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病情擴散

  樓墨言聽了江衾月的話臉色比剛才更加嚴肅陰沉了，連江衾月給出的說法也是沒有病，那麼導致他們這個樣子的原因會是什麼呢。附近的水源他也派人查探過都沒有什麼異常。

  江衾月犯了難，既然不是水源的問題那就只能從飯食上入手了。

  

  「小弟弟，能告訴姐姐，你們平時吃的什麼？」

  虛弱的少年費了些力氣才張口回答江衾月的問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在刀刃上划過一般生澀，「吃的，吃的都是，都是從，從外面討來的。」少年說完話比剛才更加虛弱，倚靠在柱子上偏過頭去。江衾月心下一慌急忙伸出手去探少年的鼻息索性少年只是昏了過去。

  樓墨言站在江衾月身後，江衾月轉過身，二人的目光相撞。江衾月看出樓墨言對此事的重視，可是如今她也束手無策。

  「怎麼樣，你可問出些什麼？」

  「沒有。方才殿下說查探過不是水源的問題。我也詢問了飯食，飯食都是乞討而來，按理說也不會攜帶這種致病菌。我還從未遇上過有什麼致病菌回引起這樣的情況。」

  樓墨言對江衾月話里的現代醫學詞彙完全聽不懂，但是也沒去深究。」那要怎麼辦才好。「

  「殿下，他們平日裡的飯食您還是要派人多加注意。就算乞討而來的飯食里沒有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平日裡還會尋什麼東西太飽腹。」現在破廟裡被安置的病人，他們的飯食飲水都是有樓墨言的人安排，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東西。但是聽樓墨言說每日都會有這種情況的乞人被送到這裡集中安置，京城附近的乞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還需要樓墨言多派人去留意他們在飯菜之外還食用了什麼。」我回去之後會查閱醫書，爭取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

  「嗯。」樓墨言覺得江衾月的話有道理，叫來一直在暗處隨行的赤戈。「赤戈，你帶著一批侍衛便裝一下。分散到京城各處去，留意乞人的舉動，尤其是飲水和飯食方面。」

  「遵命，殿下。」赤戈接了命令就用輕功離開了，樓墨言轉身看著江衾月。江衾月的眉頭依舊蹙起，她還在回想，在現代有沒有遇上過類似的情況，有沒有在書籍資料上看到過。可惜她是個法醫，還是不如那些救死扶傷的醫生接觸的病例多，那些治病救人的法子她掌握的還是太少。

  「你不用太自責了。你也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力而為了。」樓墨言走到江衾月身旁把手搭在了江衾月的肩膀上。江衾月卻沒有因為樓墨言的安慰而感到放鬆，她現在只想回到江府去查閱醫書。破廟裡的這些乞人怕是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就在江衾月準備讓樓墨言送她回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孩童的哭嚎聲。江衾月和樓墨言都被驚到聞聲看了過去，那是一個不受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婦人躺在那裡似乎沒了聲息，一個孩童撲在那婦人的身上，似乎不願意面對母親離世的痛苦，試圖用哭嚎聲喚回母親。

  「娘！娘你醒醒啊娘！」

  孩童一聲接一聲的哭嚎像是錐子一般扎在了江衾月的心上，江衾月雙手緊握，指甲陷入皮肉。此刻的江衾月心想，她不想再看到這樣的畫面了。

  「別看了，本王送你回去吧。」樓墨言知道江衾月看到這一幕心裡會不舒服直接提出送她回去。在江衾月出了破廟之後，樓墨言叫來屬下安葬好那個婦人。

  江衾月被樓墨言送回江府的時候，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她曾經是法醫，但是到她面前的都已經是冰冷的屍體。而如今，她真正直面了親人與親人間的死別。

  江衾月恍惚著突然就落了淚，這不是她該有的情緒，穿越到這裡給她帶來了一定的影響。江衾月推開房門去了藏書閣，藏書閣平日裡不會來人，也少有人打理，江衾月一般都是在這裡找幾本書拿回自己的房間去看。而今日，江衾月走進藏書閣，徑直去了收納醫書的地方，江衾月抽下一本拂去塵土就坐在一旁翻閱，江衾月翻看得格外仔細，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條信息。一本接著一本，到了晚飯的時間江夫人派人來叫她，也被她給回絕了。

  江衾月從未到黃昏進入藏書閣，直到繁星閃爍也沒有出來。江父和江夫人都有些擔心，最後直到晚飯結束江衾月都沒有出現，好在江衾渺的臉還沒有好也沒有出來用晚飯，不然又要挑江衾月的毛病。江父不得已提著食盒前往藏書閣，看看他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兒。

  藏書閣的門被推開傳來吱呀的聲音，江衾月聽到後也沒有抬頭看來人是誰，「麻煩轉告爹和娘，我就不去用晚飯了。讓他們不必擔心。」

  「唉，月兒。你這樣我們怎麼能不擔心啊。」江父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江衾月早已把藏書閣的燈都點上了，江衾月就在一片燈光中翻閱著書籍，桌子上已經摞起來不少被翻閱過的醫書。

  「啊，是爹啊。」江衾月聽到江父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看著江父手裡提的食盒江衾月有些無奈又有些溫暖。

  江父自然是知道江衾月又出府去了，能不驚動別人就帶走江衾月的也只有不走尋常路的攝政王殿下了。江衾月一回來就一頭扎進了藏書閣翻閱醫書，肯定是和攝政王殿下又遇到了什麼案子了。江父也不想再勸江衾月什麼，畢竟有了案子人命關天，能有地方用得到江衾月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不過江衾月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他看著也心疼。

  「月兒，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你已經在這裡翻閱醫書好幾個時辰了。」

  「爹，我也不瞞著你了。今日攝政王殿下帶我去了城外的一處破廟。最近京城裡的乞人都得了一種怪病。現在已經接連死去了不少人。情況不容樂觀，我才在這裡看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江衾月看江父已經提了食盒過來也不好再拒絕什麼，把桌上的書都規置到一旁，開始布置飯菜。

  江父坐在一旁看著江衾月埋頭吃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自從江衾月不再痴傻，他和江夫人最大的願望就是江衾月能平安喜樂地度過一生。

  然而現在，江衾月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醫術，也和尋常人家的女子大不相同。江衾月如今和攝政王殿下也走得極近，得了皇室的青眼，這是他們從來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