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相同的遭遇

  齊蓁剛說完，頭頂突然冒出另外一句話。

  「你跟四爺不是早就領證了嗎？」

  離曉茜：「！！！」

  齊蓁「……」

  齊蓁抬頭，看向卡座後面的人，原來是司空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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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她和穆子靳領證的事，知道的人，也不超過一位數。

  司空燁，剛好是其中一個。

  她扭頭看向旁邊的離曉茜，立刻對上她驚嘆的目光。

  雖然她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和穆子靳之間的關係，但現在被人知道，她似乎也不怎麼排斥。

  沒有要給離曉茜解釋什麼，齊蓁鬆開顧蠻，重新坐好，拿起自己的酒瓶。

  她鋒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剜在司空燁那張溫潤的臉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司空燁莫名感覺後頸一涼，危險感滿滿，趕緊轉移話題。

  「哎，這位不是顧同學嗎？真巧。」

  「你好啊，司空醫生。」

  齊蓁眉梢挑了挑：「你們……認識？」

  司空燁笑容和煦，說著話，從旁邊繞進卡座里，坐到顧蠻身旁。

  「顧同學想逃課的時候，都是我幫她開的病例單。」

  「切，本小姐這麼冰雪聰明，才不用學習，一根手指也能吊打學校里的那些計算機老師，蓁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顧蠻說這話時，鼻子都快翹到了天上，特意問齊蓁，想要得到肯定，提高她的優越感。

  齊蓁呵呵笑了兩聲，仰頭灌了大半瓶的酒。

  今天這兩個突然湊一塊，怎麼看，都感覺是穆子靳的僚機，她還是少說話。

  司空燁開了桌上其中一瓶酒，倒在杯中，一舉一動，都優雅得令人賞心悅目，彷如中世紀的貴族一般。

  「齊小姐，這氣子靳已經替你出了，你還有哪不滿意的嗎？」

  聽到他這話，齊蓁心中嘆了一聲：「果然。」

  她插著一塊菠蘿蜜，送進嘴裡，看向離曉茜。

  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離曉茜也看向齊蓁，但目光里有些疑惑。

  齊蓁的目光很淡，仿佛並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在看什麼東西。

  「從心理學上來說，能讓你這麼產生這麼過激的反應，想來，你以前，應該也遭遇過相同的事，對吧？」

  齊蓁聽到他這話，嚼水果的動作，逐漸放緩。

  她嘴角漸漸揚起，露出放浪不羈的笑容，哈哈笑出聲來。

  「我最不喜歡和心理師打交道，藏不住秘密。」

  司空燁露出溫和的笑容，無聲的笑著。

  看來，他猜對了。

  顧蠻愣了半晌，才做出反應。

  「咦——居然有人敢打我蓁姐姐的主意？誰？看我代替四爺，給他點顏色看看。」

  齊蓁擺了擺手。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經過去了。」

  似乎有些醉了，齊蓁臉蛋微醺，眼中泛著迷離。

  她忽而笑起來，臉上的調笑，泛著幾分苦澀，又似夾雜了幾分悅色。

  「想我雖其貌不揚，也就中人之姿，可有些眼瞎的，就是逮誰欺誰，我就倒霉的被欺負上了。」

  齊蓁嘴角勾著淺淡的笑意，尾音顫了顫，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那是剛上高中時候的事，齊蓁跟著外公和表哥齊雲梟，新搬到Y國的某個州。

  異國他鄉，周圍全是和她不同膚色，不同面部特徵的人。

  一天，四個男孩，把放學的齊蓁圍住。

  他們威脅她，要麼陪他們去喝酒，要麼輪流做他們的女朋友。

  那時的齊蓁，年紀小，血氣方剛，再加上練功時，長期在家被齊雲梟壓著打，積累了一肚子的氣。

  暴脾氣一上來，理智完全勸不住自己，當場就把四個男孩打進了醫院。

  後來才知，他們中的其中一個，是校董的兒子。

  她被請家長，而且毫無疑問要被開除。

  她回家去，還沒準備好，該怎麼開口說學校的事，就聽到外公苦口婆心的念叨著，讓他們在外面小心些。

  他今日在醫院接到四個高中生，被打得那叫一個頭破血流，雖然外傷看上去比較嚴重，但好在是沒多大問題。

  慢悠悠的說完，外公像是有意看向齊蓁，還給她夾了菜，叮囑她在學校小心些，別闖禍。

  齊蓁心裡明白，那四個高中生，就是她打的那四人。

  可她心裡委屈，又不是她先挑事，是那些人想要欺負她。

  明明知道不該朝家裡人生氣，可她的心口，像是塞滿了棉花，怎麼也喘不過氣，整個胸膛，都是壓抑的。

  她哭泣著怒吼，向外公和齊雲梟證明不是她的錯。

  晚飯後，齊蓁看得出，外公有些愁容滿面，眉間是掩不住的疲憊。

  他說明天還有手術，讓齊雲梟替他去一趟學校。

  第二天。

  齊雲梟帶了幾個人，在外面堵住了那四個男孩，把人揍進了ICU，才甩了球棒，雙手插兜進學校。

  那模樣，拽得飛起。

  不出齊蓁所料，齊雲梟很快就去蹲號子了。

  但沒幾天，就被外公撈出來。

  外公帶著他們，和州長一起去找校董，校董一看見州長，肅穆的臉上，立刻表現得慈祥和藹。

  因為外公救過州長，所以州長才會來幫他們說話。

  後來不僅是讓齊蓁可以留下來，繼續讀書，還讓那四個男孩給齊蓁當面道歉。

  以至於之後，全校再也沒人敢找齊蓁的茬，那四個人，看見齊蓁的身影，都立刻繞道走。

  後來齊雲梟告訴她，是外公授意，讓他先去教訓那四個人的。

  怎麼著，也得先給她把這口惡氣先出了，反正只要死不了，外公都能救活。

  三人聽完齊蓁的緩緩敘述，顧蠻率先舉手發言。

  「蓁姐姐，你是不是對其貌不揚中人之姿這兩個詞，有什麼誤解？」

  「加一。」

  「加一。」

  「……」齊蓁橫眼掃向三人，氣得想罵娘：「你們真的有認真在聽我說？」

  她話還沒說完，擱在桌上的手機就響起來電鈴聲。

  屏幕亮起，一串號碼跳出來。

  看號碼的前綴，不是花夏國的號碼。

  齊蓁凝了凝眉，酒瞬間醒了大半。

  遲疑了一瞬，心中的不安，陡然放大。

  她快速拿起手機，走到角落裡去，按下接聽鍵。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