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裝模作樣
2024-06-02 05:58:53
作者: 喵小爺
鍾明晚也不知道是什麼讓她支撐了這麼久,但沒辦法,誰讓她碰見一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
「我知道了,多謝張大夫。」
一個月不下床,還不得長蛆。
鍾明晚欲哭無淚,自己來這個世界才幾天,大腿沒抱住,倒成了半個殘疾人。
不過眼下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她想起下午那個女子和刺客,眉心不由凝重起來。
今日下午這一樁是顯然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她記憶中可不曾得罪過什麼人,即使有關係不好的,也萬萬達不到當街刺殺的地步。
這裡是皇城天子腳下,這樣貿然刺殺絕對是下下策,畢竟,驚動了京畿衛和京兆尹,對背後之人沒有半分好處。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背後之人究竟為何要這麼做。
這一折騰已然入了夜,睡衣鋪天蓋地席捲過來,鍾明晚想不明白也先暫且不想了,調養生息睡了一大覺。
翌日一早,昨日刺殺貴女事件已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大清早的,許多與鍾家有交情的京門軒貴差了女眷來到府探望,以表關切之心,就連消停了幾日的鐘二夫人都親自跑了一趟來詢問原委。
鍾明晚對外宣稱自己受了驚嚇,閉門不見客,在屋裡卻翹著腳,嚼著花生米,翻看母親留給她的醫書。
鍾二夫人在院子裡急得團團轉,恰巧趕上二爺該回來了,這往日都平安無事的,怎得今兒個剛巧撞上侄女被刺殺的事,這讓她如何交代。
再者,她算著日子大夫人和兩位少公子也要回來了,這關口出了這種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這做嬸子的怎麼著了呢!
這臭丫頭!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時候出事。
鍾二夫人憋著一口氣沒處撒,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繞著院子轉圈圈,最終實在忍不住了,再一次來到房門口,做勢就要往裡沖。
門前的護衛抬臂將她攔住,「二夫人,我家小姐說了,不見客。」
「我是她二嬸,又不是客人,你快給我閃開,耽誤了正事,可有你好果子吃。」鍾二夫人攥著帕子,急的不行。
護衛沒有半分要讓開的意思,「二夫人見諒,小姐吩咐過了,您……也不行。」
鍾二夫人氣得肝顫,往日這明月閣還不是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如今鍾明晚換了性子,真是反了天了。
「放肆,你們還想不想在這府里待了!信不信我今日就讓你們滾出府去!」
兩個護衛相互看了看。
這我們還真不信……
「屬下是鍾大人請來給小姐做護衛的,我們的去留也不是二夫人您能抉擇的。」
鍾二夫人一梗,氣得哆嗦。
妙竹在這個時候推門出來,面上也帶著不悅,「二夫人,小姐受了驚嚇正在休息,還請二夫人不要在此吵鬧,免得擾了小姐的清淨。」
「你——」鍾二夫人往日頤指氣使慣了,此時簡直要氣的撅過去,對著他們幾個指指點點,「反了,反了,一個個的都反了!本夫人心疼自家侄女還有錯了?輪得到你們這些奴婢下人說話了!不讓進是吧?等晚兒醒來,我再親自跟她說,看她怎麼罰你們!」
她自知今日是進不去這門,又怕一會兒自家夫君突然回來看見自己這副糗樣,只得怒氣沖沖扭著腰身走了。
妙竹扁扁小嘴,不客氣的闔上門,「二夫人也忒氣人了,這都有些日子沒關心小姐了,現在出事了,反倒過來裝模作樣,也不知道做給誰看的!」
鍾明晚用湯匙攪著銀耳羹,毫不在意的笑了。
「人都道:做賊心虛,她現在不出現才怪。」
妙竹驚得眼都直了,「小姐的意思是昨日您被刺跟二夫人有關?」
鍾明晚攤了攤手,笑眼彎彎,「我可沒這麼說。」
二夫人走了以後,院子裡倒是清靜了,直到過了晌午才來了個硬茬。
沐陽王妃長公主親自到訪。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正愜意看書的鐘明晚從床上彈起來。
她想到沐陽王府會派人來探望,但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長公主親自來的。
這可太絕了。
長公主親自到訪鍾府,必然是闔府相迎。
鍾家老夫人臥病在床,倒也沒驚動,鍾二夫人便攜著女兒鍾盈盈迎在人群的最前面。
鍾二夫人雖然一心想著攀附權貴,但結交的也都是些小官之家的夫人,鮮少有機會能在貴人面前露臉。
這次長公主到訪,於她而言是大好的機會。
鍾盈盈更是一掃前幾日的萎靡,刻意打扮了一番,楚楚動人的出現在人群中央,就是為了得到長公主更多的關注。
「殿下,前廳那邊已經備好了茶點,殿下先去前邊坐坐吧?」鍾二夫人滿臉的阿諛奉承道。
長公主心不在焉的擺擺手,根本沒往兩人身上瞧,一顆心都揪在鍾明晚身上。
她近日正為兒子的婚事猶豫不決,恰逢鍾家小姐遇刺,將她也嚇得不輕。
本還琢磨著這婚事究竟是成還是不成,如今這一樁突發狀況反倒讓她內心愧疚起來。
人家姑娘父母不在京中,她是做未來婆母的本該關照幾分,若不是小姑娘先前在風評上讓她有質疑,她早該把她當親閨女待了。
所以這次鍾明晚出事,她心裡著實愧疚。
這當街被行刺,哪家姑娘受得了,更何論小姑娘是她未來的兒媳婦,她當時若隔三差五地將孩子接到王府里,能背靠沐陽王府,哪裡還有人敢在她身上作祟。
說不後怕是假的。
長公主心裡焦急,便揮手道,「不必了,先帶我去阿晚那吧,我先去瞧瞧那孩子。」
鍾二夫人知道自己只是個領路人,也不好規勸什麼,只得將長公主往明月閣引。
「你們府里可得罪過什麼人?」
走在路上,長公主走在前面不動聲色的開口。
鍾二夫人著實吃了一驚。
她問的不是鍾明晚得罪什麼人,而是府里得罪什麼人。
這兩個字差距可太大了。
「這……妾身也不知道呀,妾身平日就在府中操持,鮮少過問旁的事,昨日事發突然,妾身也……」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自己親侄女的事,怎麼到了二夫人口中卻成了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