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台鬥毆

  瞥見穆子靳的左手，已經緊握成拳，黑衣人沒有半點收斂，反而更加刺激穆子靳。

  「穆子靳，你不是很喜歡她嗎？要不，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很公平的。」

  上揚的語調，帶著戲謔和促狹之意。

  紅鬼面具聽到黑衣人的話，從後腰抽出一把短刀，挽了個刀花。

  月光下，刀鋒泛著冷冽的白光，帶著冷酷的危險，橫到齊蓁的脖子前。

  「你打我一拳，我切下她一塊肉，我們來比比看，是你先打死我，還是她先撐不住？」

  空氣中，剎那爆裂的怒意，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神經繃緊。

  紅鬼面具拿著刀的手，由不得微顫了一下，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懼意。

  「來嘛！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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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張揚的語氣高調，眨眼間，突然移到穆子靳面前，堅硬的拳頭，用力打向穆子靳的腹部。

  他的速度很快，齊蓁瞪大了眼，想要衝過去，可身體卻是不受控制，無法動彈。

  就在她以為穆子靳會被打時，後者的反應，快得讓人稱奇，居然側閃躲過了這一拳。

  但他並沒有要攻擊黑衣人的打算，而是朝旁邊退開。

  撲了個空，黑衣人，愣了兩秒。

  居然有人……躲開了他的拳頭？

  而且還是個瘸子？

  開什麼玩笑？

  他重新握緊拳頭，再次朝穆子靳揮去。

  穆子靳不斷的朝後退，想要拉開兩人距離。

  黑衣人鍥而不捨的追在穆子靳身後，揮舞著強勁的拳頭。

  「躲得還挺快，你倒是打我啊！」

  這一番追逐，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穆子靳的腿並沒有瘸，身形更是比普通人還要靈活。

  能躲開僱傭兵這麼多的攻擊，再蠢的人，也該察覺到什麼。

  黑衣人的每次攻擊，都落了空，已經有些惱羞成怒。

  「這麼打下去沒意思，要不然我再加上一條規定，你躲一次，我就扒那女人的一件衣服。」

  他剛說完，提著拳頭，不等穆子靳反應過來，朝著穆子靳的頭部使了一記左勾拳。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落在穆子靳的側臉上。

  鎏金面具被打飛出去，「啪」的落到地上，翻滾了兩圈，邊角被磕碎。

  穆子靳被打得腳步虛浮，顛了幾步，才重新站穩。

  臉上盤根虬結的暗紅色猙獰疤痕露出，在月光下，恐怖從那張臉上滲透而出。

  「別管我。」

  齊蓁虛弱的喊出來，聲音比剛才的要正常些。

  「趕緊跑，他們要殺的是你！」

  穆子靳的臉，埋在陰影中，齊蓁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而黑衣人，再次朝著穆子靳打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穆子靳還手了！

  兩人拳拳到肉，肉與肉之間的擊打聲，沉悶而刺激，兩人打得幾乎不相上下。

  白鬼面具開了一聽啤酒，喝了口，嘖嘖讚嘆。

  「刺激，這人裝得也太好了吧，居然能和老大打成平手，野獸救美女，還挺有意思的。」

  紅鬼面具舉刀有些手酸，乾脆放下刀，拎在手中，低頭對齊蓁說道。

  「你放心，我對凌遲很得心應手，沒有三千刀，不會讓你斷氣的。」

  「噗——咳，咳咳……」

  白鬼面具聽到他這話，嗆了一口，嘴裡的啤酒噴了出來。

  齊蓁無心在意紅鬼面具，目光在穆子靳身上，從來沒轉移過。

  她知道穆子靳瘸腿是裝的，但他打架這麼厲害，她的確是不知道。

  兩人邊打鬥，邊移動，很快就到了齊蓁三人面前。

  紅鬼面具的手剛搭在椅背邊上，打算把齊蓁拉遠些。

  穆子靳一腳踹在黑衣人身前，後者身形不穩，朝後連退好幾步。

  紅鬼面具身形一動，迅速上前，扶住黑衣人。

  「老大。」

  黑衣人緩緩抬起手，兩指垂向穆子靳。

  紅鬼面具明白，與黑衣人聯手，一起對付穆子靳。

  一人牽制，一人攻擊。

  穆子靳逐漸有些防不勝防，被黑衣人連連得手，臉上的表情因為疼痛，更加猙獰。

  連續直拳，重重擊打在穆子靳腹部。

  齊蓁的心，也像是被噸重的鐵錘，一下一下，猛然砸在心上，痛到呼吸也逐漸紊亂。

  穆子靳被紅鬼面具鎖住右手，在黑衣人猛烈的攻擊下，逐漸喪失力氣和行動力，被打跪在地上。

  「有錢了不起，還想老牛吃嫩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黑衣人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手臂，叉著腰喘著粗氣。

  似乎不夠解氣，他又朝穆子靳的腹部猛踹一腳。

  「碰上老子，算你倒霉。」

  穆子靳全身痙攣的抽搐了好幾下，悶哼了一聲，吐出一口血。

  他費力的仰起頭，看向齊蓁的方向，漆黑的眸子，在陰影中，蘊著憤懣和不甘。

  「這就不行了，不應該啊？」

  黑衣人圍著穆子靳轉了一圈，用腳踢了踢他的背，穆子靳都沒有能力反抗。

  「我用了軟筋散。」紅鬼面具沒有隱瞞，開口向黑衣人解釋：「他要比我們想像中的難對付。」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眼紅鬼面具，眼中的不悅，夾雜著其他晦澀的情愫，在陰翳中翻湧。

  他最後也沒有說話，又用力踢了一腳穆子靳的背。

  朝齊蓁的方向走過來，他接過白鬼面具遞過去的短刀。

  借著月光，齊蓁清晰的看到，他手臂外側上，有四道明顯的抓痕傷疤。

  一個名字，突然闖入齊蓁的腦海，她心底累計的多個疑問，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能讓她的軟筋散失效。

  手中還有她親手製作，從不售賣的藥。

  能做到這些的，還能達成這些條件的，只能是她親近的人。

  她脫口喊道：「齊雲梟？」

  黑衣人拿刀的動作凝滯了一下，低頭看向齊蓁。

  見身份已經被拆穿，他乾脆不再隱藏，直接摘下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混血大叔的臉，臉上鬍子拉碴，估計好幾天沒颳了。

  可即便這樣，也遮掩不住他臉上無處安放的帥氣。

  看見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齊蓁晦澀的眼中，逐漸有光，她喃喃輕喚。

  「真的是你。」

  「是我又怎樣？」

  張狂的醇厚嗓音，寒冷得如同寒冬中的冰凌，戳破齊蓁剛燃起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