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笑出豬叫聲

  韓家寒酸的客廳里，老老小小互相瞪著眼睛，氣氛略顯尷尬。

  「兒子，這個女孩子……」

  看著退到牆角，猶若隱形人的心狐，韓伯謙打破氣氛。

  聽韓伯謙說話的口吻，韓霆就知道老爸誤會了，連忙道：「同事，僅僅只是同事。」

  心狐點了點頭：「伯父，我和老大的確是…同事！」

  叫「老大」的同事？騙鬼呢！

  都不興得拆穿韓霆「謊言」的韓伯謙，熱情走向前去：「就算是我韓家早就沒了當年的風光，可也算得上是禮數之家。既然是同事，哪有讓同事站在牆角的道理？小姑娘，來來來，坐！」

  心狐下意識看向韓霆，充滿了詢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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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在這家裡我這做爸的話都不好使了？」韓伯謙看向韓霆的眼神充滿了威脅意味，好像在說：之前還說給我討兒媳婦兒，轉眼就這樣冷落人家小姑娘，你這是當你爸開涮？

  韓霆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解釋，心狐一切的行為都是職業素養下的本能反應，嘆了一口氣道：「我爸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有他在，他最大！」

  「是，老大！」

  然後心狐就拉了一根小竹凳，筆挺的坐在韓霆身側，依舊如同一個隱形人。

  韓伯謙也不傻，他哪裡看不出來心狐哪是聽他的話，根本還是對韓霆言聽計從，他都開始有些懷疑：難道兒子給人家小姑娘灌了啥迷魂湯？

  無奈落座的韓伯謙，再道：「兒子，雖然你二姑母他們有…有時候的確會落井下石，還會說些難聽的話，始終是流著同樣血脈的親戚，你讓人小姑娘統統趕出家門，以後傳出去，豈不是所有人都會說我韓家沒教養？」

  「沒教養就沒教養。」

  韓霆很是無所謂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結遠親；不信且看筵中酒，杯杯先勸有錢人。爸，整整六年了，你看沒有看透人情冷暖麼？如果所有親戚都是這樣，我寧可我們一家一個都不認。」

  聽到韓霆的話，韓伯謙陷入了沉默，道理，他何嘗不懂？

  韓霆抬頭看向藍昌凡說：「如果今天不是你到我家來，我相信那些人就算是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不會踏入半步。」

  「藍叔，這些年辛苦你了。感謝的話我不會說，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後無論遇到任何事情，只要是在我韓霆能力範圍的事情，我都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已經在韓霆和心狐身上來回打量了半晌的藍昌凡，並沒有否認其困擾，笑說：「以我和你爸過命的交情，我原本自是不圖任何回報的。可若是直接拒絕，好像顯得有些虛偽，那我就坦然接受了？」

  韓霆點頭。

  得到確切回應，藍昌凡露出一絲喜上眉梢的神色：「正好我現在手裡頭就有一件我無法處理，但絕對是你能夠在能力之內解決的事情，你能出手為我解決麻煩麼？」

  「不敢自負！我需知道藍叔遇到的麻煩到底是什麼？」

  在韓霆身後的心狐有些聽不下去了：老大，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嘛？過分謙虛就是真虛偽！

  藍昌凡道：「我這一生，服過役，那會兒經歷過數次生死。退下來後，也算是憑著幾分聰明和運氣，闖下一份不大不小的家業。人家都說商場如戰場，我又何曾懼怕過對手？奈何我那唯一的女兒，或許是因為她母親離世得早，和我脾氣又不太對付，我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法擺平。」

  「女孩子的黃金年齡也就這麼幾年。」

  「眼瞅著已經二十好幾，卻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要是再過幾年人老珠黃，哪裡還能挑好人家？你說是吧？」

  聽到這裡，韓霆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好！」

  藍昌凡道：「看到突然回來的你讓我想起來，當年你爸將我救下的時候，咱倆兄弟一合計，我有一個寶貝女兒，他有一個寶貝兒子，年齡還相仿，便定下了娃娃親。老韓，你說是吧？」

  韓伯謙回想了一會兒，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

  繼而，韓伯謙也回過神來，眼前一亮：「老戰友，莫非你想……」

  藍昌凡嘿嘿一笑：「我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我家閨女脾氣是臭了一點，還是一個天生的工作狂，可要說到相貌氣質，放眼整個洪城我都敢拍著胸口自豪地說，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比電視上那些個大明星還要出類拔萃。老韓你是見過我閨女的，以我女兒的姿色和氣質，能不能配得上你兒子？」

  「以我們韓家現在的處境，老戰友不嫌棄我們家境貧寒都算不錯的了，豈有配不配的道理？這是下嫁，下嫁！」

  「噗嗤！」

  聽到二人的對話，韓霆身後傳出一道忍俊不禁聲，就連已經確認身份，這會兒真依賴的乖巧坐在韓霆身邊的韓婧妤，都眨巴著眼眸看向一貫冷言寡語的心狐：笑什麼呀？有這麼好笑嗎？都快笑成豬豬叫啦！

  見得韓霆都快吃人的目光，心狐頓時收斂笑容，可終究沒憋住，笑聲從緊捂著嘴的心狐的指縫間溜了出來：娃娃親？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老大的身上，若是傳回去，哪個傢伙能忍住不笑算我輸好嘛？

  韓伯謙倒是對心狐相當重視：「小姑娘，莫非你有不同意見？」

  心狐連連擺手：「挺…挺好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哈哈哈……」

  古里古怪！

  韓伯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藍昌凡則問道：「小韓，莫非你已經有了女朋友？若是如此，我就不強人所難了。畢竟早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咱們做家長的還是很開放的嘛！」

  心狐：「我可以發誓，老大目前單身！」

  韓霆看向心狐的眼神充滿了威脅：看來操練的少了，最近皮在癢啊！

  「那不就結了？」

  韓伯謙拍板釘釘：「既然都是單身，正好男才女貌湊一對。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不許有異議。」

  韓霆嘴角動了動好，韓伯謙瞪眼：「怎麼？老子是你爸，你爸說的話不好使？」

  你是爸，你是我的天，不敢不聽！

  韓霆最後掙扎：「爸，鞋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我和藍叔女兒素未謀面就談娃娃親，是不是太不尊重對方了？比如，多一個互相了解的過程，萬一人家看不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