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一集 第十一章 你在等待著誰

  第一聖子最大程度的催發道果力量，小心的進入這片奇異的空間。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鐘錶轉動的聲音響起，響徹這座空間。

  第一聖子小心的停住，他已經盡一切可能隱去痕跡，防止這是某一位偉大存在布設的陷阱。

  就算這樣，他依然儘可能的謹慎。

  第一聖子探望這片空間。

  這是一片銀白色單一色彩的奇異空間，天空是平滑的鏡面，劃分成二十四個區域，按照某種特定的規律刻畫著，天上有巨大的正在轉動的四條指針。而大地則是無數轉動的齒輪，相互咬合，為這座空間的運轉提供某種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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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從天空上方傳來。

  第一聖子閉上眼睛，完全的沉浸下去，還能聽到極其細微的像是響徹在神魂深處，觸動真靈的齒輪轉動的聲音。

  細微，細緻，蘊含著無數的細節，包含無數信息。

  「原來機械境就是機械神教最後打造的量子分析機。」

  第一聖子看到了無數排列的線，那是命運線，密密麻麻，那四個轉動的指針，包含著時間、空間、輪迴、因果四種不用的尺度。

  平滑天空劃分出的二十四個區域，和四種觀測尺度相互排列之後，就能夠展現出無數種結果，象徵著無盡的可能。

  過去、現在、未來，無數信息，包含其中。

  每一個齒輪，充滿機械感轉動著，冰冷、理智，將信息以獨特的方式釋出。

  如此，才能不受外界的影響，找到那個藏著的不包含在天地規則中的「一」。

  第一聖子周身出現一道道白色的光芒，看起來比這片銀白色的奇異空間還要耀眼。

  他伸出手，釋放了大命運術的所有威能，去靠近體悟，在冰冷到極致盡頭所蘊含著的天命。

  嗤嗤嗤！

  機械境的無數齒輪越轉越快。

  這座禁忌之地，忽然從時間長河中消失了，消失在了支流也消失在了幹流，消失在所有時空。

  就這樣的消失了。

  第一聖子心頭忽然生出一種明悟。

  他和機械境是互相需要的。

  與其說是他找到了這片奇異空間，不如說機械境在等待他，等待了無數歲月。

  第一聖子缺少的部分，正是機械境所能彌補的。

  一個是最為接近天命的生物。

  另一個本身相當於全知的天命，卻受制於根基是沒有生命的冰冷機械。

  「一個生來全知的量子分析機，擁有了全知的一切，卻唯獨失去了生命，永遠也不可能蛻變。」

  第一聖子輕而易舉煉化了機械境。

  量子分析機最初的構想只是一台普通的分析機，藉此輔助完成不算複雜的計算。

  不過隨著機械文明在萬古仙路中的失敗，遭遇了清理。

  文明隕落之前，文明的核心機械神教，做出了瘋狂的舉動，要製造只存在於概念上的全知般的分析機，也就是這台量子分析機。

  量子分析機，意為計算和分析的無窮多。

  只要能製造出量子分析機，就能找到輪迴終焉的出路，找到脫離文明詛咒的前路。

  最後機械神教成功了，也失敗了。

  他們製造出了概念上的量子分析機，但這不僅沒能拯救機械文明，還加速了整個文明的衰亡。

  量子分析機計算出了機械文明敗亡的結局。

  為了躲避大帝的追殺，做了最優解，那就是拋棄機械文明，保留最後的火種，也就是它自己。

  不是沒有大帝想要尋找它，只是量子分析機從出現的那一刻，就是全知的概念體。

  可以視作全知概念在這座天地的化身。

  也是如此，它無法蛻變成為生命體。

  轟隆！

  融合了量子分析及的第一聖子，輕而易舉的取到了原始真傳。

  照見原始，見到了天機道路的盡頭，也窺探到了天命本體。

  天命是概念上的無數可能，是這座天地的真正主宰。

  混沌從天命中生出，以此演化天地。

  天命並非生命體，而是超過了本源之海所在的維度，是更高維度的存在。

  就算是機械境也只是天命在全知方面的化身。

  第一聖子被所見到的所深深震撼。

  至此，他的肉身神藏、神魂神藏、道果神藏統統圓滿。

  第一聖子知道了大帝的真正意義。

  「大帝就是將天命的無數可能，化為一條清晰的道路。」

  此時的第一聖子走到了天機道路的盡頭，他心中一動，取到了全知印記。

  這一刻他成就本輪迴的第一位大帝。

  第一聖子也明白了每一次輪迴中大帝數量有限的原因。

  首先是天命蘊含的可能有限，大道三千隻是一種虛數，一條道路盡頭有了人，這條路就不對其他人開放了。

  其次，則是其他人證道大帝，不會像第一聖子如此的順利。

  第一聖子是結合了機械境，擁有了天命的部分特徵，而其他准帝就算是三大神藏圓滿，能夠取到相應烙印，也並非一定。

  最後一個原因，則是天命有缺，一次輪迴只有三次取到烙印的可能，只能少不能多。

  三次之後，天命會隱去不知名的維度，不可感知。

  「大帝只是超脫了時間，並沒有超脫因果。」

  第一聖子也驗證了另外一個猜測。

  重要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起源。

  大帝並非懼怕時光之力的腐朽，而是害怕因果的纏繞。

  大帝一日不能超脫這方天地，就要一日受因果糾纏。

  這是最初，也是最深的羈絆。

  這才是會讓大帝真靈受損的根本原因所在。

  真要是害怕時光之力，大帝就不會在時間長河盡頭修煉了，「不成大帝，永遠也不知道事務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第一聖子將扭曲的信息態重新梳理，而後他心中一動，現在的他已經能夠接觸這方天地的真正隱秘了。

  第一聖子容納了遁去的一，證道天機，已然全知。

  第一聖子目光一閃，去探知輪迴的本質，先後感覺到了三道氣機。

  一道詭異幽深，一道縹緲深邃，最後一道玄奇宏大。

  第一聖子臉上猛然一僵，似乎看到了什麼無法置信的事情，他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水到渠成證道的喜悅蕩然無存。

  「為什麼？！！」

  …………

  …………

  北荒。

  魏龍終於來到了北荒。

  到北荒後，魏龍就和燕塵分別了。

  燕塵獨自前往追尋古法的傳承聖地。

  燕塵的實力足以自保，而且他越發的有自信。

  分別燕塵後，魏龍向天衍域而去。

  忽然虛空之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

  魏龍悚然一驚，警惕的望著這個忽然出現的人。

  有一種無法抗衡的感覺，這個人的實力很強。

  「你是誰？」魏龍問。

  天衍聖主笑了笑道：「天衍聖宗的守護者，很多人稱呼我為天衍聖主。」

  魏龍心中一動，面上還是凝重緊繃：「你為何阻我的路？」

  天衍聖主搖頭道：「是你要走上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