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對不起，我愛你

  越安被白道天君帶著看完初九凝所有的記憶後，心裡的一切情緒終於釋懷，平靜。

  白道天君的手緩緩從他眉心離開，他額間和唇上便多了一道金色的天道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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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初九凝和姜莉告別後，又以靈體的形態，最後去了狼王，蜀山宗宗主，鳳陰容等一些親近的人的夢裡說了聲告別。

  10086：主神，還有最後一個任務。

  她輕輕恩了一聲，她要去見越安最後一面。

  小雪人：主神去見青安天君之前，要不要去和九位大佬說一聲告別？

  畢竟，見過青安天君後他們就要脫離這個世界，回快穿局了。

  初九凝沉默了幾秒，終是搖了搖頭，小雪人輕嘆口氣：好吧。

  白道天君在最後交代越安一些事情後，就化作空氣，風，雨，雲，露水消弭在了這片世界之中。

  成為天道大人的越安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所有氣息，所以他知道初九凝正在來見自己最後一面的路上。

  隨著身後傳來一陣「叮鈴鈴」的悅耳聲音，越來越近，他終是忍不住回過身看。

  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搖曳生姿的從白霧中走來。

  一如他和哥哥在海面上第一次遇見她時那樣，她一身黑衣，腳戴金色鈴鐺，一步一響的朝他們走來。

  不過不同的是，第一次遇見她時，她眼波故意裝作一副魅動誘人的樣子，而這時的她，清亮的眸子沒有一點雜質，還隱隱含笑。

  但纖細的腰肢和以前一樣，不盈一握。

  她眉眼彎彎的來到越安面前道，「海王想收服這水麒麟，何需捨近求遠的去求其他部族？不如讓我初九凝一試，且我......只有一個要求。」

  越安卻不禁一下破防了，含淚苦笑，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她對他說的話。

  當時她把他錯認成了越池，對他說的就是這番話，一模一樣，一個字，就連語氣都沒變。

  他努力控制情緒，淚眼模糊的看著她巴掌小臉，聲音嘶啞的回她，「我不是海王，海王是我哥哥。」

  他也一如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用一樣的話回她。

  初九凝溫笑和他對視，「不好意思，我有點輕微的臉盲症，認錯人了。哥哥不會不高興吧？」

  越安破涕一笑，伸手一把將人緊緊抱住，「初九凝，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初九凝也漸漸紅了眼眶，抬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哥哥，記得只管往前走，不必回頭。」

  越安感受到她的氣息正在慢慢脫離他掌管的這個世界，他一下鬆開她，果然她的靈體已是半透明化。

  初九凝看著他噙滿淚水的眼睛，努力微笑道，「哥哥能為我下場雪嗎？」

  這就是她剛才說的那一個要求。

  越安點頭，不過眨眼，天地便下起了鵝毛大雪。

  此刻峨眉島上，正抱著初九凝屍身的君栩等人還在強行往她身上輸送靈力，仙力，可無論他們怎麼做，都無濟於事。

  儘管如此，他們依然不願放棄，可他們輸送的靈力，仙力就是一絲一毫都進不到初九凝體內。

  這時，他們突然聽見鳳九傾說，「誒，怎麼下雪了？」

  鳳九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走過來看著君栩懷裡抱著的初九凝。

  「老祖宗怎麼了？」

  然沒有人一個人回應她，君栩他們仰頭看天，白玉緩緩站起身，伸手接住一朵悠悠飄下來的白色雪花，喃喃一句：

  「真的下雪了......」

  君栩腦海里不禁再次迴響起初九凝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師尊，我爹爹姓軒轅，給我起名單字雪，因為我出生那日外面正是大雪紛飛時......」

  而上一次她葬身地獄煉海時，也同樣下了一場大雪。

  君栩知道，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噗」君栩猛地一口鮮血噴出，那些血便落在了他懷裡初九凝紅色的嫁衣上，以及她蒼白的小臉上。

  他垂眸，發現自己的血弄髒了她的臉，著急的想幫她擦乾淨，不想他手上也沾了血，一擦，卻是越擦越髒。

  越擦越髒他就越著急想擦乾淨，越急手越抖得厲害。

  白玉，閻修等人心裡也都猜到了幾分，白玉淚眼婆娑的看著君栩懷裡的初九凝，哭著問：

  「她還會回來的吧？」

  一如以前，他們以為她沒了，卻不想又回來了，所以這次她也會像以前那樣再次回來的吧？

  沒有人回答，儘管他們不願意去相信，但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次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色的雪沒一會兒就落了他們所有人一身，君栩深吸口冷氣，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然後緩緩站起來，轉身向屋裡走。

  「雖說婚禮中間發生了點小插曲，但想娶九兒為妻的心，君栩從未變過。且你也答應了要嫁的，所以婚禮繼續，該拜的堂也要拜完......」

  八位大佬看著君栩的背影，然後各相視一眼，其實他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於是邁步趕緊追上。

  有些懵的鳳九傾則還愣在原地，閻修回頭叫了她一聲，「司儀，動作快點！」

  鳳九傾怔了幾秒，反應過來後趕緊小跑跟了進去。

  看見漫天飛舞的白雪，初九凝高興地在一片大雪中旋轉了幾圈，然後笑著看向越安，「謝謝。」

  說完，她沉沉閉上眼帘，同時幾近透明的靈體也徹底消失在大雪中。

  越安已完全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氣息，他知道她已徹底脫離這個屬於他的世界，他控制不住的伸手想去抓，熱淚奪眶而出，他卻哭不出聲來。

  淚水順著他臉龐滑落滴下時，10086伸出一隻小手將那滴淚接住，握緊，然後消失不見。

  時空隧道內，10086將那滴淚遞給初九凝，「恭喜主神成功完成最後一個任務，獲得蒼天之淚。」

  初九凝伸手接過，看著手中的蒼天之淚，什麼也沒說，默默收好。

  小雪人：主神先前不是打算把姜圳帶走的嗎？為什麼最後又算了呢？

  初九凝抿抿唇，長長吐口氣，「這次任務，雖然一切盡在我掌控中，但還是有兩個意外是我從來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