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約法三章

  「我聽你們的行了吧，以後，孩子帶回來我們自己吃，但你們也小心點，不要讓別人知道了。」李家華只要想到他娘的九陰白骨爪和他爹的陰陽眼心底就發寒。

  「孩子他爹，你也不能太軟弱了，就是因為我們太過軟弱，什麼都聽他們的，他們才一步步緊逼，到了最後，竟然想把我們的孩子都弄死，好全心全意為他們服務。」劉氏憤憤的說。

  「我儘量。」李家華沒有底氣的說，他雖然想要改變，也知道必須改變，但遇到事情還是轉不過彎來，不由自主的想到要把東西交到他娘手裡。

  「不是儘量，而是一定要強勢起來，不然，只要你退步，我們的努力都會化作流水，以後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們。」劉氏看著他說。

  「知道了。」李家華無力的點點頭。

  「爹爹，如果你想讓我們吃飽穿暖，想讓三寶和六寶不再象你一樣成為別人的奴僕，就一定要強大起來，不然，我們幾姊妹都不會有好結果，我們幾個沒有好結果，你和娘也好不了，也許你們老了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李婧文只要一想到李家榮的計劃心裡就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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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努力的。」李家華想起了二寶要弄死李婧文和三寶、思文的事，知道自家已經退無可退了，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個孤寡老人，到時候死了都沒有人收屍，想到自己以後會暴屍荒野的形景，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爹爹，你是個七尺男兒，只要你努力，一定行的。」三寶鼓勵說。

  「嗯。」李家華點點頭，為了以後有兒防老，他爹娘再惡毒，他大哥再口燦蓮花，他也要堅持，不能讓他們蠱惑了，一定要保持頭腦清楚。

  「奶奶罵你，你就當風從耳邊刮過，打你，你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別傻傻的站在那裡讓她過手癮。」

  「爺爺用那陰毒的眼神瞪你，說話刺你，你就當沒有看到，沒聽到，他說你沒用，連堂客崽女都管不好，那是挑撥，其實，連堂客崽女都護不住的男人才是真的沒用。」李婧文不想他總是頂著一張花臉，只得出主意說。

  「爹爹，你是我們家的頂門槓子，應該為我們遮風擋雨，不然，我們要你有什麼用？」三寶又補了一刀。

  聽了三寶的話，李家華面如土色：這麼多年來，他的爹娘妹妹拿他的妻子孩子當奴僕使喚，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他不敢多說話，慢慢的就變得麻木，仔細想起來，他是沒有做到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如果劉氏帶著孩子們走了，以後他真的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我說話算數，不管誰欺負你們，我一定會護著你們。」李家華不知道現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但是他必須改變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爹，既然你想要護著我們，首先我們拿回來的東西不能再讓我們送到正屋去，其二，我們以後賺了錢也是我們自己的，不會交到正屋，其三，我們家該有的開支你也要幫我們爭取，更不能拆我們的台。」李婧文趁機跟他約法三章。

  「知道了。」李家華心想他三弟每個月可以留下一百文錢做私房，他的孩子們賺的錢留下也算不得不孝，畢竟沒有明文規定第三代賺的錢要上繳，就是兩老知道了他也有話說。

  「爹，你千萬別覺得心裡有愧，你想想大伯，他長到這麼大，沒有賺過一分錢，也沒有為這個家做過丁點貢獻，只是因為他是讀書人，一家拿著你們兄弟的血汗錢在縣城享受，他都能心安理得，我們拿自己從山裡弄來的東西填肚子，何錯之有？」

  「他這樣只顧著自己享受，不僅對爹娘在鄉下吃紅薯米飯視而不見，還枉顧侄子侄女的性命，是真正的不忠不孝，這種不忠不孝之徒才是世人所不能容忍的。」

  「只是爺爺奶奶把改換門庭的希望寄托在他們父子身上，死命的護著，你們也不想家醜外揚，敗壞了李家的名聲，只能忍著。」

  「但你千萬不要認為這事理所當然，做為二房的主心骨，該說的一定要說，該做的一定要做，該堅持的一定要堅持，更不要認為自己沒有出息，在大伯和三叔面前抬不頭起來，你想想，如果沒有你和娘、四叔和四嬸每天辛苦的勞動，田裡哪來的出產？」

  「田裡沒有出產，大伯他們一家人怎麼有錢在縣城裡過著悠閒的生活？他們父子三個哪來的錢交學費？所以，你和四叔才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誰都沒有資格看不起你們。」李婧文深知不能一味的打壓，所以她又說跟他說了他在這個家裡的重要性。

  「以前是我想差了，只想到你大伯是個讀書人，應該享受最好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沒有我們累死累活的種田種地，他吃什麼？喝什麼？」聽了李婧文的話，李家華豁然開朗。

  他並不是個沒用的人，只不過爹娘太偏心，為了讓他們老老實實做活養著大房才開口閉口說他們沒有能耐，沒有出息。

  「對，以後你要在他們面前挺直腰杆，你要想著李家榮他們才是這個家裡的寄生蟲，吸血鬼，吃你們的，穿你們的，哪有資格看不起你們？大寶、二寶他們就更不用說了，即便是他李家榮以後高官厚碌，也是你們供出來的，一樣可以在他們面前抬頭挺胸。」李婧文鼓勵他說。

  「知道了，在這個家裡，我們並不比誰低賤。」李家華高興的點點頭。

  「對，勞動最光榮，你們才是高貴的，那些四體不勤，不穀不分的酸秀才給你們提鞋都不配。」李婧文鄭重的點點頭。

  搞定了李家華，李婧文鬆了一口氣：她要搞東西回來吃，肯定瞞不過李家華，如果他堅持要把東西送到正屋，她只能打消這個念頭，讓他們兩口子繼續過吃不飽的日子，他們兩個大人還好，六寶就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