穆自己推著輪椅到了桌邊,看著秦倩目光幽深難懂:「你不必如此勞累。」
剛剛二人在門外的聊天他聽得很清楚,三寶鴨是個麻煩的菜,做起來少說兩個時辰,耗時耗力。
秦倩將飯菜擺上桌,聲音輕柔:「能為王爺做些什麼是我的福氣。」
這話雲北穆不好接,看見桌上擺上了兩副碗筷,問道:「你還沒吃?」
「嗯。」秦倩抿嘴點頭,一雙美目滿含期待,「三寶鴨剛做好便聽見王爺回來了,想著正好跟王爺一起用膳,不知王爺會不會介意?」
「自然不會。」
秦倩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在桌邊坐下,二人安安靜靜的用完膳,下人端來水漱口。
「今天王爺食欲不振嗎?我看王爺沒用多少飯菜。」吃飯期間,秦倩的注意力一直在雲北穆身上,發現今天雲北穆的飯量比平時少了些。
雲北穆含糊其辭的嗯了聲,這些天跟許鹿婉吃習慣了,耳邊乍然沒有那道歡快點評菜品的聲音,竟然覺得有些寡淡,連飯菜都吃著不香了。
「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若是王爺願意,可說與我聽聽。」
「不必,是軍中的一些事。」雲北穆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一步去書房了。」
見人要走,秦倩連忙喚住他:「王爺等等。」
雲北穆扭過頭:「還有其他事?」
秦倩捏著衣袖,小心翼翼的問道:「過幾日便是行清節,到時我能跟王爺一起去嗎?」
雲北穆覺得奇怪:「皇上也給你下了帖子,你想去的話直接去便是。」
皇帝感恩秦大儒的大義,雖然沒有冊封秦倩,但平時也給了她足夠的臉面和尊重,比如皇家舉辦什麼宴席,都會單獨給秦倩送請帖。
秦倩惱他不解風情,只能含羞說出心中所想:「我想坐王爺的馬車一同前往。」
雲北穆略一想,同意了。
上次去秦倩是坐了另外的馬車,原因是許鹿婉不准她同車,這次許鹿婉傷勢未愈,應該會留在府中靜養,不會參加行清節。
目的達到,秦倩開開心心的回了含芳院,雲北穆也去了書房,處理完公事,外頭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彎明月掛在天邊,散發著幽幽月光。
「陸璣。」
「屬下在。」
「你去扶疏院看看王妃在做什麼。」
「是。」
陸璣習慣性遵命,可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命令?
去扶疏院看誰?!!
雲北穆偏過頭,「還在發什麼愣?」
「王爺,屬下剛剛岔神了沒聽清楚命令,還請王爺再說一遍。」
陸璣:王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回一定不要嘴瓢!
「我說,讓你去扶疏院,看看王妃在做什麼。」這次雲北穆甚至放緩了語速,每一個字都咬的很清楚。
這下陸璣不能找理由了,出門飛身而去,按照雲北穆的命令去看許鹿婉的牆角。
雲北穆推著輪椅回到書案邊,提筆寫下了許鹿婉的名字。
以前的許鹿婉心思情緒都寫在臉上,他一眼就能看清楚,現在的許鹿婉哪怕能夠聽見她的心聲,有些時候雲北穆依舊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想了解一個人的內心,無比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