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固定

  事實證明，那確實是錯覺，尤其是當衛澤和李絮提起，想從她這弄一個書包時，李絮眼裡一閃而過的算計，讓衛澤心裡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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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淑女這個詞和李師弟這兩個姐姐是不搭邊的！

  「我們認識也有段時間了，我也不好意思多收你的錢。」李絮朝著衛澤勾唇一笑，「一個五兩吧。」

  衛澤一臉你真大方的表情，「上次偷騎馬之後，我爹就扣了我一月的例銀，別說五兩，我渾身上下一兩都湊不齊。」

  李絮聳聳肩，別以為賣慘，她就會心軟的。再者說牛皮不是便宜物，鞣製牛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把這拿上。」不提書包，這盒麻薯還得給衛澤，「上次幫了我的，當是報酬了。」

  衛澤接過木盒子，心中鬱悶的想拆開來一口全吃了，可是他答應過妹妹，要拿了回去給她，不然妹妹也不能答應他為他向爹求情，他也不能這麼快就「出獄」啊。

  「我這，倒還有個法子能省了錢給你做書包。」李絮看他實在鬱悶就說道，「你一定知道縣裡有哪些染坊吧？」

  衛澤點點頭，這是峰迴路轉？可是她問染坊做什麼...

  知道就好，李絮返身進屋拿出三張之前藏好的牛皮，她大剌剌的拿出來，牛皮上牛的毛髮並未剔除，雖然洗的乾淨，但到底不美觀。

  衛澤不由得後退一步，這是個女野人嗎？她怎麼敢動手拿牛皮啊！

  「你先隨便找個能處理這物的。」李絮指指牛皮，又把處理好的條件告訴衛澤，就是要把毛剔除乾淨，再進行鞣製。

  李絮相信，一些進山出山靠打獵吃飯的人，一定比自己更擅長。

  「接著再拿去染坊，挑你看著順眼的顏色，將處理好的牛皮，染上色。這些做完後，你再把它們帶回來，我立馬幫你張羅書包的事。」李絮道。

  衛澤努力消化著李絮話里的內容，他雖然讀書一般，卻不是說他腦子不好使，可李絮說的這些他都沒接觸過。一個富貴人家養大的公子哥，又怎麼有機會接觸這些茹毛飲血的東西。

  「行...」衛澤頗為嫌棄的走上來一步，「有不時給我家中送野味的獵戶，屆時我問問能不能處理了。」

  「好啊，那就說定了，你拿著走吧。」李絮把牛皮遞過去。

  衛澤伸出兩根手指，說拿是不對的，應該是夾，但是牛皮的重量不輕，顯然他光靠兩根手指是根本夾不動的。

  「唉，你是不是男人，還怕拿這些東西？」李絮發出靈魂的質疑。

  「我...我當然是！」怎麼能質疑他不是男人！

  三張面積不小的牛皮提在手裡，衛澤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偏他這次來還是走路的，回去也須得走路，一路都得提著，要是碰上個熟人，他臉面都要丟光了。

  送走衛澤，李誠問道，「姐，衛師兄難得來做客，怎麼不留他吃個午晌啊？」

  李絮心想，還留他吃飯呢，她還沒忘記衛澤給李誠話本的事呢，讓他提牛皮回去已經算便宜他了。

  李絮沒解釋，直接打發了李誠，讓他去屋裡學習。

  手邊又空下來，李絮想沒事做不如還是去豆腐作坊那邊吧，正要出門，卻看李月領了一個人進來。

  「姐。」李月大聲道，「正好你在，有事要找你商量。」

  李絮看了看李月身後的男人，身型消瘦，皮膚黑黃粗糙，臉色表情侷促，看外表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張叔是河東鎮來的，他想跟我們買些做好的紅棗糕。」李月道。

  「這還要和我來商量嗎？直接賣給他不就得了。」李絮疑惑。

  張年是河東鎮來的貨郎，因為身邊沒有什麼新鮮貨，生意近些年月來算不得好，家中日子越發難過。

  便想著要不要來河西鎮看看市場，也是聽說河西鎮最近發展的不錯，像豆腐就是匆河西鎮出來的。

  來了河西鎮，他發覺各個貨郎都在賣一樣貨物，那就是一塊小小的紅棗糕，就是賣的一樣生意照樣好，還日日不夠賣的。

  他和個河西鎮的貨郎好說歹說，才打聽出來紅棗糕的出貨點，原是在個叫小河村的地方，張年找過來一看，這小村子實在不像是出緊俏貨的地方。

  半信半疑的往村里走了一段，便看到河西鎮貨郎說的賣紅棗糕的地方，那裡圍了一圈人，他是擠不進去的，就耐心的聞著棗糕的味道，等著人散去。

  一直等到午時，他才有機會和李月說上話。

  李月一聽他是河東鎮來的，到底是上了心。

  張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看棗糕多是要熱的吃著才好吃，就想著要不要買了棗糕的方子回去，不過方子註定不便宜，所以他只有先提了要買棗糕回去。

  「呃..」李絮在心中思索起來，河東鎮說遠不遠，但就是晨起走起，到河東鎮也須得半日了，棗糕早冷硬的無法下咽了。

  李絮是覺得，河東鎮也是個可發掘的市場，有了這個張年做線眼，就可省去很多麻煩。

  「張叔我想你也是做了好些年的貨郎了，有沒有想過自己開一家小鋪面，裡面擺上你擔上的貨物，這樣可省去好些腳力啊。」李絮問道。

  張年一時怔愣，走街串巷這麼多年，祖祖輩輩下來的，從未有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他們做貨郎的，講究眼力好，進的貨要賣的出去，不然當天就沒飯吃。

  這樣帶風險的職業，似乎並不適合租個小鋪面做固定的生意，因為這樣成本會抬高，無形間又將風險加大。

  「張叔你也看到了，棗糕這物須得現做現賣，從我們這拿去河東鎮早冷硬起來，賣不出去就是白虧了錢。」李絮話鋒一轉，「如果你回去以後租下一個小鋪面，我卻可將做紅棗糕的法子教予你，這樣紅棗糕可為你吸引到一批客人。」

  「這...」張年面露猶豫之色，不怪他猶豫，租鋪面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

  「除了紅棗糕，我這邊還可提供其他物什，絕不會讓張叔你失望的。」李絮再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