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失望的婁曉娥

  李世塵剛離開，一位注意到他的妹子眼前一亮,不禁走到王小芳身前。

  「這位阿姨，我能不能問一下，剛剛那位男同志是誰？」

  「你說的是世塵他吧？」

  王小芳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這位穿著時尚的美女，客氣的說道：「他叫李世塵，是我們供銷社的售貨員。姑娘你是不是對他有想法？」

  「我…」婁曉娥俏臉一紅，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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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代的年輕人，不是囂張跋扈，就是謹小慎微，像李世塵這樣，渾身洋溢著一種別樣的自信，總讓人感覺眼前一亮。

  婁曉娥就是感受到李世塵身上那種有別於這個時代的氣質，不自覺就被對方吸引。

  「姑娘，看來要讓你失望了。」

  看著又一位被李世塵吸引的小姑娘，王小芳無奈的搖了搖頭，「世塵他有對象了,這周末就要領證呢！」

  「他…有對象了啊？」

  聽到李世塵已經有了對象，婁曉娥心裡感到一陣失望。

  剛對一個男子有了好感，結果…

  還好，因為是第一次見到李世塵，兩人還沒有什麼交流,所以婁曉娥的失望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當是人生中的一點小遺憾。

  媽說要給自己介紹一個對象，還是曾經傭人的兒子，也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有沒有這位李世塵讓自己感興趣呢？

  算了，還是去看一看吧，畢竟…

  想到自己資本家女兒的身份，婁曉娥暗自嘆氣。

  這時代，身份背景是很重要的。

  在這個人民當家作主的60年代，越窮越光榮，三代貧農代表身世清白。

  那些曾經的有錢人或者封建遺民，都是被重點記名的，但凡一點小錯，都要被嚴肅處理。

  不然，傻柱為什麼會不斷強調自己三代貧民的身份？

  想一想，傻柱家的家傳譚家菜，這可是官府名菜，還有傻柱小時候賣包子被騙而得到的「傻柱」稱號，這樣的背景，說自己三代貧民，你信麼？

  也就沒人追究，還有傻柱的不斷宣揚，久而久之，不少人還真覺得傻柱是三代貧民而已。

  身世清白，代表做事可以放開手腳，而那些身世不清白的，卻是各種制衡，甚至有錢都不敢光明正大的花，只能偷偷摸摸去黑市鴿子市。

  傻柱的聰明，那真不是假的，也就大家被他裝出的傻傻呼呼的樣子所欺騙而已。

  一個沒人能在他身上沾到便宜的傻柱，你覺得他傻，那就真的傻了。（原著秦淮茹那種不算，畢竟是舔狗，失去理智的。）

  「姑娘？」看著婁曉娥在發呆，王小芳喊了一聲。

  「啊…那個，阿姨，給我來一斤大白兔奶糖。」

  清醒過來，婁曉娥只能用買糖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的，一塊錢，還有一斤糖果票。」

  「給…」

  ……

  那邊，李世塵也趕到了珍稀商品售賣區。

  「龔大叔，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龔大叔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這位男客人。

  「這傢伙就是來搞事的，我都說了沒奶粉賣了，他還不依不饒。我告訴你，沒奶粉賣就是沒有，即使有我也不賣給你！你想買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再這樣糾纏，別怪我打你了！」

  牆上，貼著明晃晃的「不得隨意毆打顧客」，可見龔大叔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代的售貨員，可是鐵飯碗，加上拿的死工資，沒有後世「顧客就是上帝」的想法。

  咋了？

  看你不順眼，就不賣給你，你能奈我何？

  即使被打，大多數顧客，都只能忍著，不敢有任何反抗。

  不然…

  現在的人可是很團結的，你得罪一個售貨員，就是得罪一群售貨員，到時候還想去買東西？

  怕是能各種刁難死你！

  就是因為被打的顧客有點多，所以各大供銷社不得不在牆上貼上「不得隨意毆打顧客」的警示標語。

  至於效果如何…

  呃，應該還是有點用處的…

  面對龔大叔的蠻橫，男客人臉色難看，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位售貨員同志，拜託了，我真的很需要奶粉。我兒子才剛出生，媳婦因為營養不好，暫時還沒產糧，大人餓幾天沒事，可是小孩子不禁餓啊！同志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張奶粉票，結果跑了幾間供銷社都沒貨，小孩子真的餓得不行了，求你了！」

  「你求我也沒用！」

  對方那麼誠懇，龔大叔語氣也緩和下來。

  「沒貨就是沒貨，我也變不出奶粉給你。要不你去第一供銷社看看？不過我想那邊也不可能有貨。」

  奶粉，那真的是稀缺中的稀缺商品。

  現在上面提倡人多力量大，老百姓那是生啊生的，結果媳婦「糧食」不夠，只能去買奶粉應急了唄！

  別說普通老百姓，即使有點身份地位的領導，不到處走一下關係，想弄到奶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志，實在不行，你就試試麥乳精，聽說麥乳精也能餵小孩，或者米糊糊也行。再不行，你就找個奶媽幫一下忙吧！」

  「這…」男客人都想哭了。

  麥乳精也是稀缺貨好不好？

  至於米糊糊…

  剛出生的孩子，能吃麼？

  請奶媽就算了，先不說不容易找，即使找到了，被人看不順眼舉報，說你封建思想，到時候也是一個麻煩。

  「咳咳！」

  看著兩人左右為難，李世塵咳嗽了兩聲，「這位同志，你運氣不錯，我朋友更給我送了罐奶粉，我這還沒有孩子，就先讓給你吧！」

  「真的？」聽到李世塵這話，男客人雙眼放光，激動的拉著他的手。

  「同志，謝謝，謝謝你！我…這張奶粉票你收著，我再給你15塊錢！」

  「別別別，你這不是害我麼？」

  李世塵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急忙搖頭，「原價10塊錢就行了，我可不敢多收你錢。」

  現在，投機倒把可是重罪，如果李世塵真收了15塊錢，那就屬於倒買倒賣的賺差價，屬於投機倒把。

  只收原價的話，因為是沒有賺錢的，所以不存在投機倒把的問題了。

  沒多久，李世塵就把自己「藏」起來的奶粉拿了過來。

  目送客人拿著奶粉高高興興的離開，龔大叔搖了搖頭。

  「世塵啊，你這不是白做好人了麼？」

  「呵呵，龔大叔，反正我也沒虧，能幫到人就行了。」

  有沒有賺錢，也就只有李世塵自己清楚。

  帶著一個隨身商城，就是這麼舒服。

  可惜，外掛不給售後，李世塵只能想方設法的給自己留後路。

  調去當採購員，就是他最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