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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江誠和風曄(過往)

2024-06-02 04:23:03 作者: 我特別特別餓

  風曄一直以為江誠是被他死纏爛打才拿下的。

  其實不是。

  他們的初相識並不是風曄以為的莊園打人那一幕,而是更早之前。

  那時江誠的一篇學術論文被竊取,學術界不明真相,將他打上抄襲、學術造假的標籤。

  工作的研究所將他辭退,以往的同事對他避之不及,帶過的研究生看向他的目光隱隱帶著鄙夷。

  在他的領域,那段時間江誠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很多次,江誠看著下雨天,雨水從下水道里流入,他會幻想那是其他人的血液。

  有時也會幻想那是自己,慢慢滲透進陰暗潮濕的角落。

  這樣的處境,放在小說里,往往會出現一個非常正直向上的人,用開朗陽光溫柔的話勸導他,帶著他走出來。

  

  但沒有。

  沒有人這樣做。

  風曄出現了,僅僅是出現。

  在那個他經常發呆的公交站,江誠目睹了一個小偷將手伸向了戴著頭戴式耳機的俊秀青年。

  大概小偷覺得,他那樣精緻白皙的模樣一看就是嬌養到大的,就算被逮到,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江誠沒有出聲,他抱著冷漠和一絲惡意看著這一幕。

  出乎意料的,小偷算錯了。

  在他拿到青年的高定錢包時,周圍忽然冒出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將他摁在了地上。

  嘖,是哪個富人家族的小少爺。

  接下來是報警嗎?

  江誠無聊地想著。

  「我的東西,你倒是敢偷。」

  風曄踹了對方一腳,跋扈的模樣十分熟練:「帶去那邊的巷子。」

  公交站位置偏,沒什麼人,唯一的看客就是戴著鴨舌帽的江誠。

  風曄給江誠遞了一張卡,看他沒接不耐煩地扔到他腿上:「記住了,你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還威脅他:「否則想想下場。」

  江誠自然不會閒到去報警,不過他倒是好奇這位囂張跋扈的小少爺要怎麼處理這個小偷。

  他看到那幾個黑衣人帶走了小偷,拖進了那條陰暗潮濕的巷子。

  一直過了很久,那位小少爺拍拍衣服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後面的保鏢再次隱匿在人群中。

  江誠沒有走進小巷,而是在路口遙遙看了一眼。

  還沒死,不過估計是廢了。

  他只停留了一瞬,緊接著就快步離開了。

  沒過多久,那條小巷就再次走進了幾個人。

  看來小少爺的來頭不小,還有人善後。

  當晚江誠手裡捏著那張卡,盯著看了很久。

  如果別人偷了東西,那麼,像那樣廢了對方,有何不可?

  風曄的做法仿佛給了江誠啟示。

  於是,他用那張卡里的錢找上一家事務所,買了竊取他學術成果那人的黑料。

  沒有黑料也可以製造黑料。

  加上網絡輿論的營銷,推波助瀾,逼得那人說出論文真相。

  但這還不夠。

  風曄的樣子在江誠夢中不斷放大。

  江誠選擇了讓輿論變得更激烈,最終逼得那人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新聞里被鮮血染紅的地面給了幾個鏡頭,每個江誠都截了圖,欣賞了幾遍,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挺噁心的。

  陰差陽錯下,他的一篇生物科學論文被羅切斯爾德的家主看到,被其賞識僱傭進入他們的家族研究所,由此開始走上人體實驗的不歸路。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施展才華的地方。

  ……

  「誰給你的權力在這裡擋路?」

  青年暴躁的聲音從那邊假山後傳來。

  站在江誠前一步的家主稍稍有些尷尬,笑了一下:「小兒子,不懂事。」

  說是這樣說,卻也很輕易看出他的縱容。

  江誠微笑著點頭:「別人做錯了事,該罰的。」

  他們要走的路恰好經過那個假山,於是正好在風曄揮鞭子打人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

  看到青年那張臉,江誠怔了一下。

  是他啊。

  「父親?」

  風曄原本不耐煩的臉在看到家主時愣了一下,手裡的鞭子落了下來,低聲罵那個挨打的下人:「還不快滾。」

  家主皺著眉:「又在這裡騎馬,像什麼樣子?下來。」

  「哦。」風曄看了看底下,覺得有點高。

  每次他下馬時都得讓人扶一下。

  他沖江誠勾勾手:「你,過來扶我一下。」

  家主這次是真不高興了:「這是江博士,放尊重些,風曄。」

  江誠卻毫不在意,還欣然走上前,向風曄伸出手臂:「沒事,舉手之勞罷了。」

  被訓斥而不高興的風曄立刻笑了起來,扶著江誠跳了下去。

  青年輕快無畏的身影迎著日光映在他眼底,這讓江誠不禁眯了眯眼。

  風曄胳膊搭在江誠肩膀上:「謝了啊,博士。」

  他湊近江誠看了看,忽然把江誠眼鏡摘了下來:「誒,你長的不錯啊。」

  「文曄!」

  家主斥責的聲音和風曄的笑聲充斥在耳畔,江誠把眼鏡重新戴上,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在臉上。

  風曄意外的看他很順眼,在當天傍晚追著江誠問:「喂,你每天都是在實驗室幹嘛啊?」

  「做實驗。」

  「我當然知道是做實驗!」風曄揪著他的袖子,「跟我講講唄。」

  江誠回眸看他。

  夕陽下,這個小少爺蠻橫的行為同公交站那時如出一轍。

  他驕縱、跋扈,有著毫不掩飾的自私自利,卻竟然也有著一份天真莽撞。

  這是最適合養起來的金絲雀。

  江誠不動聲色地斂下眸中意味:「實驗室的那些,你不會感興趣。」

  「你沒講過怎麼知道?」風曄不耐煩地說,「我給你錢,你給我講。」

  會用的手段也只有錢和威脅。

  江誠輕飄飄地應下了:「行。」

  「我帶你去實驗室看看。」

  風曄覺得這人還是很有眼色的。

  到了實驗室,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博士穿上了白色大褂,戴上橡膠手套。

  他的動作很慢,所以風曄看的很清楚。

  白色的手套在男子修長的手上撐得很緊,勾勒出流暢光滑的曲線,配上一身的白色實驗裝,有幾分禁慾的氣息。

  風曄看的目不轉睛,心想,這人確實挺好看。

  江誠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

  丟了點餌,看來效果不錯。

  時間慢慢過去,江誠丟給風曄的餌料越來越多,親眼看著他目標的小雀心甘情願地落入圈套。

  只有一件事江誠沒想到。

  風曄竟然會給他下藥。

  那日風曄將他約出來吃飯,他喝下酒後就察覺到了不對。

  酒店的房間溫度上升,曖昧迷離,風曄騎在他身上,問他:

  「江誠,我帥不帥?」

  那點酒中的藥力不足夠讓江誠喪失行動,一切都發生都是他的縱容。

  原本趴在他身上囂張的人最後還是落到了下方。

  他的獵物急不可耐地上鉤了。

  ……

  被家主趕出家門的那一晚,風曄在他耳邊罵罵咧咧說了半天,好似罵不累似的。

  江誠雖然也被趕了出去,但實驗離不開他,於他而言只是換了個實驗場所。

  他任風曄發牢騷,等他說完才開口:「渴不渴?」

  風曄用力踢飛一塊石頭:「渴死了!江誠,我要喝果汁。」

  「前面有便利店。」

  「我要喝鮮榨的!」

  江誠託了托眼鏡:「那要等到我家再說。」

  他想到以後的生活,提醒風曄:「如果你受不了,可以回家,家主不會怪你。」

  風曄罵了一聲,揪著江誠衣服:「你他媽別想著丟下我!」

  江誠看著他,忽然笑了。

  風曄最受不了他笑,看一會兒就能動其他念頭:「笑個屁啊,敢丟下我打斷你的腿。」

  「死都別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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