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無恥之極
2024-06-02 05:20:38
作者: 屠蘇
李書覺得,自己今年莫非是衝著什麼了,怎麼做什麼事都是樣樣不順?比如現在,他渾身疼的要死,剛剛才將那些碎瓷片取出來,包紮好傷口,早就疲憊不堪,想要休息一下,卻又聽到林叟來報,家中又出事了!
「具體是什麼事,老奴也不清楚,只是我過去的時候……」林叟貼在李書的耳朵上,將方才他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如今那謝家的小郎君震怒,要見郎主!」
李書聽得眼睛都直了,騰的一下翻身起來,不可思議道:「什麼?她竟然敢!」
話音才落,他感受到傷口處傳來的一陣刺痛,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可是卻不敢耽擱:「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叫人抬我過去!」
林叟也不敢耽擱,連忙叫人進來,李書抬在擔架上。
到了李嫤的院子門口,林叟小聲問道:「郎主要下來麼?」這樣顯得有誠心一些。
李書想了想,搖頭:「就這樣進去,免得那謝安以為這是我指使的。我受了這樣重的傷,哪有心力做什麼?」
就是要怪,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林叟聽了這話,也不免默默的感嘆李書涼薄,不過卻聰明的什麼也沒說,指揮著僕人徑直將李書抬進李嫤的院子,徑直抬進了待客的廳中。
李書一眼便看到謝安一臉寒霜的坐在上首,就是看到他來了,也只是抬了抬眼,神情未有絲毫的鬆動,心中不免惴惴不安,連忙叫僕人將自己放下來,故作堅強的站直了身子,陪著笑同謝安寒暄道:「原本以為世侄應當早就回健康去了,不想還在汝南?」
謝安冷冷的看他一眼:「想必你家僕人已經將事情都告知你了。」
一點兒都不想同他客套。
李書心裡更是打起了鼓,眼神在廳中轉了一圈,卻見除了謝安、李妧同倪兒外,卻不見那兩個惹事精。他這會兒正煩悶著,又見李妧也在這裡,忍不住喝道:「你怎麼在這裡?母親同你阿姐呢,你們自己平日裡胡鬧也就罷了,怎麼將安石也扯進來了呢?平日裡學的規矩禮儀都餵了狗了!」
李妧見他拿自己發火,不由得眉頭一皺。
原本方才林叟來的時候她就要走了——她還惦記著趕緊回去,帶著文碧跑路呢!可是林叟卻偏偏將她留在這兒,說是等會兒有事還得她在才說的清,還叫倪兒來看著她不叫走。
她已經很不爽了,這會兒又被莫名其妙的一頓罵,哪裡忍得了?當即便冷笑道:「確實,我們家要是有規矩的,阿姐也不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想必是耳濡目染,聽了誰的主意才會如此!」
李書想到自己上次逼著李妧,去謝安那裡自薦枕席的事,老臉不由得一紅,又恨李妧說話陰陽怪氣,萬一被謝安聽出端倪來。
不過他卻不敢再朝李妧發火,這小女兒如今伶牙俐齒的,可別等會兒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豈不更是火上澆油?
便朝著林叟吼道:「那對賤人呢?跑哪裡去了,還不叫上來!」
林叟諾諾的點頭,可是想到方才他來時看到的情景,也不敢過去,便對倪兒道:「趕緊將夫人跟女郎請出來!」
倪兒便轉身出去,沒一會兒,徐氏同李嫤二人緊挨著,小步的挪進了門。
李嫤身上如今穿著整齊,只不過頭髮卻散亂,顯然是還沒有來得及梳。
李書一看她這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再想到這母女倆一直給自己找麻煩,心中怒火騰的一下串的老高,抓起一旁的茶碗,狠狠的朝那母女二人丟過去,怒喝道:「還不給我跪下!不要臉的東西!」
李嫤低著頭,根本沒有看到朝她丟過去的茶碗,亦是沒有閃躲,正被那茶碗砸中額角,她痛呼一聲,感覺到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過,伸手一抓,看到手上的猩紅,『啊』的慘叫一聲。
徐氏見狀,也嚇得哭起來:「夫君怎麼這麼狠心?阿嫤可是姑娘家啊,萬一留了疤,破了相,往後可怎麼嫁人呢?」
「她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還想著嫁人?看看誰敢要她!」李書額角青筋直跳。
正在這時,外頭的僕人來報。
「謝韻女郎上門拜見,已經往這邊過來了。」
「謝韻?」李書臉上驚疑不定。
謝安冷冷道:「是我叫來的。聽說她弟弟同你家結了親,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總不能不叫她知道。」
正說著,謝韻早就風風火火的進了門。
她一進門,便十分緊張的上下打量了謝安好幾眼,急切道:「安石,你沒事吧?」
「無事,就是被噁心了一回。這次叫你來,也是因為聽說謝齊同他家定了親?倒是也問問你,這事兒要怎麼辦。」
若是他有事,說不定以後回了謝家,也要被遷怒。這會兒聽說沒事,謝韻才鬆了口氣,這才有空問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在屋裡看了一圈,見李妧也在,想起這姐妹倆不和的事情來,心道這位定然不會撒謊,便道:「你來說!」
儼然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謝安冷哼一聲:「這本跟她無干,這就是你問人的態度?」
謝韻心頭一震,這才想起,傳說中,這李妧可是謝安看中的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她反應倒也塊,忙賠笑道:「對不住,是我太著急了。」
李妧雖然不爽她的態度,不過能給李嫤添堵,她卻樂意至極,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中特別描述了李嫤那番,要在眾人面前演示如何『伺候謝郎』的話。
徐氏同李嫤兩人聽了,頭低得恨不得貼到胸口,其餘眾人亦是各種神色,具不細說。
謝韻震驚的同時,只覺十分的反胃,看著李嫤,眼中儘是厭惡:「我原以為你只是心智小,沒想到卻這麼不要臉!你可知道你是定了親的人呢?你怎麼敢!」
說到這裡,李嫤倏然抬起頭,目光里滿是怨毒:「定親?誰願意嫁給你那個廢物弟弟!要是你肯給我一條活路,好好將婚事給退了,我也不至於——」
「合著你幹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還怪我了?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舔著臉的討好我,口口聲聲的想做我都弟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