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厲害的人物一鍋端了（下）

  華夏民族舞裡面有許許多多的人才。

  他們在華夏春晚露過臉，留下了許許多多曼妙多姿的身影。

  當然，如果說華夏民族舞蹈裡面最為巔峰的人物，那毫無疑問就是楊萍了，甚至沒有之一。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傳奇。

  楊萍曾經參加過兩屆春晚。

  第一次是一九八八年，第二次是十年前的一九九六年。

  一九八八年的那一年，楊萍在舞蹈界嶄露頭角，以一支《百靈鳥》讓所有人記住了這個剛剛二十五歲的雲南妹子，其後，這位雲南妹子就開始了屬於她的個人的傳奇生涯，在各大巔峰的舞台上展示著她那讓人難以忘懷的優美身姿與對舞蹈的獨特理解……

  當然，對整個華夏的人們來說一九九六年那一年的春晚才是楊萍最為巔峰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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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楊萍的那一支《春之旋律》舞蹈直接讓所有華夏觀眾都記住了她，就算是後來，看過那一場春晚的所有老一輩的人回憶起那一支《春之旋律》的舞蹈以後，眼神都難免閃過一絲無與倫驚艷於遺憾。

  驚艷的是，這位舞蹈家將整個華夏的民族舞蹈給拉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不管是每一個細緻入微的動作以及臉上表情都堪稱舞蹈界的完美教科書，甚至在整個亞洲地區更有「舞神」的美名，當然遺憾的是楊萍自從一九八八年那場春晚里亮相以後，就再也沒有上過春晚了，不管是任何人邀請她都是被她委婉拒絕了……

  一九九六年到現在，剛好是十年時間了。

  這十年時間裡每一年都有專門的人員過來邀請，而每一年都是被她委婉拒絕。

  而且，這十年時間裡她很少在各種公眾場合里出現，就算出現了她也只是給所有人短暫地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從不參加任何採訪……

  很神秘。

  陸遠去邀請楊萍這件事實際上並不算什麼秘密。

  各大媒體在陸遠離開燕京親自跑去大理的時候，就知道陸遠跟其他春晚導演一樣去大理邀請楊萍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恐怕所有人都覺得陸遠這麼一個人物過去邀請那絕對是邀請得動的。

  但是楊萍老師？

  還真不好說。

  金錢，權利，名聲？

  這些對她來說意義不大，就算邀請的人身份再大，在她看來也是一模一樣。

  畢竟在所有人的心中，楊萍是一個只忠於藝術，同時是一個完美主義的人。

  如果她覺得她暫時不適合在春晚里展示自己，無法超越前一次的舞蹈的話，那麼任何人過去邀請都沒什麼用……

  但是……

  到達了楊萍這樣的巔峰地步，想再超越自己……

  有多難？

  跟登天一樣難好嗎？

  ……………………………………

  楊萍的別墅是住在洱海邊上。

  是洱海邊上唯一一幢獨棟別墅，所有來洱海邊上旅遊的人都能看到遠處小島上的別墅。

  當然，基本上沒什麼人能去楊萍的別墅里參觀。

  畢竟……

  楊萍這樣的存在是國家級的珍貴人才，除了真正的國家大人物以及一些領域裡面的人物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允許見的，別墅周圍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守著，一般人剛一靠近就被阻攔……

  陸遠倒是沒有被阻攔，在亮出自己身份以後，還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

  陸遠本來以為楊萍的別墅會很奢華，但實際上進去以後，發現楊萍的別墅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

  楊萍也並沒有擺什麼架子，在看到陸遠以後，還是招呼陸遠進來坐下。

  畢竟來者都是客，她實際上也不是那種非常執拗的人呢。

  「陸導……喝茶還是喝咖啡？」

  「喝茶吧。」陸遠打量了一下楊萍，隨後眼神不自覺就露出一絲驚艷，同時有些不可思議。

  她根本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今年差不多是四十五歲了。

  陸遠前些日子看過楊萍十年前的舞蹈，然後，又對比了一下眼前的楊萍……

  她和十年前完全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歲月根本不曾在這個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一樣。

  「嗯。」楊萍看了陸遠一眼，眼神很平靜。

  她聽說過陸遠。

  但是，她並沒有因為陸遠在國際上名頭非常響亮而有什麼其他的態度。

  在她的眼中，陸遠和其他人一樣純粹就是今年春晚的一個總導演，然後邀請她上春晚的。

  其他的？

  其他的沒有了。

  「楊老師，我這次過來實際上是……」

  「陸導……很抱歉讓你千里迢迢過來跑一趟了，不過，陸導，你也知道的，我這些年一直都在這裡修身養性，除了偶爾在舞蹈協會露露臉教教人以外，基本上是不參與各大公眾活動的……」楊萍沒有等陸遠說完以後就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楊老師，我知道，但是，我想問一下楊老師，這十年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陸遠喝了一口楊萍泡過的茶，頓時感覺清香四溢，不自覺就回味了一陣。

  「沒有什麼事啊，之前我是怎麼過的，現在是也是這麼過的……」楊萍看了一眼陸遠回答道。

  「那為什麼……」

  「陸導，去年的時候跟李導也說過了，我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十多年來，我一直在潛心追尋舞蹈的最高層次，能夠突破一下自身的限制，每一次登台，對我來說都是一次考驗和突破，如果無法突破，站在台上跳著和之前類似的舞蹈的話，那實際上是一種不尊重……陸導，你也是藝術專業者，這點我相信你很清楚吧……」

  「嗯，對。」陸遠借著喝茶的動作點點頭。

  不過……

  清楚？

  他陸遠清楚啥。

  他根本沒這麼高深的覺悟好嗎？

  「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登台，每一次正式登台，我都需要自己保持一個最好的狀態，最好的舞蹈，同時，也要最好的環境襯托……」楊萍認真地跟陸遠解釋著。

  「楊老師……如果這些都有呢？」陸遠下意識問道。

  「那大概，我會登台吧。」楊萍笑了起來。

  「楊老師，那你現在最缺的是什麼？舞檯燈光，包括一些特效環境，這些我都差不多能滿足你的要求……」陸遠沉默了一會隨後又說道。

  「舞蹈呢？」楊萍認真看著陸遠「我上台該跳什麼舞蹈呢？」

  「孔雀舞怎麼樣？」

  「孔雀舞有很多類型，之前《春之旋律》就是孔雀舞的一個類型，能超越《春之旋律》嗎？」

  「啊……」陸遠被楊萍這麼一陣盯著以後，眼神莫名有些心虛。

  「陸導，回去吧，我知道今年春晚有許許多多事情要忙，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同時，我也很期待陸導你執導的春晚，我會準時收看的。」楊萍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楊老師，實際上，我在飛機上畫了一幅孔雀舞的部分舞蹈動作，你看看，這合適不？」

  不知道為什麼。

  陸遠感覺自己在楊萍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氣勢可言。

  仿佛就沒有任何破綻一樣，感覺氣場已經被楊萍掌控了。

  甚至都不自覺地低下頭。

  憋了一會以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抬頭看著楊萍。

  「哦？看看？」楊萍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嗯……」

  陸遠又是遲疑了一會，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本子最終遞給楊萍。

  「嗯？你這畫的是什麼？」楊萍本來非常驚訝的表情在翻到陸遠畫的畫以後，頓時愣住了。

  「舞蹈動作啊……」陸遠紅著臉看著自己本子上醜陋不堪的圖畫。

  「陸導，你確定，這是舞蹈動作而不是莊稼把式？」楊萍又看了一陣，最終怪異地看著陸遠。

  「它就是莊稼把……不對，它就是舞蹈動作……」

  「我看不懂。」楊萍猶豫了一會，終於搖搖頭。

  「啊？就是……楊老師，就是這個意思，嗯……」陸遠想講解自己的舞蹈動作，但是一時間而已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陸導，跟我來吧……去二樓的舞室吧。」

  「好。」

  ……………………………………

  「首先，它的動作應該是這樣的，手變成孔雀狀，等等……它需要一件衣服，嗯，然後呢，它還有另外一個動作，對，就在中間的地方，它是這樣的……」

  「……」

  陸遠憋了一個大紅臉，按照記憶中的模樣開始很認真地比劃著名舞蹈動作。

  但是……

  動作卻凌亂不堪，各方面都看起來很奇怪。

  楊萍看了看陸遠的圖畫，再看一看陸遠講解動作的模樣。

  她突然笑了起來。

  她大體上有些了解了。

  似乎……

  還有點意思啊。

  「還有，我這個動作的意思是……」

  「陸導……」

  「啊？」

  「你跳一段吧，完整來一段？」

  「啊？我不會啊！」陸遠一愣。

  「陸導，我知道你不會，但是，你不跳一段，我怎麼知道你的動作的意思呢？」

  「這……」

  「陸導，這樣，我也不用你跳一段，你站直身體，然後走兩圈吧。」楊萍看著陸遠糾結的表情以後頓時露出一個笑容。

  「啊？」

  「走兩圈。」

  「好。」

  陸遠按照楊萍的要求走了走。

  「陸導……真的很可惜。」

  「可惜啥？」

  「你如果從小開始練舞蹈的話就好了，你的身體框架還不錯，就是形體有些太僵硬，想調整過來難度非常大……」

  「？？」陸遠奇怪地看著楊萍在自己面前點評了一段。

  「這樣吧，陸導，我可以參加今年的春晚，不過，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給你兩天時間，你兩天時間裡把這支舞蹈學會……如果能通過我的考核的話，我就參加，你覺得怎麼樣？」

  「啊？不對啊，楊老師，我不行……」

  陸遠聽愣了。

  看著楊萍的眼神以後，他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太對。

  當他接過《百靈鳥》的舞蹈書以後，他傻眼了。

  「試試看……浪費一個框架挺可惜。」楊萍搖搖頭「兩天時間我會好好教你的，不過，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

  「？？？」

  等等！

  這個打開方式似乎……

  不太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