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集 第一章 迷霧重重

  轟隆！

  虛空深處傳來一聲巨響。

  一道五彩之光，從極遠處虛空刷下，直擊萬古仙路中心。

  那道光蘊含著無上偉力，天上地下無物不刷。

  一隻五彩孔雀鎮壓虛空深處，「如此好時候，就有我來為你們開路吧。」

  這正是五色雀皇，一位成道大帝。

  萬古仙路已經初步開啟，這片天地對於大帝的排斥不再是之前那般大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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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驚現一股強大力量，將五色雀皇擋住。

  此時八荒三百六十域所有強者，目瞪口呆的望著虛空深處。

  大帝公開出手。

  此方輪迴紀元還是第一次發生，而且還是兩位大帝交手。

  重重虛空震動，化為了驚天戰場。

  所有人都明白，暫時的靜默已經結束了，新一輪的爭鬥開始了。

  「天機不可道盡。」

  天衍聖主抬頭望天，而後對燕昊、安寒道：「在此大爭之世，你們未必沒有機會走出自己的道路。」

  天衍聖主之所以提醒安寒、燕昊，更多的是為魏龍開道。

  安寒、燕昊離去最好。

  魏龍是超脫命數的存在，和徒弟的聯繫，反而會造成了羈絆，對天機大道不利。

  至於主從命格，氣運的傾軋，天衍聖主不那麼關心。

  時光匆匆，誰到頭來不是化塵灰灰。

  縱使走上無上道路，還是難言大逍遙。

  唯有魏龍以天機證道，打開這處天地，才能得到最終的解脫。

  安寒望向燕昊：「你怎麼看？」

  燕昊搖了搖頭，沉穩道：「若真是師尊需要，便是將我性命取走又如何？」

  天衍聖主說安寒還有改變命格的可能，換言之，他燕昊已經徹底確定了命格。

  但跟隨師尊，本來就是燕昊的堅持。

  若沒有師尊，他連大燕王宮都走不出，也不會有之後的成就聖皇之位，而且還被帶入了這方天地。

  授業之恩、養育之恩。

  燕昊不會因為陌生人的一句話而動搖。

  安寒看向天衍聖主：「你也看到了？」

  天衍聖主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安寒見到天衍聖主離開，告訴燕昊道：「不要想太多，若他天機之術真的準確，就不需要親自現身問我們這個問題，也不要見面，就能知道我們的回應。

  先生說過，這方天地已經發生了巨變，大帝都不再能掌握所有，他更不可能。」

  燕昊思考一會，忽然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弱小。」

  「從小成長到如今，都是師尊在前方等待我們。就算是得了機緣，一步登天，所看到的只是師尊的背影，而且越來越遠。」

  進入天衍界域，見到了形形色色的精銳弟子，這種感覺就越是深刻，燕昊失落道：「在這裡，我們都是極為普通的一員。

  天衍聖主親自現身，恐怕也不是關注你我，而是因為師尊。

  我們距離師尊越來越遠，已經看不到他的道路了。

  其實天衍聖主說的話，我不僅沒有憂慮和恐懼，反而欣喜，若真是能夠增強師尊的命格，至少證明我能跟上師尊的道路，成就他的道。」

  安寒拍了拍燕昊的頭，「不要胡思亂想。」

  …………

  …………

  魏龍也在觀察虛空深處的變動。

  感受著那幾乎天傾下來的壓力，他驚訝道：「連大帝都出手了，看起來，這方天地的變化，也在影響大帝。」

  這是一個驚人的現象。

  大帝本是偉力巔峰存在，往往位於幕後，縱使出手也不會在當下時間點出手。

  而是在過去、未來開闢戰場。

  反常的表現，意味著前方的道路不再是一成不變，蘊含著極大的變數。

  「你到底做了什麼，第一聖子？」

  魏龍想到這一切的源頭，是從第一聖子的消失開始。

  第一聖子不僅是死了，還徹底從天地消失。

  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各種意義上都消失了。

  當下的時間點已經具備了唯一性，而大帝沒有矯正。

  只能說這些人沒看透第一聖子的出手。

  若是有大帝之前注意過第一聖子，此時就能在過去之中，將第一聖子提前抹去。

  「嗯，不對？」

  魏龍心中一動。

  大帝再是高高在上，也不可能連一個準帝都不關注吧。

  准帝怎麼說也是大帝之下的最強力量。

  不可能所有大帝都恰好不關注。

  只要有一個關注的，現在第一聖子從概念上消失了，也不可能全無所知。

  而且天衍聖主告訴過魏龍，第一聖子前往了機械境。

  機械境是機械文明的核心，機械神教打造的象徵著遁去的一的存在。

  魏龍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是不是第一聖子將自己從天命中摘除了。」

  天命是此方世界，少有的大帝求而不得的存在。

  魏龍隨即打消了這個猜測。

  因為天命是虛化的概念。

  就像是『理想國』一樣，只是說本源之海分層降維之前，存在一個人人都是至人，都是大帝的時代。

  雖然因為那個時代的人玩崩了，連同本源之海也化為了三層，但只要存在過，就應該在世間留有痕跡。

  哪怕是那個時代的時空統統消失，也應該在概念上存在。

  這也是萬古仙路的理論基礎。

  直白來說，理想國和天命同一層次，是大帝在無數紀元求之不得的東西。

  第一聖子證道成功，也沒法觸及天命才對。

  若真是第一聖子不知道為什麼，把自己從天命上抹去了，大帝都失去了有關他的一切，魏龍自己又怎麼能記住？

  「難道我還是天命不成。」

  魏龍壓下了胡思亂想。

  原因應該很簡單，就是大帝們連准帝都不放在眼裡，所以第一聖子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奇怪的是本源之海最外層、外層也統統毀去，連時間也一併抹去了。」

  最外層、外層本源之海的事情沒法追溯了，徹底和中層本源之海分離。

  這就意味著，一些事情的時間線是完全能夠逆轉的。

  「這更像是掩飾什麼，難道是掩飾算命的麼？」

  如此徹底的摧毀最外層、外層本源之海，難說沒有什麼秘密。

  魏龍所知的最大秘密，就是算命的。

  第一聖子是算命的？

  理論上，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第一聖子證道成功後，完全可以扭轉下層空間的時間，回到過去療傷，肢解時間線。

  魏龍小時候記憶中的算命的，是證道後又遭遇莫名大厄的第一聖子。

  「也許真正的時間開始，是我超脫進入中層本源之海，遇到第一聖子後。」

  如下：魏龍進入中層本源之海→遇到第一聖子促使其進入機械境證道→第一聖子遭遇大厄進入下層空間療傷，逆轉了時間化身算命的見到了幼年的魏龍→而後就是魏龍成長進入中層本源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