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霸道

  石家內，氣氛冷寂到了極點，繡花針落地聲都能清晰可聞。

  作為石家此次配合齊家動手的主心骨，之前壓根兒沒有將韓霆放在眼裡的齊功鏡，還沒等人家動手，已經如同一條死狗癱軟在人家的腳下，鼻樑已經被踏斷，鼻血橫流，絲毫不敢動彈。

  自信為了應付韓霆的報復，已經做了充分準備，心狠手辣的石玥，砸廢了左腳，就算今夜能夠逃過一死，接下來的日子也只能淪為瘸子。

  至於石家的人多勢眾。

  如果人數多就有用的話，何至於韓霆如入無人之境，氣定神閒的坐在石家主位上，誰都奈何不了他半分？

  「叫齊家家主爬過來見我。」

  韓霆開口，房內死寂氣氛打破。

  齊家在場其他人，下意識看向韓霆腳下的齊功鏡，地位有別，他們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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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

  齊功鏡瓮氣出聲。

  「是！」

  「……」

  時間流逝，轉眼間三個小時過去。

  凌晨四點多，冬雨突至，卷席洪城，氣溫猛降。

  燈火通明卻格外死氣沉沉的仙湖灣，隨著發動機轟鳴聲響起，仿佛恢復了些許活力。

  一個精神抖擻的唐裝老者，在嚴密擁護下走下車來，目光遠眺，從外到內一片血腥狼藉的石家現狀落在眼底，瞳孔微微緊縮後，朗聲道：「齊家家主齊成騰如約而至，何方高人還請出來一見。」

  韓霆等人皆在的房間內，沒有任何動靜。

  半晌後，齊成騰再道：「既然尊駕不願一見，那齊某隻能用自己的手段請你了。」

  眼神示意之下，齊成騰身後躍出九道身影，個個氣息渾雄，氣勁外放，想來都是造詣非凡的武道高手。

  這九人現身後沒有半點拖沓，由一人推開房門後，動作敏捷的魚貫而入。

  「爬出去。」

  沒有任何打鬥聲，才剛剛關上的房門再度打開，無一例外被打爆膝蓋的齊家九個高手，神色痛苦的爬出房間。

  「發生了什麼？」

  齊成騰身側，一個年齡略小之人見到慘狀，問出聲來。

  這九人聞聲，仿佛回憶起世間最恐怖的事情，渾身顫慄，瘋狂搖頭，悽厲哀嚎聲中，身體不再動彈。

  有人上前查探脈搏，很快神色劇變：「二…二爺，死了，都死了。」

  「什麼？」

  齊家二爺齊成賢倒吸一口冷氣，看向齊成騰道：「大哥，這九人皆是後天境高手，外勁造詣爐火純青，一旦打鬥聲勢極大，卻被人無聲無息廢掉雙膝？這世間可有能活生生嚇死人的武道修煉秘籍？」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齊成騰斬釘截鐵地說。

  「那該如何是好？」

  齊成騰思忖片刻後說：「既然對方指名道姓要見我，自然有所依仗。這次我齊家怕是遇到狠人了。該來的終究會來，我自去見上一見。」

  「大哥，不可。」

  齊成賢阻止道：「對方出手這般狠辣，顯然不是易於之輩，如何能親自涉險？」

  「我齊成騰堂堂江南齊家家主，他還敢當場將我擊殺不成？讓開。」

  齊成騰一把將齊成賢推開，大步流星而去。

  見得如此雄赳赳氣昂昂的齊成騰，其他齊家人紛紛神色倨傲：家主就是家主，果然霸氣側漏。

  「砰！」

  房門暴力推開，站在門口的齊成騰怎叫一個威風凜凜？

  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腳踩齊功鏡腦袋的韓霆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見韓霆年紀輕輕，還天生一副小白臉的長相，頓然出言譏諷：「區區黃口小兒，也配……」

  韓霆半躺在椅上，根本不曾抬頭，緩緩抬起手來，憑空點出一指。

  「隔空出手？原來是天人境，如你這般年紀能夠將武道修煉到這種地步，倒也算是舉世罕見，但是我乃堂堂天化境強者，想以天人境之力敗我，簡直是痴心妄……」

  不好！

  韓霆點出的一指，綿軟無力，就跟鬧著玩兒似的，在天化境的齊成騰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剛開始的時候，齊成騰根本沒有將這一指之力放在眼裡，可是當指力逼近，無形壓力排山倒海卷席而來，察覺到不對勁的齊成騰神情頓變，話音戛然而止的同時作勢準備抵抗。

  轟！

  已經來不及了。

  根本看不透其中交鋒玄機的石龍溯等人，只看到堂堂江南齊家家主齊成騰，推開門裝得人模狗樣的，再說了一番傻不拉幾的話，然後就被莫名轟飛出了房門。

  看著房門外，當場摔了個狗吃屎，門牙都嗑斷了三顆的齊成騰，就連石玥都想恨不成鋼的呵斥一句：你特麼的倒是還手啊。

  天化境的齊成騰，敵不過韓霆一指之力。

  齊家所有來人，心情皆是如墜冰窟。

  「爬進來。」

  屋內，韓霆聲音再起。

  此時此刻還在懷疑人生的齊成騰，哪裡還有幾秒前高高在上的氣勢，面若死灰，在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注視中，如同一條老狗似的，緩緩爬了進去。

  直至韓霆三米開外處，齊成騰沒再向前，頭都不敢抬：「前輩，齊家罪該萬死。」

  韓霆不答。

  齊成騰再道：「此事緣由我已知曉，事起石家，我齊家願為前輩出手，將石家夷為平地，絕對雞犬不留。」

  嚇！

  石龍溯、石玥等石家人神情劇變。

  韓霆可以不將江南齊家放在眼裡，但是石家不行。

  別說是齊成騰這天化境強者了，就算是被韓霆氣勢嚇破了膽的齊功鏡，都能讓整個石家萬劫不復。

  難道，這就是韓霆報復石家的手段？

  然而出乎意料，韓霆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萬念俱灰的齊成騰咬牙道：「齊某願以死謝罪。」

  嘩！

  這是要硬生生逼死齊成騰？

  韓霆動了。

  他換了一個更舒坦的姿勢：「殺掉在場所有齊家人，可保江南齊家。」

  僅此一句。

  「我……」

  齊成騰渾身顫抖。

  他不是沒有想過拼死一搏，可是他心裡最清楚不過，在場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低估了韓霆的武道境界，哪怕是他傾天化境全力都未必能傷到韓霆半根毫毛，魚死網破又從何說起？

  「謝前輩不滅我江南齊家之恩。」

  站起身來的齊成騰眼眸猩紅，轉身間第一個看向的目標就是他的親弟弟，齊家二爺齊成賢。

  齊成賢意識到了什麼，神色驚恐，想也不想就朝石家外跑去：「大哥，不要……」

  「啊！」

  齊成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